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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有兇手,但又沒有

  “你隨身帶刀做什么?”

  “防、防身的...”

  “手套呢?”

  大葉悅敏吞吞吐吐地,編不下去了。

  穿著比護隆佑的球衣假裝球迷,在解釋自身行蹤時說謊,提前買好了地鐵票,隨身帶著手套和刀...這已經可疑得無法解釋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葉先生...”

  貝爾摩德瞇起眼睛,露出玩味的笑:

  “先前赤野角武強行插隊擠到前排的時候,你應該就緊緊跟在他后面吧?”

  “沒錯!”現場有人回憶了起來。

  他們或許對身邊路過的人印象不深。

  但插了自己隊的人,卻沒那么容易被忘掉。

  “當時那個赤野角武帶頭插隊。”

  “而這個長頭發叫大葉的家伙,就緊緊跟在他的后面!”

  大葉悅敏先前緊跟著赤野角武插隊,看似只是一個素質低下想要插隊的家伙,碰上了另一個更沒素質的帶頭大哥。

  可現在看來...

  “你這是不想跟丟目標,才第一時間跟在他后面插隊吧?”

  貝爾摩德點出了大葉悅敏的意圖。

  而到了這時候,即使是圍觀的步美、光彥和元太這些小學生偵探,都能捋清這件事背后的來龍去脈了:

  “我知道了,這位大葉先生本來是打算用刀殺掉赤野大叔。”

  “可赤野大叔正好插隊到了前排,站到了站臺邊緣,讓大葉先生遇上了一個更好的殺人機會。”

  “于是他就當機立斷,改變殺人手法,趁著地鐵進站,直接把赤野大叔給推下去了!”

  “是啊!”這個推論合情合理,完全可以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

  在場眾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我...”大葉悅敏噎得根本說不出話。

  他被那一道道警惕殺人犯的目光灼得渾身發燙。

  絕望和恐懼之下,他終于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喊出聲來:“我沒有....我真沒殺那個人渣啊!!”

  “那個‘人渣’?”

  眾人的目光變得愈發微妙:

  “大葉先生,你剛剛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大葉悅敏:

  他額間的汗水已然不知不覺地匯聚成溪,浸濕了整張臉頰。

  他根本無力辯解,只能在那兒不斷念叨:“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但現場已經沒人相信他了。

  除了柯南。

  “不對勁...”名偵探微微蹙起了眉頭。

  在從大葉悅敏包里找出手套和刀之前,柯南還把他當成頭號懷疑對象。

  可在看到他包里藏著的作案工具之后,柯南卻反而遲疑起來:

  “這家伙連手套和兇器都準備好了,又提前幾小時對死者進行了跟蹤。”

  “這意味著他在作案前就做好了詳細的謀劃,而且事先就設計好了殺人手法。”

  “一個做了縝密計劃的犯人,真的會臨時改變自己的殺人手法嗎?”

  “把人推下列車站臺....”

  “這可不是什么更好的選擇啊。”

  步美、光彥、元太,還有在場的眾位乘客都覺得,大葉悅敏是在跟蹤中意外發現了更好的作案機會,才沒用上包里藏著的工具,直接把赤野角武推下去的。

  這樣可以把赤野角武的死偽裝成跳軌自殺。

  而偌大的東京都,周邊城市圈加起來幾千萬人,每年出幾個跳軌自殺的案子也并不稀奇。

  警視廳才懶得管這種案子,一般都是直接按“自殺”草草了事的。

  如此看來,把人推下站臺偽造跳軌自殺,的確是要比用刀殺人高明多了。

  大葉悅敏會臨時改變殺人手法也是正常的。

  可在柯南看來,這卻有些倒果為因了:

  “赤野角武的死一開始會被視作自殺,完全是因為他身后的3個人里,除嫌疑人大葉悅敏以外,正好有2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地鐵,沒有注意身前發生的事。”

  “現場缺少目擊者,沒人看到他墜落軌道的過程。”

  “可這完全是個巧合。”

  柯南的眉頭越皺越深:

  “大葉悅敏怎么就敢確定,自己身邊的兩個路人一定會在那時看向列車,不注意身前的事?”

  “萬一正好有人回頭瞟了一眼,他推人下去的事情不就被發現了?”

  這可不是某些文藝作品里的東京地鐵。

  路人不是背景板,也不是瞎子。

  在這種地方實施犯罪,實在是太冒險了。

  如果大葉悅敏是事先考慮不周,只想到這一種殺人方法也就罷了。

  可他明明事先設計好了另一種殺人手法,甚至連手套和兇器都準備好了...那他又何必臨時改變計劃,做出如此冒險的舉動呢?

