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一章
“要如何才能到滄溟殿？”莫鬼鬼心內升起一絲疑惑，“這位界主，不能從中出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滄溟冰獄，”女子的聲音響起，“關押魂魄的監獄。”
莫鬼鬼聽到這話，驚訝地抬起頭，玄靈界的北極，竟然存在一座監獄？且聽她剛才的話，像是從開辟之初便存在了，當真是讓人驚訝。
“這里算是一方小世界，界主，就是上面那位，不過她并非自愿鎮守滄溟冰獄，是被人以陣法關在這里的，當年玄靈界開辟，她恰在附近，帶著這方小世界逃到玄靈界，這才脫離掌控。”
“囚禁她的陣法，也一并帶下來，布置陣法的人修為高深，她自己根本掙脫不了，只能困在殿內一輩子，直到她慢慢死去。”
“玄靈界開辟到現在，一百萬年，照你這么說，這么多年她一直被囚禁在這里，依舊活著？”莫鬼鬼將視線放在這自稱界靈的女子身上，眼內帶著探尋，她又會是誰？
“因為她的本體是白鯨，壽元綿長，一百萬年，對她來講還不算什么，”女子為她半真半假的解釋道。
“白鯨？”莫鬼鬼看著她。
“我只是她分出來的一縷神識，”女子回過頭，與她對視，“用來打理這小世界的，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不過說我是她，也可以，畢竟她死我也死了。”
莫鬼鬼無法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擁有獨立意識的神識，乃是割裂識海所得，只在靈界傳來的玉簡內聽說過。
“其實這些對你來講，并不重要，你想的是救他們，白鯨是這方世界的主宰，由規則之力造成的傷勢，也就只有她能治愈，所以，你只要能見到她，就有辦法。”
女子面色雖冷，可語氣誠懇，看上去不似作偽，可莫鬼鬼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消下去，“你想利用我來救她？”
“是也不是，”女子淺笑了一下，指向那邊的冰宮，“你看出什么。”
莫鬼鬼順著她的視線，仔細打量著整座冰宮，這才發現它與尋常的宮殿確實大有不同。
它整體如同一座閣樓，分為八個方位，與八卦圖的方位一一對應，每個方位上由低到高有九座宮殿，最終相交于頂部的滄溟殿，各個宮殿之間沒有任何通路，緊密相連，像是和尚敲得鐘，直接扣在海里。
“沒有通向滄溟殿的路？”莫鬼鬼試探著詢問道。
“沒錯，這是以九宮八卦陣為框架，煉成的一件仙寶，原本是為了試煉所用，被人暗改后，將界主囚禁在陣眼，等同于器靈的作用，可以用來關押魂魄，神不知鬼不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鬼鬼似乎覺得這女子更冷了一些，再怎么割裂，也是出自于同一個神識，想來她也感同身受。
“但時間過得太久，原本關押著的魂魄，早就消散了，現在這座宮殿，依舊可以用作試煉，也是你能見到她的方法，”女子說著，慢慢走到近前。
莫鬼鬼跟著她過去，來到其中一個方位，最低的宮殿前，緊閉的大門上，‘離一’二字刻在上面，筆鋒遒勁。
“這是八卦圖中的離位，一宮。”
女子說著，推開了這座宮殿的大門，帶著莫鬼鬼走進去，里面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大殿，還有正對著大門的墻壁上，有一扇同樣的門，只不過刻著‘離二’。
“別進到幾根柱子的范圍，”女子提醒著她，“你若是進去，會在正中出現一個與你同修為的傀儡。”
“打敗它或者讓它超出柱子的范圍，就算是通過了這一層，那邊的大門會打開，進入二宮，從傀儡的身上還會掉落出不同的東西，作為獎勵。”
“進入第二層后，也是如此試煉，不過傀儡變為兩個，也就是說，你要打敗兩個與你相同修為的傀儡，才能進入下一層。”
“第九層，也就是九個？”莫鬼鬼看著正中的大殿。
“沒錯，”女子肯定道，“不過你放心，傀儡只會傷人，將你丟出場外，至少會留下一口氣，你有領域，起碼對日后修煉不會有問題，就是打斗過程中受傷在所難免。”
“或者，若是你感覺打不過，可以隨時退出場外，傀儡就不會再追你，下一次可以重新挑戰，直至成功。”
“而且，傀儡雖然越來越多，但獎勵也會越來越豐厚，每個傀儡身上掉 落的，最差也是千年靈草，且都是靈界才存在的，只要能過了第四層，你進來這一趟，就不算虧。”
“這天下，可沒有白得的午餐，”它所說的，確實誘人，可莫鬼鬼卻不為所動，“豈能讓我白得獎賞。”
