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回到了家,她還沒想好怎么和江安說這件事,江安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親愛的腦婆,我想你一天了。”
那意思非常明顯,被徐西一巴掌給推開了。
“今天不行。”
“為什么呀?”
“我,我來大姨媽了!”她撒了一個謊,反正是善意的謊言。
江安皺了皺眉頭,掰著手指頭,“可是我記得,腦婆你的日子還沒到呢。”
“提前了不行嗎,現在工作壓力這么大,你問問有幾個女生大姨媽還是正常的?”
江安哭笑不得,“小西,我去問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呀。”
“反正今天就是不行。”
“好好,不行就不行,”
江安趕忙安撫著徐西的情緒,“女孩子來大姨媽的時候,是不能生氣的,所以腦婆不要和我生氣哦,要開開心心的哦。”
徐西哭笑不得。
今天晚上,她就和江安兩個人靜靜地躺在一起,徐西會忍不住側過臉去,注視著江安。
這個男人,他是男人嗎?
雖然年紀擺在那,可是一直都是個小孩子的樣子呢,他要做爸爸了,會有做爸爸的擔當嗎?以后她會幸福嗎?結婚之后,她還會是江安的寶貝腦婆嗎?
江安還會一如既往寵著她嗎?
這些個問號,就在徐西的小腦袋瓜里面,轉啊轉的。
江安歪著臉,“腦婆,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給迷住了咧?”
徐西哼了一嗓子,“自戀,我長得比你好看多了,我為什么要看你?”
江安笑了笑,側過身子,撐著胳膊注視著徐西。
“腦婆,你說以后我們兩個有小寶寶了,是不是會很幸福呢。”
徐西愣了一下,江安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才對吧,郁文卓應該也不知道她今天去做什么才對。
“會吧。”徐西眨了眨眼睛,她下意識想要看自己的肚子。
“那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江安抱住了徐西的腰,嘆了口氣,“我真的,全天下最喜歡最喜歡腦婆了,永遠都只偏愛你一個人。”
徐西的眼神變得柔軟了幾分,黑暗中,她忍不住伸出手來,撫摸著江安的頭發。
他的頭發一直都很軟很軟。
小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顆小小的牛皮糖一樣,喜歡粘著她,似乎要無時無刻都在她的身邊,他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小小的虎牙,并不明顯,只有徐西注意得到。
因為只有在徐西的面前,江安才會咧嘴大笑,像個孩子一樣。
徐西親了一下江安的頭發。
“安仔,你下次跟我求婚的話,我就嫁給你了。”
她以為懷中的江安睡著了,這句話沒聽到呢。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徐西也已經具備開公司的資格了。
她的夢想就是開一家服裝設計公司,現在這個夢想,已經實現了。
剪彩的這一天,徐西只有自己,江安沒來。
江安說他有事情,很忙。
徐西的心里隱隱的有些失落和難過,沒有江安,徐西不開心。
可是她也沒表現出來什么,畢竟她已經是徐總了。
徐西今天穿了今天寬松的裙子,遮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很快的來了一個熟人,是郁文卓,給徐西抱了束玫瑰花,說是江安買給她的。
徐西接過了花,郁文卓的個子和江安差不多高,徐西要仰著頭注視著他。
“承認吧你,你喜歡我是吧?”
“你又來了?腦子犯病還沒治好嗎?”
“還不承認嗎?”徐西舉著手里的花,揚了揚,說道,“不喜歡我,還給我送花?反正我和安仔,你肯定喜歡我們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呵呵,老子懶得解釋,老子喜歡的那個人,比你溫柔一百倍。”
那就是江安了啊!
江安就是比徐西溫柔一百倍的人啊。
徐西點了點頭,眼神變得犀利了幾分,“你這是間接承認,你喜歡安仔了,這就是你一直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的原因是嗎?”