  難道是心情過于激動,一下子沒忍住?

  “大葉先生...”

  一番沉思之后,柯南目光銳利地抬起頭來:

  “不管怎樣,我們都在你包里發現了作案工具。”

  “既然你說你沒有殺赤野大叔,那你總該向大家解釋清楚,你包里的刀和手套是怎么回事,你又為什么要對赤野大叔進行跟蹤?”

  “還有...你為什么咬牙切齒地喊他人渣。”

  “他跟你有仇?”

  這一連串問題讓嘈雜的現場恢復平靜。

  大家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等待著大葉悅敏的答案。

  “我...”大葉悅敏聲音艱澀地卡了一會。

  然后才終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的確跟赤野角武有仇。”

  “因為我的弟弟...就是死在這個混蛋手上的!”

  似乎有悲情的音樂響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流程有些不對。

  兇手還沒認罪,就先痛哭著說起了殺人動機:

  “其實我不是球迷,我弟弟才是。”

  “一年前,我弟弟突然遍體鱗傷地回到家里,第二天就因為傷情惡化不幸去世。”

  “他死前告訴我,他是在看完球賽離開會場的時候,不知道被誰從背后推了一把,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當時的大葉悅敏還只以為這是一場不幸的意外。

  以為只是誰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弟弟。

  而且連他弟弟都不知道推他的人是誰,想找兇手也無從找起。

  所以大葉悅敏也沒有報警,只是將這份悲痛掩埋在自己心里。

  可后來...

  他卻在某網絡論壇上,看到赤野角武這個足球流氓在大肆吹噓:

  吹噓他在某年某日又出手教育了哪個不懂事的球迷。

  “教育”的方式,則是從背后把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這人渣向來把自己犯罪行為視作功績,還很喜歡把詳細過程拿到網上吹水。

  結果大葉悅敏就發現:

  作案方式,對上了。

  時間地點,對上了。

  就連赤野角武在炫耀時提到的受害者性別年齡、身形特征,身上穿的諾瓦露隊9號球衣,都跟他那不幸死去的弟弟對上了。

  “殺我弟弟的就是赤野角武!”

  “我弟弟根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這個混蛋的故意謀殺!”

  大葉悅敏咬牙切齒地罵道:

  “事已至此,警察根本沒可能幫我找回公道。”

  “我也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證明他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所以我只能...只能自己動手,替我弟弟復仇了!”

  “...”現場一片安靜。

  大家都被這個男人展現出的痛苦感染到了。

  “原來如此...”貝爾摩德輕輕一嘆:“為了家人的復仇么?”

  “難怪你要殺了這個混蛋...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了。”

  “等等...”大葉悅敏臉色一僵。

  見到自己殺人犯的身份愈發坐實,仍舊沉浸在痛苦回憶中的他只能慌忙解釋:

  “我、我的確是想殺赤野角武。”

  “而且也準備了作案工具,還一路跟蹤他到這里,準備找機會對他下手。”

  “但、但是...”

  “赤野角武真不是我殺的啊!”

  “我還沒有動手,他就自己跳下去了!”

  “這...”在場眾人面色微妙:

  這犯人不走流程啊...

  犯罪動機都說了,竟然還死咬不認?

  你說這話有人信么?

  沒人看見赤野角武是怎么掉下去的,這還不是隨你胡扯?

  “真的,是真的!”

  “他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大葉悅敏百口莫辯,只能失神地一遍遍重復。

  “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大家自然不信:“那你之前還說自己當時在看地鐵進站,沒看見赤野角武是怎么跳下去的?”

  “我...”大葉悅敏又被狠狠噎了一下:“當時另外2個人都說自己沒看見。”

  “我是因為包里藏了作案工具,心里發虛,不敢讓自己在警察面前表現得太過突出,才也跟著說自己沒看見的。”

  “但我其實看見了——”

  “赤野角武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是嗎?”換來的仍是一片懷疑的目光。

  大葉悅敏徹底絕望了。

  他根本沒辦法為自己洗脫嫌疑。

  而在這絕望之下,他也終于被迫地轉變思路:

  “你們說我是兇手。”

  “總得拿出證據來吧?”

  “不能因為我當時站在他身后,就判定我是殺人兇手啊!”

  這事本就不該他自證清白,而是得讓警方拿出證據。

  大葉悅敏說話氣不壯,但理卻還是直的。

  “這...”在場的一眾“民間柯南”,一下子就熄了火。

  他們只擅長靠腦補“破案”。

  真讓他們拿證據出來,那他們可就抓瞎了。

  就連真柯南都有些為難:

  “證據啊...”

  他也沒有呢。

  從背后輕輕推人一把,把人推下站臺。

  這么簡單粗暴的作案手法,這么簡短直接的作案過程,又能留下什么證據?

