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時間都像是靜止了,連同嘈雜的說話聲一并淹沒。
陸景溪的呼吸頓了半拍。
她不是沒想過,再一次見到江景明的畫面。
甚至在飛機上也閉著眼睛想過,會在什么樣的場景和他偶遇。
或許是在街角的咖啡廳,安靜的書店門口,中心醫院的花園,或者是跟從前那樣,走在街上,一個走在左側往回走,一個走在右側往前走,兩個人是反方向,然后互相沒有交集的擦肩而過,不聞不問。
再不然,就是在寬敞的馬路上,
或許是誰出了車禍,他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扒開洶涌的人群,蹲下來緩緩地查看患者的情況,她就是不懂門道的行人之一,亦或者是坐在車里,靜靜注視著這一幕的路人甲。
還有…還有很多。
也可能是他的婚禮上,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祝福他,找到了良辰美人。
但是陸景溪沒想過,是在酒吧的衣香鬢影。
那個人坐在暗影之中,穿著花里胡哨的夾克衫,頭發也梳得很時髦,嘴里叼著煙,在抽著,修長的手指被煙圈熏染的看不出輪廓,要不是那雙弧度太過顯眼的桃花眼,陸景溪都差點要以為,那個被男生簇擁著,笑著咬著煙角的人,是江景明的克隆人。
怎么是他?
他怎么會是這樣?
他怎么變成了這樣?
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陸景溪的疑問都被突如其來的問候打斷了。
擋在她面前的,是一道纖細的灰色身影,同她的發色一樣的衣服顏色,顯得她左手腕的藍色護腕,很是清楚,這人同她say
陸景溪薄薄的眼皮抬了起來,站起身來,問道:“你是,陳小碩的妹妹?”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美妞啊。”
陸景溪一愣。
陳青玫笑得很邪氣:“看樣子你是把爺給忘了!像你這么好看的美女,爺可是看一次,就過目不忘了,哦對,還有你旁邊這個破口大罵的潑婦,爺也印象很深刻。”
“喂,你說誰是潑婦呢?!”方敏兒放下杯子,不悅地站了起來。
陳青玫雙臂環著胳膊,沒搭理方敏兒:“很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球兒今天不在濘城,所以只能爺和兩位談了。”
“球兒?你管你的哥哥叫球兒嗎?你怎么這么不懂規矩啊?”
“爺笑了。方家的三小姐很懂規矩嗎?當眾罵人是傻逼?”
“你——”好漢不提當年勇,方敏兒因為有了小辮子,所以被陳青玫堵了回去。
陸景溪攤開手,說道:“我只是想要你哥哥的血液,或者毛發。”
“哦對,你不說這個的話,爺還差點給忘了,球兒說了,他睡的女人太多,要他毛的女人太多,他已經拔頭發禿頂了,暫時給不了。”
“喂你拿這個糊弄誰啊?你覺得我們能信嗎?”方敏兒很不喜歡陳青玫,所以處處懟她。
陸景溪想要說點什么,可是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她順之看了過去。
和江景明的眸對上了。
隔著183天的時間——就這么很自然地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