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現在打,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嗎?”絡腮胡看著下方的修士,一臉焦急,語氣里不免帶著一些不滿,雖沒有看著莫鬼鬼,卻大聲的嚷嚷出來,眾人都聽得到。
“閉嘴!”他旁邊的文弱修士拉他回來,擔憂的看了一眼面,見莫鬼鬼并未說什么,這才放下心,“不懂就別亂說。”
“我說什么了,就這么老老實實的等著人家打來嗎?”絡腮胡還是有些不服氣,但卻沒有像剛剛一樣刻意喊出來,只小聲的和文弱修士說著。
“那你要怎么做?”文弱修士見他還在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自然是在陣法內騷擾他們,不能讓他們這么輕易的進來。”絡腮胡自覺沒有錯,扒拉掉文弱修士的手。
“呵,你自己見識的少,還在這里埋怨?”文弱修士扭過頭,也不再搭理他。這人本性不壞,剛剛那么緊急還能拉吳岳,沒有遷怒,可見還算純良。
可就是性子太躁,加散修出身見識不多,很多時候說錯話、做錯事自己都不知道,遲早有一天要吃大虧。
“我是見識少···”絡腮胡也知道自己,見他這個樣子頓時也有些氣短,聲音不自覺的弱下來,“那和這事有什么關系?我們擺了陣盤,有人在外面攻擊,那不也是全力的反擊嗎?哪像現在按兵不動啊。”
文弱修士聽他這么說,恨不得給他一拳,“那能一樣嗎?若是陣盤和布置出來的陣法一般,陣法師還能那么珍貴嗎?”
絡腮胡聽他這么說,好像有些道理,可是沒人和他講過啊?他怎么知道。
“再說,你沒見這里這么多人在啊?人家都沒動,就你聰明?”文弱修士都不知說什么好,絡腮胡有些運道,不然也不會結丹,但他都是一股子蠻力。
“兄弟,你給我講講唄!”絡腮胡摸了一把黝黑的臉,湊到文弱修士旁邊,不恥下問。
“陣法,最簡單的來講,便是用靈石,放在不同的方位,溝通天地靈氣,達到想要的效果。”文弱修士雖然生氣,但還是小聲地解釋道。
“便如那最簡單的防御陣,占據了兌位,離位和艮位二、三、五節點,以靈氣為線,將其按照特定的線路連在一起,便能匯聚靈氣,形成一層靈氣網,是為防御。”
“再如那殺陣,也是兌、離、艮三位,只是節點不同,連接的線路不同,便使得靈氣不穩,當周身靈氣蓄積起來時,便會如同修士使用出靈氣一般,發動一擊靈氣的攻擊,是為殺陣。”
“那陣盤和布置的陣法又有何區別?”絡腮胡聽得呆了,抓著文弱修士的袖子追問道。
“陣盤,是以陣旗替代靈石,預先將陣圖刻畫完成,拿出來便可以溝通靈氣,立即使用,方便不懂陣法的修士和在外修整時使用。”文弱修士詳細的說明,“但二者還是有所區別,直接布置的陣法要比陣盤形成的陣法穩固的多。”
“那和我們在陣法之內攻擊陣外的修士有關嗎?”絡腮胡轉頭見到外面的修士攻擊一刻不停,可一刻鐘過去也沒能有什么進展,稍稍放下心。
“自然是有關的,我之前不是說了,用靈石直接布置的陣法更穩固,一旦冒然在陣法內對陣法外的修士攻擊,便會破壞連接節點的靈氣線,加速陣法的破解。”文弱修士耐著性子,“所以你剛剛誤會莫道友了,不能再這么莽撞。”
“我就是不懂,為何陣盤內可以隨意的攻擊啊?”絡腮胡現在也知道失言,打定主意等會兒道個歉,但不明白的還是要問個清楚。
“陣盤本就不穩定,當有人攻擊時,面的陣法便已經松動了,攻擊與否都不能阻止它被破壞,”文弱修士指著下面,“看到他們破陣了嗎?等到陣法松動,也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絡腮胡還是不知道陣法怎么才算不穩定,但不妨礙他將大道理弄懂了。
“我知道了,這就像穿鞋子一樣,布置的陣法便如那新鞋,剛拿過來小心翼翼的護著,而那陣盤便是舊鞋,自然不如新鞋結實,但等那新鞋穿的舊了,也就能隨意的處置了。”
“而且那高階陣盤,就像做工精細的靴子,再怎么破,也比你自己做的草鞋要強,我說的沒錯吧?”絡腮胡一臉驕傲,他還是挺聰明的。
文弱修士聽他這么比喻,臉都黑了,見他還是一臉驕傲,恨不得拍他一巴掌。
“哈哈,道友話糙理不糙,”小和尚本來還有些緊張,聽到絡腮胡的話,忍不住笑出聲,“還真就是這么個道理,道友比喻的也算恰當!”