“你能不能給我閉嘴?”郁文卓看徐西的那種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她給掐死似的,
徐西懶得搭理他了。
中午,徐西饑腸轆轆了,給江安打電話,江安跟徐西說:“我們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料理店,讓蚊子和你一起過來吧。”
“他怎么又要做咱倆之間的電燈泡啊?”徐西不滿。
“哈哈,他很快就走的啦,不會影響我們吃飯的。”
徐西說好。
還是有點不開心。
江安竟然沒有對她說一句,新公司成立快樂,也沒有叫她一句徐總。
郁文卓開著車,載著徐西,那一路上徐西撐著腮幫子,注視著外面,時不時打著哈欠,一邊閉著眼睛,對開車的郁文卓說道:“怎么還不到啊,快餓死算了。”
“公主,大小姐,您再等等嗯?”郁文卓說,“做你的專屬司機還這么多話。”
“呵呵呵,是我讓你載著我的嗎?”
“那你可以坐副駕駛,為何要坐在后面?”郁文卓不甘示弱說道。
徐西真的不想和他吵吵,沒有必要。
都多少年了,她都快當媽了。
車子停了下來,徐西這才恍惚了一下,反應過來,這不是去江安公司的路,這是到了濘城的皇家莊園了,是辦婚禮的地方。
下了車。
長長的紅色地毯,鋪到了她的腳邊,隨之而來的是頭頂上漫天飛舞的花瓣,一支鸚鵡張開了翅膀,飛到了徐西的跟前。
“你是傻逼,你是傻逼,你是傻逼。”
徐西無語。
怎么又是這只玩具鸚鵡呢?!能不能換一個群眾演員?
“你是傻逼,你是傻逼…”
鸚鵡還在繼續叫著,徐西則是揮動著拳頭,對著玩具鸚鵡說道:“是我自己把你打下來,還是你自己主動去撞樹?選一種死法吧。”
奈何,鸚鵡還是一個勁的叫著。
就像是完成某種任務似的。
最后徐西被惹毛了,抓過了這鸚鵡的頭,兩只手繞到了鸚鵡的后腦勺,想著觸碰到那個死亡的開關。
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奇怪。
開關呢?
奇怪,這毛,怎么看著挺真實的樣子呢…
這好像是真的鸚鵡啊。
“你是傻逼,你是傻逼。”鸚鵡還在揮動著它的翅膀,這個時候徐西才看到鸚鵡左邊的胳膊上,掛著一枚紅色的繩子,在繩子的下面,還掛著一枚戒指。
徐西動了動嘴唇,有些僵硬,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傻逼行了吧。
把那枚戒指沒好氣拿了下來,攥在了自己手里。
徐西用力捏著那戒指,剛想要戴上,誰知戒指竟然啪的一聲碎掉了。
徐西愣了。
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讓她恍然,這哪里是戒指,分明就是白色的巧克力。
靠了。
她繼續往前走著,這個時候,地上出現了很多銀光閃閃的戒指。
就像是真假美猴王一樣,她要從這里面選一枚真的戒指。
徐西可沒有火眼金睛,她可看不出來。
“你要使用求助機會嗎?”鸚鵡又飛到了徐西的面前,說道。
徐西郁悶地昂了一聲,“怎么求助?”