“我說了，這里以前是試煉之所，由她擺脫的那個仇人一手煉成，傀儡身上的獎勵都是他此前放置的，如今被困滄溟殿，傀儡身上的任何東西，她都得不到。”
女子回過頭，看向莫鬼鬼，“與其白白的留在傀儡身上，還不如讓你去闖一闖，得到什么，也自然都歸你。”
“若是我真的闖過第九層，她會怎么樣？”莫鬼鬼轉身。
“八卦圖的八個方位，各連接著一條鎖鏈，鎖在她身上的各處，若是你能打通一個方位，滄溟殿內相應的大門便會打開，那條鎖鏈就會斷開，”女子的手無意識捏著自己的手腕。
“打開八道鎖鏈，她才能出來？”莫鬼鬼繼續問道。
“沒錯，我是想讓你救她，但僅憑一人之力，很難做到，”女子點點頭，“可若是再進去人，傀儡又會成倍出現，最后一層，兩人面對十八具同修為的傀儡，幾乎沒有打過的可能。”
“而且傀儡會自動記憶試煉之人的招式，只要在其中一層使用過，其余任何層的傀儡都會記下來，繼而躲避，難度又增加一點。”
“我知道了，多謝相告，”莫鬼鬼點點頭，“飛舟可否放在原地，安置我的朋友？”見她應了一聲，繼續道，“容我出去整理一下飛舟，過會兒便過來闖。”
“你真的決定了嗎？”在她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女子再一次開口，“傀儡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你就為了他們？”
“就為了他們，”莫鬼鬼側過頭回了一句，離開大殿。
飛舟內，無嗔與林舒窈依舊躺在那里，與她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莫鬼鬼從儲物手鐲內拿出兩套床褥，放在船艙正中，將兩人移到上面，周圍擺放了幾枚火靈玉。
雖然此界沒有北極那么嚴寒，可依舊散發著涼意，兩人處在昏迷中，放幾枚火靈玉保持暖意。
她再次檢查了一遍始終處于昏睡中的二人，喂了丹藥，開啟了領域，還用靈氣查探過他們的身體，依舊無濟于事，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對勁，他們也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雖然這是她已經預料的，可還是不免失望，將船艙內的物品擺放回原位，最后將小白也拿出來，放在二人中間。
“我一定會救你們，”莫鬼鬼對著他們，也是對著自己說。
臨走之前，莫鬼鬼將飛舟內所有的防御陣法開啟，并在陣法之上滴了一滴心頭血，陣法一旦有松動，她便會立刻知曉。
“收拾好了？”女子再次出現。
“嗯，對我來講，哪個方位都一樣，對她來講，應該有最想解開的一個吧？”莫鬼鬼不知道這位界主的姓名，但二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乾，”女子答道，“右手。”
“好，那就去乾位，”莫鬼鬼下了飛舟，想要前往乾一的宮殿。
“不急，”女子見她的樣子，神色有一瞬間的動容，“你是第一個詢問，哪個方位對她最方便的人。”
身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想到這兒，她的心腸又冷了下來，白雪，之前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再也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修士，任何一個！
“看在這個面子上，我予你一個方便，”女子說的話真假參半，“若是你不想繼續闖滄溟，我依舊可以將你送出去。”
“我會救醒他們，”莫鬼鬼拿出竹笛。
“話別說的這么滿，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在利益驅使下，”女子的話，始終帶著一絲哀傷，“傀儡的獎勵，超乎你的想象，它的難度，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會盡我所能，”莫鬼鬼堅定道。
“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初心，”女子話內的語氣不明，“不過這個承諾，一直有效，我會時不時過來看你，改變主意了來找我。”
莫鬼鬼不再爭辯，別人信與不信，對她來講并不重要。
與她辭別后，莫鬼鬼幾步來到乾位，推開了乾一的大門，一眼掃過去，里面的構造與離位并無區別。
正中的大殿足夠寬敞，與傀儡比試綽綽有余，周圍的墻壁與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