  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疼。

  如果沒有攝像頭和目擊者的話,此類案件便是無解的。

  想到這里,柯南無奈地望向那邊的地鐵軌道:

  或許尸體上能發現什么?

  真想去看看啊...

  但林新一不讓。

  畢竟,一個小學生見到尸體不害怕,還一臉興奮地往那團血淋淋的肉泥旁邊湊...這畫面未免太獵奇了。

  “只能靠林新一了。”

  “希望他能從尸檢中發現什么吧。”

  雖然心中無奈,但客觀條件所限,柯南也只能將林新一視作最后的希望。

  如果他也沒有發現的話,那就只能疑罪從無,假定赤野角武是死于自殺了。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

  林新一還真的出現了。

  他似乎已經完成了對尸體的簡單檢查。

  然后轉身輕輕一躍,便從那地鐵軌道上拔地而起,跳上了這高高的地鐵站臺,回到了在場眾人的視線聚焦之下。

  而情趣管理官、cos圈大佬的名號,也并不影響林新一在刑偵領域的權威地位。

  于是大家都本能地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又不約而同地投來了期待目光:

  “林管理官,你有發現證據嗎?”

  林新一沒有直接回答。

  反而在第一時間看向了大葉悅敏:“大葉先生。”

  “怎、怎么了?”看到這位名管理官如此向自己看來,大葉悅敏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你說你親眼看到,赤野角武是自己跳下去的對吧?”

  林新一剛剛雖然在軌道上驗尸,但也聽得見站臺上的對話。

  “對...我看到了。”

  “那他是怎么‘跳’下去的?”

  “嗯?”大葉悅敏微微一愣。

  他有些無法理解林新一的問題。

  周圍的圍觀乘客,乃至柯南、灰原哀、貝爾摩德,也都暗暗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時只聽林新一詳細地問道:

  “你說你看見赤野角武是自己跳下去的。”

  “那就麻煩你示范一下,他跳軌自殺的詳細動作。”

  “動作?”大葉悅敏一臉驚疑不定。

  而林新一只是繼續強調:

  “沒錯。”

  “你也跳個示范一下——當然,不用真的從站臺邊緣跳下去,地上找條線模擬一下就好。”

  “但是得注意,必須把你看到的動作完全還原出來,一絲一毫也不能差。”

  “如果你真的看到的話。”

  “這...”大葉悅敏還是不能理解。

  也不知道林新一這到底是在設計證明他是兇手,還是在幫他洗脫嫌疑。

  但林新一既然如此認真嚴肅地吩咐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照做。

  “好吧...我試試。”

  大葉悅敏皺緊眉頭,作回憶狀。

  然后他就一臉緊張地在地上找了條線,模擬著當時赤野角武的模樣,站在了這“站臺邊緣”。

  再然后...他就腳后跟緩緩抬起,整個人傾斜著向前栽倒。

  “赤野角武是這樣‘跳’下去的?”

  “是啊...”大葉悅敏有些緊張。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是”。

  但他當時看到的...

  “的確是這樣。”

  “這可不算‘跳’。”林新一仍舊緊緊鎖著眉頭,擺出一副不露自威的樣子:“這應該叫‘掉’下去,或者‘倒’下去。”

  “你剛剛為什么說他是跳下去?”

  “額...”大葉悅敏被問得更加慌亂。

  但他還是堅持著回答道:

  “是、是我用詞不當...”

  “但赤野角武當時的確是這么跳...不,倒下去的。”

  “這樣啊...”

  林新一的眉頭悄然舒展。

  可表情卻變得極其微妙。

  “怎么了?”柯南迫不及待地問道:“新一哥哥你有發現什么嗎?”

  “嗯...我知道赤野角武是怎么死的了。”

  林新一說話時的表情十分古怪。

  而在場眾人也顧不上注意他的表情。

  只是一個個好奇不已地問道:

  “那林先生,赤野角武到底是怎么死的?”

  “兇手是誰,是不是大葉悅敏殺的?!”

  灰原哀、貝爾摩德好奇地豎起耳朵。

  步美、光彥、元太,崇拜地看了過來。

  大葉悅敏則是暗暗攥著拳頭,緊張不安地等著答案。

  而林新一的回答是:

  “這個案子的兇手...額...”

  “兇手是誰就不說了。”

  因為這個案子沒有兇手。

  但也可以說有兇手。

  至于這“兇手”是誰...

  咳咳...

  “我們先說說,赤野角武是怎么死的吧。”

  林新一微微一頓,終于給出答案:

  “赤野角武是——”

  “被氣死的。”

夢想島中文    柯學驗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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