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曰本未來的希望
林新一越夸越離譜，聽著都有些諂媚了。
諸星秀樹，還有他身邊那些同樣出身高貴的小伙伴們，都被這套說辭夸得渾身舒爽，不由愈發翹起尾巴。
這時，只聽林新一一臉嚴肅地說道：
“曰本社會的弊病就在于小哀剛剛說的世襲制度。”
“但現在最可怕的是...”
“這個世界里不僅財富和權力可以世襲。”
“就連‘才能’都是可以世襲的。”
林新一發自內心地感嘆道。
在現實世界里，“關系”這種東西也是客觀存在，不容忽視的。
但有些工作只有能干事的人，有才能的人才能做。
即使有些無能之輩可以憑借關系竊居高位，但總有些位置，是留給那些有才能的普通人的。
除了長相純真以外，這恐怕是普通人唯一的上升渠道了。
可在這個世界...
“名偵探的孩子還是名偵探。”
林新一悄然看了一眼柯南。
“科學家的孩子還是科學家。”
林新一偷偷看了一眼灰原哀。
“格斗高手的孩子...”
林新一看了看小五郎和毛利蘭：
“額...”
格斗高手的孩子，干脆就進化成女武神了。
再想想自己在警察系統里的所見所聞：
那些平民出身的警官，要不就像鑒識課的那些老油條一樣，既無業務能力，又無工作態度。
要不就像目暮警部、高木警官一樣，態度很好，能力卻還需充值。
反倒是小田切部長、服部本部長、白馬警視總監，這些出身顯貴的警察高層足夠精明干練，從智商上就碾壓平民警官。
而服部本部長的公子服部平次，白馬警視總監的公子白馬探，更是用他們的存在證明：
他們真的能把老爹的智商都遺傳下來。
林新一放眼望去，然后才發現：
自己認識的那么多青年才俊之中，除了疑似外星生物的京極真，還有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淺井成實...
就沒有一個是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人。
在這個世界里，普通人連靠才智翻身的機會都幾乎沒有。
因為連智商都被老天爺分給“智二代”了。
而柯南、白馬探、服部平次，這些二代們夠優秀嗎？
當然夠優秀。
優秀得讓人不得不心服口服。
但他們越優秀，就越讓人感到絕望。
就像諸星秀樹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里，人的未來好像真在出生時就被血統決定了。
林新一感覺自己就像踏入了一灘死水。
還好他女朋友的智商夠高。
以后可以多遺傳點下來，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
不過...
此時此刻，諸星秀樹等人的出現，卻讓林新一的看法悄然轉變了：
“我之前完全錯了。”
“我沒有采取科學的分區多級采樣方法去做細致的社會調查。”
“就稀里糊涂地用自己在某個小圈子里的見聞去以偏概全，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二代們大多能遺傳父祖輩的智商。”
“漸漸地我都要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幸虧還有你們在...”
林新一滿懷欣慰地摸了摸諸星秀樹的腦袋。
還順便看了看在場的那50個“封測玩家”：
“諸星，你們現身說法，讓我看到曰本未來的希望了！”
“唔...”諸星秀樹微微一愣。
他和身邊的三個小伙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愣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反應過來：
“混、混蛋！”
“你是在罵我們蠢嗎？”
“都聽到這里了，說話還帶著個‘嗎’和問號...”
林新一笑得更滿意了：
“我就說嘛——”
“曰本的未來在你們身上，普通人可算是有希望了。”
諸星秀樹：“.......”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而且還是當著他那三個小跟班的面。
這讓當大哥的諸星小朋友臉上一陣難堪，聲音也氣得顫抖：
“混蛋！”
“你、你等著...”
“我等著呢”林新一刻意加大了音量，讓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子在眾人圍觀下更加難堪：“可你能對我做什么？”
諸星秀樹憋得小臉通紅，遲遲說不出話。
“低調點吧。”
林新一也沒有再教訓這小鬼的興趣了。
他只是丟下一句忠告：
“像你這么囂張的家伙，活不長的。”
“你、你...你是在咒我？”
“我給沒咒你。”林新一非常坦然地搖了搖頭。
他真的沒在咒這個小鬼。
而是在發自內心地在好言勸告：
因為，根據林新一跟柯南這些天相處下來，自行摸索總結的柯學規律：
一個角色出場越是囂張，人緣越差，變成受害人的概率就越大。
像諸星秀樹這么囂張的，還是在柯南面前囂張，能活過兩集都算長壽了。
就是不知道...
