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不好嗎?”喻青橙愣愣地看著鐘文娜。
“嗯,也沒什么大事。”鐘文娜笑笑,有些漫不經心,看上去不想過多說什么。
喻青橙把郁文卓買的香水,遞了過去。
“你拿著吧,另一瓶我給徐西。”
“我不要——”
“還是拿著吧,”
喻青橙說,“我平時真的不噴香水,本來也是要送人的。”
鐘文娜這才拿著了,低下頭去笑笑,就像是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寶貝。
喻青橙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也跟著笑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看得出來鐘文娜很喜歡郁文卓,喜歡一個人是從眼睛里藏不住的。
相比較之下,她似乎沒看得出來,郁文卓多喜歡鐘文娜。
但是別人感情的事情,喻青橙也不好插手啊,更何況她和這兩個人也不算很熟。
泡完溫泉之后,鐘文娜和郁文卓就走了,江黎和喻青橙也走了。
現在,郁文卓出差的這個位置,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現在是夏天,不過晚上的風依然是透露出幾分涼意和單薄。
剛泡完了溫泉,鐘文娜穿的很單薄,走出來打了個噴嚏。
郁文卓見狀,將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下來,沒好氣地罩在了鐘文娜的肩頭。
“你就不知道多穿點衣服?”
“謝謝啦,未婚夫。”鐘文娜緊了緊肩頭上的外套,忍不住吸了口氣,笑了笑。
外套上面都是郁文卓的氣息,這種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很是不賴,鐘文娜很喜歡很喜歡。
“這外套我很喜歡,能不能送給我啊?”
“想得美吧你。”郁文卓懶洋洋瞥了她一眼,手里把玩著車鑰匙,隨意地在手里面轉了個圈,“我去開車,你在這等著我。”
“哦…”
本來乖乖站著的鐘文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趕忙拉住了郁文卓的胳膊,“郁老板,我們今天去逛逛夜市吧,好不好啊?我想去那附近的櫥窗看看。”
“天都這么黑了。有什么好看的?”
“不然不黑的話,怎么叫夜市啊是不是?”
沒情趣的男人,難怪總是沒老婆,你活該啊。
這句話,鐘文娜在心里面默默地說道。
郁文卓哼了一嗓子:“老子只是不想在沒必要的事情上,浪費我寶貴的時間,阿嚏!”
見他也忍不住打噴嚏,鐘文娜愣了一下,“原來你也冷啊?”
“冷個屁。”郁文卓的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了,他現在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還是春秋的款式,不過說自己冷這種話,郁文卓是不會說的。
“我是男人,我抗凍,我才不冷。”
“那你不冷就不冷啊,干嘛一句話要說兩遍呢?”
鐘文娜憋著笑的樣子,像是在笑話他似的,頓時惹怒了郁文卓,他撇開鐘文娜朝著前面走著,一邊抱著胳膊。
鐘文娜笑了笑,“哎呀小氣鬼,我就是開玩笑,還生氣了啊?”
趕忙跟上郁文卓。
郁文卓雖然嘴上說著,逛夜市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可行動上,還是將車鑰匙裝進了衣服口袋里面,同鐘文娜一起逛夜市了。
雖然沒有和其余的情侶那樣,手牽著手,鐘文娜也已經很開心了。
在馬路旁邊,有占卜算卦的老婆婆,塔羅牌在這個地區很是流行,很多人來到這里出差,或者是旅游,都要找個會占卜的人,給自己算算塔羅牌。
有的人是算愛情,有的人是算婚姻,有的就是算工作和壽命。
鐘文娜之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塔羅牌,現實中這是第一次見,禁不住來了興致,拽著郁文卓的胳膊,趕忙走了過去。
“郁大叔,你要不要也占卜一下啊?”
