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大師有事在身?”陸化鳴立刻問道。
“事情倒是沒有,只是江流大師一貫不喜離寺,而且他在金山寺地位超然,就是主持也無法命令于他,我也不能替他答應什么。這樣吧,我帶二位去見一見江流大師,看他怎么說。”者釋長老沉默了一下后說道。
陸化鳴和沈落對視一眼,點頭答應。
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三人也沒閑心喝茶,立刻起身向外面行去,很快來到一座奢華禪院外。
此處禪院比其他地方更加奢華,屋檐用的都是鎏金瓦片,墻面也是白玉壘成,就連門窗也都是上等檀木。
“這里便是江流大師的住處,江流大師他性情有些…特別,二位在他面前一定要保持禮貌。”者釋長老傳音告誡了二人一聲。
沈落和陸化鳴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者釋長老見此,這才帶著兩人進入了禪院。
剛一進來,“嗚”的一聲,一個黑色物事從屋內扔了出來,卻是一個茶壺,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太淡了,一點滋味也沒有,我說過多少遍了,要再多放一些蜜糖!”一個清脆,但惡聲惡氣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是是…弟子再去給您重新泡一壺蜜茶。”一個白衣沙彌有些慌亂的從里面的禪房內跑了出來。
這沙彌似乎極為慌亂,竟然沒能注意者釋長老三人,一溜煙的快步朝遠處奔去。
沈落和陸化鳴看到此幕,眼中都透出一絲驚訝,朝屋內望去。
里面是一個廳堂,卻沒有人,不過廳堂旁邊還有一個房門半掩的房間,人似乎在里面。
者釋長老嘆了口氣,走到禪房門口,卻沒有貿然進去,雙手合十道:“江流,這里有兩位來自長安城的貴客,奉程國公之命前來拜訪于你。”
“什么程國公,王國公,我要準備法會事宜,沒空。”之前的清脆之音哼了一聲,懶洋洋的從里屋的房間傳來。
陸化鳴對程咬金非常尊敬,聽到如此無禮之語,面上立刻顯現出怒色。
沈落看到陸化鳴的神情,急忙一拉對方,暗示讓其冷靜。
“江流,程國公乃是我大唐柱石,不可胡言亂語。”者釋長老也留意到陸化鳴的面色,急忙喝斥道。
屋內的清脆嘿嘿輕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再說過分之語。
“這兩位貴客來找你乃是有要事,因為之前長安鬼患,不少長安城百姓慘死,當朝陛下決定舉辦水陸大會,請你前去主持,超度亡魂。”者釋長老頓了一下,繼續道。
“水陸大會?我坐鎮金山寺,無暇分身,外面的二位,另請高明吧。”清脆聲音一口拒絕。
“江流大師,此事關乎我大唐京都安危,還請您能務必出山一次,若需報酬,大師盡可直言。”沈落心中咯噔一沉,上前拱手道。
清脆聲音哼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不悅的語氣。
“江流師兄,長安城的亡魂太可憐了,我們還是去超度他們吧。”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從屋內傳出。
和江流大師比,這個聲音溫和了很多,聲音中透出一種悲天憫人之感。
沈落和陸化鳴都是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屋里還有別人。
“住口,繼續抄寫你的講…佛經!”江流大師怒聲喝道。
“可是…”那個溫和之聲似乎還想說什么。
“閉嘴,要是惹我生氣,不用去長安,你直接超度金山寺里的師兄師弟們吧!”江流大師陰惻惻的威脅道。
“好吧…”溫和聲音無奈答應。
“我要準備法會的講經,外面的幾位請自便吧。”江流大師聲音再次響起,里屋半掩的房門“啪”的一聲關上。
陸化鳴面色難看,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和沈落說,江流大師肯定會愿意去長安,現在對方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他丟面子是小事,耽誤了水陸大會,辜負了程國公等人的囑托,可就糟了。
而沈落的神情也很不好看,望向屋內的眼神有些懷疑。
“二位,江流有事要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者釋長老無奈轉身,對二人行了一禮,說道。
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沈落和陸化鳴再不甘心也不好繼續留在此地,跟著者釋長老離開,很快返回了者釋長老居住的小院。
“二位,你們也聽到了,江流一貫如此,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去長安之事恐怕是不行了。”者釋長老遺憾的嘆道。
“傳聞中江流大師德高望重,佛理精深,和剛剛屋內那人簡直判若兩人,屋里之人真的是江流大師?”陸化鳴忍不住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屋內那人自然是江流大師,施主莫非不信貧僧?至于傳言之事大都以訛傳訛,不可盡信。”者釋長老垂下了眼簾。
“我們自然是相信者釋長老你的,陸兄之言,長老不必介懷。方才在江流大師房中似乎還有別人,那人是誰?”沈落急忙出來圓場,然后問道。
“那人叫禪兒,和江流是同門師兄弟,兩人一起長大,禪兒是江流的貼身親隨。”者釋長老說道。
“禪兒…”沈落眉梢一挑。
“阿彌陀佛,事情就是這樣,二位施主,江流的性格專橫,他決定的事情,誰也勸不動,你們是還請盡快去另尋一位高僧吧。”者釋長老雙手合十,誦念了一聲佛號后說道。
“此事不急,既然貴寺馬上便要召開法會,我二人對于佛理很感興趣,不知能否留下觀瞻一二?”沈落目光一轉,開口說道。
“自然可以,江流性情雖然不好,講法卻極為精妙,對于我等修士也大有裨益。”者釋長老笑著說道。
“是嗎?那我們一會便聆聽江流大師高論。”沈落笑道。
接下來,者釋長老陪著二人說了一會話便起身告辭,去忙碌法會的事情。
他臨走前告誡兩人就留在此處禪院,不要亂走,等法會召開時再去外面,金山寺內有很多禁地,嚴禁外人踏足的。
沈落和陸化鳴自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