這項柯學規律，對未成年人生不生效。
林新一心里拿不準，但是本著慈悲為懷的念頭，還是好心地提醒了諸星秀樹幾句。
這可把諸星小朋友氣壞了：
“你、你就是在咒我死！”
他就像抓到了林新一什么把柄一樣。
咬牙切齒地叫囂道：
“我要把這事告訴我爺爺。”
“讓他把你開除了！”
“嗯？”林新一眼前一亮：“開除？你確定能把我開除嗎？”
“當然！”
諸星秀樹挺直腰桿，臉上的底氣卻有些不足。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一直想著怎么甩掉這個危險的臥底工作，同時不顯得刻意，引起組織懷疑。
現在想想...因為一時氣憤得罪了副總監的孫子，所以被警視廳掃地出門。
好像是個不錯的理由嘛。
就是不知道，現在自己這得罪人的程度，夠不夠讓諸星副總監把自己開除的。
林新一沉默著想了一會。
這可讓剛剛吃了一癟的諸星秀樹不由支棱起來：
“哼，怎么樣...”
“怕了吧？！”
啪了——
林新一一巴掌，啪在了諸星小朋友的臉上。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周圍一片寂靜。
不少賓客都訝異地望了過來。
被林新一一巴掌打傻的諸星秀樹，就這樣捂著臉呆呆站著，連話都不知該怎么說了。
“怎么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帶著幾個現場工作人員走上前來。
“堅村先生。”
阿笠博士認出了他：
此人名叫堅村忠彬，是工藤優作的大學同學，也是主辦方辛多拉公司的程序設計師，是今天這個虛擬現實游戲的主要制作人之一。
他顯然是注意到這邊發生的騷亂，代表主辦方來維持現場秩序的。
見到這個熟人登場，阿笠博士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情況。
林新一倒是敞亮。
他直言不諱地說清楚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沒什么。”
“只是這個小鬼缺乏家教。”
“所以我就替他爺爺給了他一巴掌。”
“這....”堅村忠彬，這個看著嚴肅刻板的中年大叔，一時也說不出話了。
他望向林新一的目光里倒是隱隱有幾分欣賞。
那種不畏權貴的淡然氣場，很得堅村忠彬，這個純粹技術型精英的好感。
但是在今天這種場合，公然打警視廳副總監孫子的臉，的確是有些不理智了——
要知道，諸星副總監本人現在可也在場。
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
而此時此刻，在這邊的喧鬧漸漸擴大之后...
諸星登志夫，諸星秀樹的爺爺，警視廳副總監，也終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發生什么了？”
諸星登志夫循聲走了過來。
作為屹立于東京都、乃至全曰本警察系統頂峰的少數幾人之一，這位老大叔自帶一種上位者的威嚴氣場。
這種氣場普通小警察看了就慌。
但林新一還是那么“囂張”：
“諸星副總監。”
“你真該好好管管你孫子了。”
“你？！”諸星秀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新一竟然一點都不怕他爺爺？
為什么？
以他十一歲的頭腦，終究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大人的世界。
他只能趕在林新一告狀之前，一臉委屈地捂著臉，回頭看著自己爺爺：
“爺爺——”
“這、這家伙動人！”
「諸星秀樹」與「諸星登志夫（爺爺）」談論「林新一（仇人）」，試圖惡化「諸星登志夫」和「林新一」的關系。
諸星登志夫：“.......”
林新一感受到了這位老爺子的無聲觀察：
對方正在審視你的實力...
“手槍境”高手，“救世主級”名偵探。
警視廳的王牌員工，幾乎一個人撐起了刑事部今年全年的業績。
白馬警視總監都天天在人前給他點贊。
這種核心員工要是負氣離開，公司第二天就能破產。
對方正在評估你的背景...
鈴木財閥二小姐鈴木園子的至交好友。
大阪府警本部長公子服部平次的師傅。
林新一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有這兩重關系在，其實就已經是半個婆羅門了。
尤其是服部平次的師傅...在極講門戶關系的曰本上層社會里，這師傅可不是亂認的。
以服部平次的能力和家世，以后肯定能繼承父親在警察系統里的地位，混個警視監當當。
(全曰本只有38個警視監，諸星登志夫和服部平藏都是其中之一)
那林新一作為未來警視監的師傅，那前途還能差了么？
對方正在考慮自己的處境....
諸星登志夫對自己那混賬孫子太了解了。
林新一打他，肯定是因為這孫子太過囂張。
現在有這么多社會名流在旁邊看著，如果他不講道理地偏袒跋扈子孫、打壓得力部下，那諸星家的顏面可都要丟盡了。
這種丑聞要是再擴散出去，更是會讓警視廳下屬的幾萬警員，對他這個是非不分的警視副總監感到寒心。這些事情，還在上小學的諸星秀樹顯然是完全意識不到的。
但諸星登志夫能當警視廳副總監，不可能跟他孫子一樣短視。
于是他一陣思索...
「諸星秀樹」好感度↓↓。
「林新一」好感度↑↑。
“哈哈哈哈哈。”
諸星登志夫露出了下基層專用的和藹笑容。
那笑容真是讓人如沐春風：
“好，林管理官你教訓得好——”
“我早就想打這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