“這種東西我從來都不迷信。”
無論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郁文卓從來都不信的,記得小時候,看僵尸片,和吸血鬼的恐怖片,江安看到每次都嚇個半死,不過郁文卓和徐西的膽子就很大。
兩個人從來都不怕。
之所以忽然想起這兩個人,是因為郁文卓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圈子好小啊,好像都沒認識什么人。
要不是現在身邊有個鐘文娜,天天嘰嘰喳喳的,他的生活簡直要單調死了。
“切,你不算就不算,那我自己占卜好了。”
鐘文娜對這些還是挺好奇的,畢竟要對任何事情,都懷著敬畏之心的嗎,有些科學沒辦法解釋的東西,其實不是空穴來風。
郁文卓懶得搭理她了,走到了旁邊的自動販賣機,去買可樂喝。
這邊的鐘文娜拿起一個小板凳,很是自來熟的坐了下來,沖著對面的老婆婆眨了眨眼睛,“您好,我想占卜,這是怎么個占卜法呢?”
對方笑了笑,“很簡單的小姑娘,我這里啊——”
“有22張阿卡納,你隨便提出一個問題,你最感興趣也是最在乎的問題,然后從這22阿卡納之中,選擇你第一印象的三張,遞給我,就行了。”
阿卡納也就是老奶奶手里面的牌,是占卜用的。
鐘文娜從左到右看著這幾張牌,她是根據自己的心來選的,看著哪張順眼就選擇哪一張,笑了笑指著,“那就6、12和16吧。”
選擇的都是鐘文娜平日里喜歡的數字呢。
不過她不是很喜歡12這個數字,但是因為第12張牌里面,上面畫著一個蚊子,讓鐘文娜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和郁文卓了。
老婆婆要開始給鐘文娜占卜了,問鐘文娜,有什么問題或者困惑。
鐘文娜單手拖著腮幫子,想了想,指著對面在自動販賣機買飲料的郁文卓。
黑色襯衫,咖啡色的長褲,修飾著他筆直的雙腿,他的個子很高,頭發不是那種小奶狗很喜歡的鍋蓋或者半長發,就是很干脆、很利索的發型,就像是夏日里面的一道風。
涼涼的,很是清爽,身上有薄荷草木的氣息,只是這么簡單地看著這個人,就會讓鐘文娜覺得舒服極了,想要時刻的和他在一起。
她笑了笑,“我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和我有沒有緣分呢?”
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占卜的老婆婆意味深長笑了笑,先是指著,鐘文娜選擇的第一張牌,也就是數字6的那一張。
“這是命運之輪,小姑娘…這意味著,不久之后你們兩個之間,會發生一件大事,這件大事,會影響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啊?!”
這話,頓時間讓鐘文娜忐忑不安了起來。
“什么大事啊?我和他會分開嗎?”
可是老婆婆卻并沒有回答鐘文娜的這個問題,隨即只是又指著鐘文娜選擇的第二張牌,那嗓音頓時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選的第12張牌,是死神。”
“…”鐘文娜愣住了。
“這是代表,終歸有一天,你們會結束,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分開。”
“…”鐘文娜再一次愣住了。
分開,徹徹底底?
指的是離別嗎?
是死別?
此刻的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還是最鋒利的刀子,在鐘文娜的心臟位置狠狠地挖了一下,已經開始流出了鮮紅色的血。
她清楚這不是心臟病發作,但是。
但是的但是。
只要一想到她會和郁文卓兩個人分開,那股子無法言說的難過,包圍了鐘文娜整個人。
“老婆婆,我不想和那個男人分開,我好喜歡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啊!能不能有什么辦法,可以別讓我和他分開呢的?”
鐘文娜的眼睛紅紅的,眼圈四周都跟著紅了大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奶貓一樣。
老奶奶嘆了口氣,抬起手來,撫摸著鐘文娜的頭發。
“傻孩子,我還沒這第三張牌呢。”
“什么呢?”鐘文娜的情緒懨懨的,沒什么開心的樣子,依然沉浸在悲傷之中。
老奶奶將這第三張牌,緩緩地,放在了鐘文娜的手心里面。
那昏黃的指尖,輕輕地抬了起來,指著上面的月亮圖案。
“這是月亮啊,代表著他也喜歡你,只要他喜歡你,那么你們之間就會有轉機的。”
這一句話難得的讓鐘文娜的心平靜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和奶奶道謝。
郁文卓已經買了飲料了,一只手抄在了口袋里面,朝著鐘文娜的方向走了過來。
正好對上她通紅的眼睛,他的眉頭挑了挑,“怎么回事,還沒占卜完?”
