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譚笑緩緩搖頭,俏臉肅重的道:“若是換個人和他們回答,恐怕現在已經要承受對方鐵騎的猛攻。我之所以被他們相信,是因為說出了一個密語。正因為這個密語,所以才獲得信任”
眾人都是一怔,下意識問道:“什么密語?”
可惜譚笑閉口不言,眾人頓時心中一凜。
這時候,山坳外出再次響起隆隆之聲,塵土飛揚,轉瞬而至。
譚家眾人連忙眺望,登時所有人面色一白。
但見五百鐵騎出現,日光之下宛如一道黑色洪流,全軍緩緩而行,整齊宛如一體,雖然并不是征戰而是趕路,但是五百鐵騎仍舊給人一種如山如岳的肅殺。
五百個人,渾身盡皆罩在鐵甲之下,看那鐵甲的厚度和密度,恐怕最少也得四五十斤。
五百匹馬,竟然也都罩在鐵甲之下,那種鐵甲看的眾人頭皮發麻,因為大家發現馬匹的關節活動自如。
這簡直是前所未聞。
這支鐵騎實在讓人驚駭。
譚三叔等人都是悍匪,此時人人面帶震驚,幾乎脫口而出的道:“原來剛才那幾個騎兵示敵以弱,他們故意脫掉鎧甲探路,這才是鐵騎的真正實力,人和馬全都罩在鐵甲之內。若是敵人按照剛才幾個騎士的情況判斷,絕對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就中了一計。等到迎接鐵騎進攻之時,才會發現探路的騎士是專門坑人的。”
譚笑與有榮焉,傲然點頭道:“你們自持縱橫山林,號稱是三十里內最強的悍匪,那我問問大家,你們對上這支騎兵會如何?”
說著停了一停,緊跟著又道:“不用五百對五百,直接就用咱們譚家暗族所有的人,一千三百二十口,對戰我師尊的五百個兵。”
譚笑父親面色沉重,緩緩道:“若是在平原遭遇,只需要一次沖鋒,就算咱們譚家暗族也全騎上戰馬,照樣只需要一個沖鋒就得潰敗。”
“如果是下馬步戰呢?”
“恐怕最多能堅持十個喘息。對方以一打三,一刀可以一個,但是譚家人砍在對方的刀鋒,砍不開他們身上的鐵甲。”
“如果對方不穿鐵甲呢?父親認為咱們能贏嗎?”
“這…恐怕還是只能堅持十個喘息。對方這些人,儼然就是一個整體,哪怕是下馬沖鋒作戰,怕也是整齊劃一出刀,而我譚家的暗族各自為戰,只需要一個照面就得躺下幾百人,然后,下一個照面就是剩下的幾百人。”
“父親所見非凡,女兒也是這么想的。可是父親你知道么?其實這五百鐵騎可以同時對陣兩千騎兵,并且還是全勝全殲,不會放下一個活口,而若是對陣步卒,那么人數已經不再生效,哪怕是十萬大軍,這五百鐵騎也敢沖進去砍殺。”
山坳之上,譚笑父親面色驚駭,他已經足夠高評這支鐵騎,想不到仍舊沒能猜到鐵騎的戰力。
偏偏譚笑像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忽然幽幽又道:“像這樣的鐵騎,我師尊手下有三千人。而且,這還只是第一批。他之所以讓我去草原做馬匪,就是要幫他弄到更多的戰馬。等到戰馬弄來之后,他會練出第二支三千鐵騎,第三支三天鐵騎…”
整個山坳之上一片抽涼氣的聲音。
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什么譚笑那么在意她的師尊。只因師尊一句話,她就要把整個譚家幾十年努力占據的地盤送出去。
不送不行啊。
不送的話,譚家要迎接的就是鐵騎大軍。
足足良久之后,譚笑父親才從震駭中清醒,他忽然看向自己女兒,滿臉急切的道:“家…閨女,你能不能跟你師尊說說,給咱們譚家也弄來一些鐵甲。若是能把戰馬的鐵甲也給一些,那簡直是整個譚家立地騰飛的機遇。”
“是啊是啊,家主(大小姐),你跟你師尊說說,咱們譚家也弄個騎兵。不就是站軍姿嗎?譚家男兒最不怕吃苦,站,往死了站,只要能變成這樣的精銳之兵,咱們就算是累死了也心甘情愿。”
整個山坳之上,譚家眾人早已忘了不服,不但忘了不服,而且人人面帶渴盼。
所有人全都看著譚笑。
這一刻他們只覺得自家大小姐抱上了一根好粗好粗的大腿。
“唉!”
譚笑幽幽一嘆,有些落寞的道:“這是我師父最壓箱底的寶貝,你們覺得他會隨隨便便允許鐵甲外傳嗎?咱們譚家出身綠林,暫時還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嫡系。除非我能睡在他的枕邊,否則這個事情想也別想。”
“那就睡啊,大小姐嫁給這樣的人物并不虧…”
譚笑怎么也無法想到,家人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并且還異口同聲,說的那般理所應當。
少女雖然整天誘惑顧天涯,動不動就放言要睡自己師傅,可她真正面對家人這個說辭的時候,不知為何俏臉一片火燒,忍不住暴怒跺腳,羞憤無比的道:“那是我的師尊,你們說的什么屁話?”
“嘿嘿嘿嘿…”
山坳上一群老爺們發出怪怪的壞笑。
譚笑臉上更紅,突然目光森然一轉,冷喝道:“這種事,你們不準提,目的越是明顯,越容易讓人反感。我師尊那人目光如炬,莫要用你們那點淺顯的心思去算計他,否則的話,譚家大禍不遠了。”
眾人心中頓時一凜,陡然想起顧天涯的身份。
這是一位平民之身迎娶公主的人物。
這是一位能讓娘子軍士卒擠破腦袋想當家臣的主公。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五陽縣那邊已經開始瘋傳,據說是他的孩子剛剛出生,直接就被大唐皇帝封了國公。
獨享一州之地,食邑一萬戶人,聽說皇帝還專門弄出了一個詞,叫做顧家虎寶寶與國同休。
啥是與國同休,就是和大唐一起傳承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