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桌垂眸盯著工作證上那個笑容滿面的臭丫頭。
心里想著,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
他哼了一聲,眼看著鐘文娜賭氣一般自顧自轉身就走了,也沒有阻攔。
但是鐘文娜現在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
出事了 因為她負責傳達的一個項目原本準備的設備器丟了,現在情況非常嚴重。
這個項目是關到兩個部門,郁城集團的銷售部和業務部。
因為這兩個部門都是屬于與鐘文娜負責的范疇,那么現在她負責的環節出了問題。所以就意味著營銷部和業務部這兩個部門一個多月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就這么白費了。
更重要的是還會給公司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這一次真的不是郁文卓在背后指使張逸凡故意陷害鐘文娜,這是鐘文娜自己造成的失誤。
失誤這種事情很常見,有大有小,誰都犯錯誤。
于是乎,現在總裁助理辦公室門口,已經是圍聚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等著聲討鐘文娜。
“對不起,是我的錯。”鐘文娜對著大家伙鞠了個躬,真誠的道歉說。
“說對不起,有用嗎?!”
業務部的部門經理忍不住朝著鐘文娜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聲。
“好好的一個項目。你說弄丟就弄丟了!現在大約兩個億的損失,你自己去跟郁總說吧!我們才不給你背這個黑鍋呢!”
“都在這里做什么?”
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就見郁文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郁文卓的后面還跟著他的秘書張逸凡。
“郁總好。”
“總經理好。”
像是這樣的問候,從出不窮。
而郁文卓只是淡淡點頭,他將目光落在了一旁默不吭聲的鐘文娜身上,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其他人見狀,趕忙將鐘文娜合力推著出去,
“郁總。都是這個女人的錯,這個女人給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對,兩個億呢,郁總!”
郁文卓的眉頭依然緊皺著,注視著面前的鐘文娜。
鐘文娜自己也不解釋。
只是頭低得更低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所有的后果,我會一個人承擔的。”
她不是推卸責任的人,做錯了事情,那么一人做事,一人當,也不想去連累無辜的人。
下一秒。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郁文卓捏起了鐘文娜的下巴,讓她把頭抬起來,隨即就看到鐘文娜臉上五個手指印。
那修長的眉頭頓時間皺得更緊了。
“這是誰打你的?”
“…”鐘文娜把他的手拂開了,沒有說話。
郁文卓忽然抬起手掌。當著眾人的面摸了摸鐘文娜的長發。
就像是摸寵物似的,他的目光含著幾分無奈和不自覺的寵溺,隨即胳膊一伸,便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在了自己的身后。
隨即,郁文卓的目光看向了這些員工,語氣很是不耐煩:
“這是誰打的?”
“…”剛剛那打鐘文娜的經理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來。
“是我郁總,我…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我就沒忍住。就…畢竟你也知道這個項目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現在心血就這么浪費了,我實在是氣不過呀。”
聞言。
郁文卓哼了一嗓子說道:“我記得哪個皇帝曾經說過,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躬身。我的鐘助理雖然有錯,但是我是她的上頭。那么追責的話就是我的責任,你們欺負她,就是欺負我郁文卓。”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禁默不吭聲。
“好了。既然錯誤已經發生了,情況也已經造成了。現在追究誰的責任不是最重要的,如何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完,郁文卓沉著冷靜的看向了自己的秘書張逸凡。
“張逸凡,你去組織各部門負責開會,十分鐘后我要各部門的部長在會議室制定緊急預備方案,爭取將這一次的項目損失降到最小。”
“是的,郁總。”
有了郁文卓這定心丸說的話,大家伙這才紛紛的離開了。
“等一下。業務部的這位經理你留下來。”
郁文卓的這一句話,讓其他人都幸災樂禍的看向了業務部的經理,而業務部經理自己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郁文卓,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被郁文卓護在懷里的鐘文娜。
公司里面的人都在傳,這兩個人關系不淺,所以莫非這不是謠言,是真的?
瞧瞧郁文卓這么護著鐘文娜的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不瞎想連篇呀。
郁文卓松開了鐘文娜,看著她問道:“你自己說,總經理的助理有什么權利?”
鐘文娜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間問這個,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是還是點點頭說道:“總經理的助理具備決策權,指揮權,人事權,獎懲權,還有審核權。”
“嗯,之前的助理手冊背的不錯,還有呢?”
“還有…呃我想想。”鐘文娜掰扯著自己的手指頭,“還有監督權和財務權。”
“笨蛋!”
郁文卓抬起手指彎曲的手指狠狠地敲了一下鐘文娜的額頭。
“最重要的是管理權,懂?你是我的助理,所以你代表的就是我的顏面,我的身份。別人的下屬怎么樣我管不著,你是郁文卓的助理,但是被人欺負了,你叫我這個做總經理的臉往哪擱,是不是?”
這話落下。
鐘文娜在頓時間愣住了,只能愣愣的看著郁文卓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郁文卓是在幫她算賬,是在護著她呢!
而那個打鐘文娜的項目經理現在也是愣愣的看著郁文卓,不明白自己會有什么后果…
郁文卓將傻愣愣的鐘文娜往前一推,雙手環著胳膊,看向了那位項目部的經理說道:
“雖然這次犯錯是你不對,但是也不能被人平白無故的打了一巴掌,現在打回來吧。”
“哦?哦!”
鐘文娜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很是不可思議。
她真的沒有在做夢吧,天吶,郁文卓怎么會對她這么的好呀?