“小兄弟,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莫道友布置的陣法到底厲不厲害?”絡腮胡知道小和尚和她一伙的,想摸個底。
“你覺得呢?”小和尚想逗逗他。
“應該挺厲害的吧?”絡腮胡看著下面坐著的領頭修士,臉都是黑的,他不高興肯定是因為破不開陣法,那說明陣法還挺厲害。
“就這個陣法,很多天賦不高的元嬰修士都未必能布置出來,”小和尚說起這個一臉的驕傲,由鬼鬼和蕭師兄合力布置出來的陣法,自然不凡。
“這里面有三重陣法,涉及到八個方位幾百個節點,互相之間的連接不能重合,又要保證陣法的正常使用。”沈空明的扇子打開,“可不是這么容易的!”
“幾百個?那布置陣法豈不是就要幾百的靈石?”絡腮胡最先想到的竟是這個,怪不得陣法師能制作五階陣盤以后就沒有窮的。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這是重點嗎?
“百個節點?豈不是快到了六階陣法?”邢珀早知道這陣法不凡,卻還是吃了一驚。
沈空明點點頭,這才對嘛!
“沒什么可驕傲的,下方那個青年的陣法造詣不弱于我,只是修為差了一籌。”莫鬼鬼可沒有他們這么樂觀,那修士能準確的判斷出陣眼所在,已然不俗了。
“他們有幾十個金丹修士,要是破不開陣法才丟人呢。”小和尚也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靈力不滿可以打坐,或者吃下丹藥,將身的傷勢也恢復一下,大概兩個時辰,他們才能破開,之后是一場硬仗。”莫鬼鬼的聲音傳到了下方每位修士的耳朵里。
“不怕,等他們破開陣法,必定也是筋疲力盡。”邢珀拉著師姐,給自己打氣。
莫鬼鬼沒有打擊他,只冷眼看著下方破陣的修士。
隨著領頭修士過來的,有一百人左右,剛剛死去近三十,留下七十人在這里,破陣最多讓二十幾人力竭,剩下的四十幾的金丹修士,怎么也比他們的人要多,相當于每個都要一打二。
對面的領頭修士不好說,手下卻不是飯桶,哪有那么容易。
等待無疑是煎熬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隨著下方修士氣勢越來越盛,矮峰之氣氛有些凝重,側耳聆聽莫鬼鬼的指令,不敢有絲毫放松。
利福平坐在椅子,只覺得屁股都疼了,可為了面子還是沒起來,手指不住點著椅子的把手,頻率越來越快。
“護法!”
“二少爺。”左護法來的很快,小心翼翼的回復著,不想招惹這位爺。
“怎么還沒破開?十二枚魂珠都給你了,扔著玩兒的嗎?”利福平借著要踢他的由頭,終于站了起來,只覺得屁股一陣酸疼,“樂奴呢?不是說兩個時辰嗎?”
“樂奴!”左護法不愿意替他解釋,直接叫來了樂奴。
“怎么?你還不樂意啊?”利福平見他磨磨蹭蹭的,三步一回頭,去踹了他一腳。
果然走了幾步屁股就好了許多!
這一腳只是虛晃,樂奴也沒有受傷,早就習慣了,只盯著陣法看,眼睛發亮,“要來了!”
“你說什么···”利福平話還沒說完,便見到矮峰的修士動手了,頓時各色的武器亂飛,自己這邊的修士因為要破陣,應對起來有些捉襟見肘。
“一起!”樂奴指揮著后方一直等待的修士,眼內依舊是波瀾不驚,抬頭看了一眼山峰之的莫鬼鬼。
莫鬼鬼倒是沒有注意他的眼神,手拿著琵琶不時發出一聲清響。
下方的修士被分為兩撥人,一批對抗著自己這邊的修士,另外一些人只盯著陣法,其他什么都不管。
她的目標便是對準陣法的修士。
接連兩聲琵琶響,攻擊兌位和離位的兩名修士手頓住,用靈氣護在身前。突然,從他們旁邊傳來一陣靈氣波動,趕忙拿起手中的靈劍劈過去。
不知是誰的靈氣攻擊到了他們這邊,二人并未在意,繼續攻擊著陣法,小心防備著頭頂的音修。
而看到這一幕的莫鬼鬼楞在那。
明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那靈力攻擊哪里來的?
腦海里下意識回憶剛剛那一擊,順著靈氣的角度,卻怎么也找不到發出攻擊的修士。
不對,那靈力攻擊太過于弱小,不像是修士打出的,難道是誰的法寶嗎?
莫鬼鬼手的攻擊不停,腦海里卻在分神想著剛剛的靈氣攻擊,雙方修士的法寶轉瞬之間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能打出剛剛一擊的武器。
“噗!”
對面一位修士被陣法所傷,吐出一口鮮血,莫鬼鬼找準機會直接將他送出去。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莫鬼鬼收回心思。
陣法極其不穩定,她要小心著自己這邊的修士被陣法所傷······
等等,陣法?
莫鬼鬼倏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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