鸚鵡不知道從哪里叼出來一副拼圖,是一副被打亂順序的拼圖。
但是看著這輪廓,依稀能夠看得出來上面的人是江安。
“三分鐘,三分鐘,三分鐘。”鸚鵡一個勁說著。
那意思,是給徐西三分鐘的時間,讓徐西將江安給拼湊出來。
徐西開始拼圖了。
那么多的拼圖,總共得有兩百多塊吧,她需要在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內拼湊出來,都說一孕傻三年,這話不假,徐西開始了手忙腳亂,很快額角都滲透出來了汗水。
“到時間了,到時間了!”鸚鵡繼續說著。
那聲音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聽起來甚是煩躁,徐西不耐煩推開了鸚鵡。
“還沒拼完呢!再給我一點時間!滾一邊去——”
然后又是兩分鐘過去了。
眼看著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可是徐西的拼圖只完成了二分之一。
還有一半呢。
鸚鵡還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叫喚著,徐西忽然有種崩潰的感覺,她喊了一嗓子:“我失敗了行了嗎?戒指我不要了,我放棄。”
徐西抱著膝蓋,眼睛有點紅。
郁文卓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剛剛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戒指和鸚鵡的身上,也沒注意郁文卓是什么時候消失不見的。
還有江安。
江安也不在。
徐西低頭,看著手里的拼圖。
都完成了二分之一了,還差另外的二分之一了,想想,也不差那一半了啊不是嗎。
徐西握住了手里的拼圖,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滴,然后吸了吸鼻子,繼續拼湊著手里的拼圖。
江安的眉毛,眼睛,鼻梁,都出來了。
還差嘴唇,脖子,很快了…
徐西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拼圖的上面,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個男人,在緩緩朝著自己這邊靠近了。
終于,大約過去了十二分鐘的時間,拼圖才完全拼好了。
徐西好久沒這么累過了,也好久沒這么滿足了。
工作和事業固然重要,固然讓她很是滿足,可是有種滿足,是江安帶給她的愛情,這是任何人和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
一副小小的拼圖就把她難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今天拼圖的人是江安的話,想必他會很快完成這幅畫作吧,他對她了如指掌,而且總是遷就著她,為了她犧牲了很多。
徐西這么想著。
她低下頭,手指撫摸著上面的拼圖。
江安的臉漸漸地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包括他的笑容,他蕩漾起來的嘴角弧度,真是好看呢。
“腦婆。”
正想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鉆戒,緩緩地遞到了徐西的面前。
徐西一愣,順著戒指,看向了那個男人。
黑色影子籠罩著的上方好似有光束照了過來,此刻,穿著白色西裝的江安,從領帶到褲子,都是一絲不茍的。
他手里抱著玫瑰花,那枚戒指,被江安舉著,伴隨著彎腰跪下的動作,戒指也跟著放大般在徐西的面前。
“這是我第三次求婚,嫁給我吧!”
徐西:“…”
江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可是不接受是暫時的,你的余生只能和我一個人過,我是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頂多,我就是多花點錢,布置一下婚禮場地罷了。”
徐西哼了一嗓子:“花那么多錢做什么,你是不是敗家子啊?能不能把錢花在正道上?”
江安一咬牙。
“給你花錢,我心甘情愿!”
“我爸爸說了,不舍得花錢的都是因為沒錢,不會賺錢,所以你不要有想替我省錢的想法,你不能花錢,我會愧疚的,我會反思是不是我對你不好。”
“哦。”
徐西說著,緩緩點頭。
她伸出了左手的無名指,打量著。
“無名指一直涼涼的,要是有什么東西,可以給我暖暖就好了。”
江安愣了一下。
“你,你,你的意思是是決定嫁給我了嘛?”
“不戴就算了。”
徐西作勢要將手給收回去,江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指有些發抖地,將這枚早就準備好,卻一直沒送出去的戒指,戴在了徐西的手指上。
腦子里,浮現出兩個人的過往。
其實江安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幸福的人,他從小就喜歡徐西,認定了徐西,然后徐西也喜歡他,跟他在一起了,他和徐西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雖然,期間也會吵吵鬧鬧的,拌嘴什么的,可是從未有真正分開的時候!
從小到大也從未有白蓮花,綠茶等等,插手他們的生活。
江安吸了吸鼻子。
“腦婆,我現在真的可以叫你腦婆了嘛?!”
“你是不是笨蛋啊?你不是一直都這么叫我的嗎。叫了多少年了。”
雖然是有些埋怨的語氣,可是心里是歡喜的,徐西低頭瞧著自己無名指的戒指,嗯,以后就做江太太好了,她的青春都給江安了,這輩子也就和江安了。
江安抱起了徐西,抱著她原地轉了個圈。
“太好了太好咯!我終于是小西的腦公了哦!”
“你,你快開我。”徐西拍打著江安的手臂,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江安趕忙把她放下來,問她怎么了。
卻見徐西的手按壓著肚子,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