于是乎鐘文娜抬起手來,痛痛快快的打了對方一巴掌。
對方用力的咬了咬牙,雖然心里不太痛快,但是又不敢多說。
見狀,郁文卓點了點頭。
“公司的損失我會負責,我也會追究鐘助理的責任,但是希望這位經理下次注意,不是隨便動人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回去吧。”
“是,郁總。”那位經理走了。
郁文卓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沒好氣的對著鐘文娜哼了一嗓子說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老子現在還得去給你收拾爛攤子,給你擦屁股。”
“嘿嘿嘿,”
鐘文娜開心的從后面抱住了郁文卓的腰,仰著頭沖著他撒嬌,抬起眼來,那一雙清澈見底的水眸就像是含著春光一般的明媚又干凈。
“郁總,我能跟你一起去嘛,畢竟是我闖的禍啊,還有,我覺得我又不想辭職了,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
“我懶得理你,要走就快走,別整天給我添亂。”
郁文卓沒好氣地掰開她軟軟的手,雖然語氣很不耐煩,態度也讓人覺得他很粗魯,但是卻不忘記在去會議室開會的時候,給鐘文娜處理了一下臉上的紅腫。
鐘文娜呀,此時此刻的心簡直是軟的一塌糊涂了。
她喜歡郁文卓這么長時間了,郁文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么大大方方地帶給她安全感。和滿足感。
其實除了郁文卓,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對鐘文娜這么好了。
從小到大鐘文娜因為自己有心臟病的緣故,其他的同學總是笑話她弱不禁風,是短命鬼。
當然這些話都是在背地里說的。
因為忌憚鐘文娜家庭的緣故,從來沒有人敢靠近鐘文娜一米之內,也沒有人這么明目張膽的去護著她。
因此鐘文娜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內心很冰冷,她不在乎任何人,她也不需要別人去在乎她。
直到遇見了現在的郁文卓。
讓她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充滿光的,而郁文卓就是鐘文娜的光。
五分鐘后,郁城集團20層的會議室。
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大家都在等著郁文卓的出現。
郁文卓很快就來了,他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而鐘文娜則是坐在了郁文卓的左手邊。
在場的人除了張逸凡這個秘書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清楚鐘文娜的身份,一直以為鐘文娜只不過是一個走后門兒的小助理罷了。
那些董事們,高層們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這一次犯錯誤的鐘文娜。
像是要討伐什么的開始說了起來…
“郁總,我不知道你想怎么解決這個小助理?”
“是啊,郁總,您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給這個女人一個處罰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吧。”
鐘文娜向來不習慣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這也是第一次參加這么多人的會議。
未免有些局促和不安。
下一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明目張膽的郁文卓忽然握住了鐘文娜的手,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他長眉一挑,說道:“怕什么?”
那種不悅的語氣就像是在責備她,不要怕,好像是不滿,她現在懦弱的態度。
鐘文娜勾了勾嘴角,心里暖暖的。
下一秒便聽見郁文卓面對著這么多的董事,一字一句開了口:
“我旁邊的這位,是鐘大集團董事長鐘天翔的女兒,鐘文娜。”
“關于公司賠償的事情,我已經和鐘大集團董事長達成了共識。將由他全權負責公司的損失,所以在場的各位不必擔心公司的損失了。”
這句話落了下來,在場的其他人紛紛的議論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知道,鐘大集團。鐘天翔這三個字更是讓人耳熟能詳。
而在之前,郁文卓和鐘大集團董事女兒訂婚的事情也在公司里傳的沸沸揚揚。
但是大家都沒有見過郁文卓未婚妻本人,所以郁文卓自己也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所以大家也都從來沒有問過。
現在這一句話落下,就像是在平地炸開了一顆炸彈,激起了萬層的浪花,于是乎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這是郁文卓護著自己的未婚妻呢!
人家是一家人呢!
一時間剛剛還七嘴八舌的人都不敢再議論什么了。
郁文卓澄清了鐘文娜的身份,比她本人解釋1萬句都來得可靠,因為這就是商場。
鐘文娜真的很感謝郁文卓的澄清,也很感謝他的不計較,于是想要請他吃飯。
小姑娘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種狡黠地眼神并不讓人討厭。
“謝謝了呀!郁總。”
“真心想謝我的話,那就——”
“就什么?就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還是我們立刻結婚?領證?”
鐘文娜打斷了郁文卓的話,笑嘻嘻的說道。
郁文卓懶懶地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甩出來一句:“想得美,我的意思是想感謝我你就給我做手術!”
“切。”
鐘文娜禁不住扁了扁嘴,朝著郁文卓的方向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為什么那么想讓我做手術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保證我的心臟再也不會發作。”
“你的保證有什么用,下次呢,萬一呢?你能保證?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哎呀,我真的好啦!”
“好個屁你。”
郁文卓很是沒好氣,“做手術都是為了你好,你父親那邊也是希望你可以做手術,我們都希望看到你活的更長久。”
“可是我還是擔心——”
“別擔心了。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
郁文卓的嗓音變得非常的嚴肅,連同他臉上的表情動跟著變得嚴格了起來。
鐘文娜低下頭想了想,隨即凝視著郁文卓說道:“要不這樣好了,郁大叔你就跟我結婚吧,你跟我結婚,是真的結婚那種,我立刻就做手術!”
“我不愛你。”
這一句話從郁文卓的嘴里說了出來。
緩緩地,含著幾分低沉。
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想給她一段無愛的婚姻,這樣的話兩個人在一起都只會痛苦。
鐘文娜抿了抿嘴唇,捂著發痛的心角,忽然間又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郁文卓的腦子像是被什么給敲了下,猛地站了起來,走到她那邊去:“怎么了,沒事吧,心臟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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