“算完了。”鐘文娜吸了吸鼻子,揉著眼睛。
“那哭什么啊?誰欺負你了?”
“…沒有。”
鐘文娜重新對著郁文卓展露出笑顏,“嘿嘿!郁大叔,我真的,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這種話郁文卓聽得多了,已經自動免疫了。
他面無表情點點頭,抬腕看手表,“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老奶奶笑看著一臉傲慢的郁文卓,又笑看著可憐兮兮惹人憐愛的鐘文娜,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加油吧,你是個善良真誠的孩子,你想要的一切,相信都會來到,神會保佑你的。”
說著,低頭下去,在鐘文娜干凈的額頭,印下了輕柔的一個親吻。
郁文卓那邊,自顧自走在前面,面色繃緊,神色清冷。
鐘文娜趕忙跑了過去,拉住了郁文卓的手,和他的手交疊在一起。
十指相扣。
郁文卓推開了她,“誰讓你牽我手的?“
鐘文娜也不惱,反而是拉郁文卓更緊了,緊緊地貼著臉色難看的郁文卓,“郁文卓,占卜的老婆婆說了,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會。”
“那些都是騙人的,就專門騙你這種沒胸還沒腦子的小姑娘!”
“不是,誰沒胸沒腦子啊?!你不信就不信,好端端的還罵人做什么啊?”
“罵的就是你。”
“…呵呵呵!”鐘文娜恨不得給他腦袋上面,一巴掌。
而那個占卜算塔羅牌的老婆婆,站在原地,瞧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嘴角依然是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會在一起的,終歸會在一起的,不會在一起的,那就是命里沒有,終歸會分開的。
很快的,郁總的出差結束了。
郁文卓和鐘文娜兩個人,回到了朝城。
郁文卓是那種,出差一次,就夠一次的人。
感覺哪里都沒有本土的環境好,至少是過得踏實。
中午,鐘文娜一如既往給郁文卓送午飯。
郁文卓也已經習慣了,現在一頓午飯不吃,他就餓得慌,從前從來不會有這種感覺。
鐘文娜一般都是站在旁邊,看著郁文卓吃飯。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啊,看他吃的這么香,她心里也特別開心自豪呢。
末了,郁文卓放下了筷子,淡淡地擦了一下嘴角,注視著身前的鐘文娜,開了口。
“你父親那邊,你的情況我已經同他說了,他已經在聯系各大醫院,有沒有合適的心臟配型,到時候你的換心手術肯定是要做的,別想著拒絕。”
鐘文娜先是一愣,然后那火氣蹭蹭蹭的上來了。
“你又不是我,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你憑什么要告訴我父親?”
“就憑,我現在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還是你的老板,你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你的身體我關心是應該的。”
“所以呢?所以你就能擅自替我做決定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權啊?”這一次的鐘文娜真的很生氣。
平日,郁文卓冷著臉,或者不理她也就算了,她不在乎也不計較。
但是這件事是鐘文娜的底線,她最討厭別人替她做決定,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的。
郁文卓兩只手交疊,放在了下巴的位置,漠然一臉地盯住了鐘文娜。
“我再說一遍,你現在是我們郁城集團的員工,理應要照顧好你自己。當然,你現在離開公司的話,那你和我也沒什么關系了,你愛怎么著,我就管不著了!”
“行啊。”
鐘文娜的氣越燒越旺了,完全和郁文卓杠上了,
“你不就是想讓我離開公司嗎?我走,我現在就走!我不干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在你郁文卓面前,礙著你的眼了!”
說著,啪的一聲,鐘文娜將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下來,丟在了郁文卓的面前。
工作牌展現在了郁文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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