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現在回去幫你叫醫生吧,你這個樣子得趕緊看醫生。”
“不用,你們村里的大夫救不了我,幫我個忙。”鄧宸說著,用手指了下上衣道“我腰上有個長管,你幫我拿出來,上衣兜里有盒火柴,把煙管點著對著天空就行了。”
應寒想著應該是信號彈,按照他說的,成功的把煙管發射到了上空。
再坐回來后,應寒還是把他的手腕處理包扎了下,至少現在不會被塵土沾上,到時候也能很好的救治。
“你是這個村里的?”鄧宸為了減輕傷痛,分散注意力,問著眼前的小同志。
應寒搖搖頭“不是,我是這里的知青,來這邊已經一年了,我家是z市的,叫應寒,應該的應,寒冷的寒,同志叫什么名字?”
“鄧宸,寶蓋頭的宸。”
“鄧宸”應寒呢喃的念了一遍急在了心里“謝謝鄧同志,我記住你了。”
鄧宸輕抿著唇笑了笑“不用記住我。”
鄧宸發現這小女孩長的白凈可人的,怪不得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突然想起什么來,又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包道“這里面有個藥瓶,你拿出來。”
應寒以為是他應急用的藥呢,趕緊給他找了出來“要吃么?”
鄧宸搖搖頭“這里面是紅色的藥粉,如果涂在臉上,遇到水就會加深顏色,二十四小時不沾水它自己就會淡化,我覺得你可以用些涂在自己的臉上。”
應寒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暖流瞬間觸動了心靈深色,紅著眼睛道“謝謝,鄧同志。”
“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一定注意安全。”鄧宸說著,對著她說這藥怎么用“這藥粉不能給你,我還有用,你自己涂在臉上些,回去的時候用水洗一下,顏色會變深。”
“謝謝”應寒笑著摸了摸自己剛剛受傷的耳后和臉頰,正好可以涂在這邊,回去也好解釋。
應寒沒法照鏡子,隨便涂了些,一旁的鄧宸看了眼,皺了下眉頭“過來。”說著,等應寒湊了過去,鄧宸直接沾了藥粉,幫著她狠狠的涂了左臉一大片,這才滿意。
“這樣挺好。”
應寒看不出效果,見他說好,就沒在涂了,又趕緊把藥粉裝到了他的包里。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可你...”
“我同伴收到我的消息會過來找我的,不出意外很快就會過來,你走吧。”
應寒低頭看了看朱亮,哦了一聲,好似明白不太想讓她看的他的同伴過來。
“那他怎么辦?”
“不用你管,回去后什么也不要說,就說沒見過他,我,你也沒見過,明白?”
應寒詫異了下,還想問什么,在對上鄧宸那雙漆黑的眸子后,下意識的點點頭“鄧同志,那我走了。”
鄧宸點點頭“嗯。”
應寒有些不放心他,但應著他的要求,只得離開。
剛走幾步,又返了回來,從兜里拿出了幾顆青棗來,放到了鄧宸的手里“這是我今天在一顆野樹上發現的,大哥哥都吃了吧,補血。”
說著,看了這個救她于水火的男人一眼,大步的離開了。
鄧宸低頭看著手里的幾顆沾滿了獻血青棗,微微一笑,也嫌臟的往嘴里送了一顆。
剛抬頭,發現什么東西閃到了自己的眼。
前面看去,一個發著亮光的東西。
鄧宸左右看了看。
拿著身旁的一根彎根子,把那個亮光的東西撥了過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月牙型的血紅中泛著綠的吊墜,上面附著了一層血漬。
這應該是剛剛那個小同志摔倒時的地方,應該是那應同志的東西。
鄧宸把它拿在空中照了一下,發現里面的血紅和綠光竟然在游動,那游動的血紅很是神奇。
鄧宸沒考慮那么多,把這個吊墜裝進了胸前的衣服口袋里,也不顧衣服口袋侵染的血,想著以后見面了在還給那個小同志。
...
應寒是跑著回去的,她得趕在村里的人下工前回去,不然被人看到她穿成這個樣子,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
等應寒找到羊群的時候,它們倒是省心的還在那里吃草,數了遍羊群,夠數后,趕緊趕著羊回了牛棚那里。
“哎呀,寒寒,你的衣服呢,怎么穿成這樣,這臉上是怎么回事?”
應寒見就李佩芳一個人在牛棚,松了口氣“佩姨,一會兒再和你說,趕緊幫我把羊趕回羊圈。”
李佩芳愣怔了下,趕緊幫著她把羊趕回羊圈,然后拉著她回了一旁的幾個破舊的茅草屋里 “到底咋回事?”
“我剛剛放羊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坳里,結果衣服都被劃爛了,臉上也受里傷。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上衣被我當繩子給弄的稀巴爛,索性扔了。”應寒說著碰了下自己受傷的臉,碰到傷口處,疼的她吸了口氣。
李佩芳沒多探究她摔在哪兒里了,心疼的趕緊幫她處理傷口。
應寒找了件自己的上衣穿上,這才有空拿著鏡子照了下自己的臉,結果左邊臉上有一半的面積被鄧宸涂了紅紅的藥粉。
而她受傷的位置,從耳后直接延伸到了前面的臉頰處。
一道口子而已,也不是很嚴重。
李佩芳直接用清水幫她清洗了下“咦,這臉上的紅怎么擦不掉呀,越擦越紅,你這是蹭到哪了?蹭這么多顏色?”
“啊...我..我也不知道,很多嗎?”應寒故意驚訝道 “你看,越擦越嚴重。”
“佩姨,估計是蹭到什么植物上了,染了顏色,沒關系,過幾天就下去了。”應寒編了個理由,把李佩芳糊弄了過去。
等過幾天不消退,她只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了。
“以后放羊不要走太遠,不然我和你叔會擔心的。”
“嗯,我知道了。”
“我做了疙瘩湯,今天咱們就應付一下,過兩天糧食就下來了。”李佩芳也有個女兒,家里唯一的女兒,也下鄉了。
一家三口相隔深遠,他們兩口子雖然苦了點兒,但至少在一起,互相還有個照應。
而她女兒才十六歲,從小到大沒分開過他們,這次一個人跑到大東北,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女兒了。
奈何他們這種人,不讓通信,現在也不知道女兒如何了。
所以,自從應寒來了以后,李佩芳有了寄托,見她比她女兒還要小兩歲,在生活上經常照應這應寒。
棚子里,最輕的活兒,就給了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