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明,你給我起開。”陸景溪徹底煩他了,“你說我住在這,只是你的房客!”
“我說你是房客,說只是房客了嗎?”
他在笑,不邪氣,更多的是軟。
那種在調情一般的軟糯。
可能對男人而言,和女人調情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不過要看對方是誰。
陸景溪胸膛起伏,她的鳳眸凝緊,左眼角下方的淚痣,伴隨著揚眉的動作,也跟著看得清晰。
她忽然伸手,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
然后說道:
“江同學,我哥在天上看著你。”
言外之意要是他敢對她做什么,陸正炎是不會放過他的。
江景明慢條斯理直起身子。
“啊,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
忘了?
忘了什么了?
江景明掂著手里的綠色書,陸景溪這才看清楚書籍的名字:安徒生童話精裝版。
她純粹是看這封面好看,綠油油的,才拿過來看的。
“你都這么大了,還看安徒生童話?”她將這份尷尬推給他。
“我啊,我不看,我給小朋友看的。”
“你家里哪有小朋友?”陸景溪皺眉。
“小朋友暫時沒有,妹妹倒是有一個。”
陸景溪:“…”
上套。
上套。
又、上、套、了。
“陸正炎這兩天給我托夢了,讓你趕緊告訴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讓我幫他出氣。”
“…信你有鬼。”
陸景溪轉身回房間去了。
她不會說的。
絕對不會讓江景明卷進來。
這么信誓旦旦想著。
網絡上面對陸景溪的謾罵越來越多。
周凱南在家里呆不住,直接殺到劇組,跟她商量這件事。
陸景溪本人倒是沒什么,導演都沒罵她,她覺得這次周凱南太操心了。
“肯定是寧雪薇找水軍罵我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過幾天就好了。”
陸景溪低著頭看劇本。
她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周凱南急得嘴角冒泡。
“有的真不是水軍,我也看了你這幾天演的戲,有點…”
“有點什么?”
“我不知道,我說不上來,你演的這個女將軍,太酷太帥。”
“酷帥還不好嗎??”
“不知道…反正就是說不上來。”
“說不上來就別說了。”陸景溪沒跟他廢話了。
去拍戲了。
周凱南沒有走,晚上他想要接陸景溪回去,這一下午就一直在這等著陸景溪。
他無聊翻著陸景溪演過的劇本,上面用不同的熒光筆做了標注。
周凱南眼角眉梢浮現出一縷柔和。
他知道,陸景溪其實是很喜歡演戲的。
不一會兒江景明來了。
外面下了雨。
他撐著一把墨綠色的傘,站屋檐底,傘下的男人眉目清雋,姿態閑適,平削的肩膀好似落了一層月華,照得整個人溫暖又不可親。
周凱南注視著江景明。
江景明也看他。
他伸出右手,禮貌和周凱南相握,指尖和嗓音一并干燥。
“你好,江景明。”
“你好,周凱南。”周凱南和他握手了。
不能看江景明太久。
會被他的眼吸進去。
這樣的桃花眼,周凱南不知是不是濘城只有一雙。
陸景溪今天的戲份拍完了,換好衣服走了過來,看著景明:“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