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見若是化為妖身,修為也是和人形元嬰期相當的元妖境界。
能夠修到元妖境界的妖族,和剛剛啟智的妖獸不同,已經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了。
白霜見在這聚窟洲,反倒是比任何人都要安全。
相當于人族煉虛期的蝦湫除外。
林玄真看在靈石的份上,提醒道:“你還是收斂著點。化妖丹之事未了,殺妖取妖丹的陸妖是哪些妖還不知道。要是落入他們手中,我看你還怎么皮!”
就白霜見妖身那么小小一只夏浣熊,又不熟悉妖族的戰斗方式,在聚窟洲大妖手下走不過幾招就得被扒皮取丹了。
“我心里有底,林師姐你看我什么時候真的鬧出過收拾不了的場面?”白霜見說著,還有點小驕傲。
他自認為不像楚惜時那樣人見人愛,但也能給每個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長相和天賦上,他已經輸了,決不能在存在感方面輸給楚惜時。
…行吧。
林玄真能體會白逸云的操心了。
她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那朱雀墓已經開放,為什么沒人進去,都等在這彌衡坊做什么?”
這是林玄真剛才想問那兩個守衛的。
但她能感覺到,那兩個守衛對他們這幾個免費進入彌衡坊的沒什么好感,她也不想自討沒趣。
白霜見無聊地開合把玩著乾坤扇,回答道:“之前有修士進去過,拿了幾株年份久遠的靈草,就被傳送出來了。那修士用盡辦法想要再次進去,卻是不能。據稱那朱果當下還未成熟,大約要到后日才能成熟。”
原來如此,難怪這么多人都等在這里。
林玄真有些發愁,照這樣看,后日朱果成熟之時,豈不是所有人族和妖族的修士都會擠入那朱雀墓中?
這么多人,加上到時候鋪天蓋地的飛禽走獸,很容易出意外的啊!
萬一她沒站穩,人家踩踏在她身上,不可避免就會觸發祥瑞體質。
雷劫自動升級這么多倍,這聚窟洲可能就直接沉沒了吧?
她憂心忡忡地收起隔音陣,回到了天雷門弟子之中。
白霜見不知道大師姐在發愁什么,在他看來,大師姐親自出馬,還有什么懸念?
不要說是朱果了,就算是叫那朱雀起死回生,說不定大師姐也能做到。
畢竟大師姐同時也是木林大師,而木林大師又是天才新秀煉丹宗師。
想到這里,白霜見突然有些懷疑,木玄大師也出自蓬萊島,和木林大師對外宣稱的消息幾乎一樣。
大師姐親口說過,木玄大師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兩人異火同源。
這難不成,木玄大師也是大師姐的一個身份?
不至于,不至于,大師姐的師父和師兄們都不會煉丹。
若說大師姐因為和木玄關系好,學了些丹法,青出于藍倒還有些道理。
那木玄大師,不也傳授了《畢天丹法》給魏谷的弟子韓煝,卻未收他為親傳弟子么?
木玄大師,大概是大師姐的一個學師吧?
白霜見不知道自己與真相擦肩而過,他亦步亦趨,跟著林玄真過去與眾人打了招呼。
“在下散修盟白霜見,見過各位道友。”
隨后他又先問候修為最高的蝦湫:“這位是蝦道友吧?我聽說過你,是天雷門映星湖湖主,久仰久仰!”
“啊,可是,蝦沒聽說過你。”
蝦湫說著,又輕輕嗅了嗅,疑惑道:“你身上也有妖氣?”
白霜見頭皮一緊,干笑兩聲糊弄過去:“可能是我身上帶了化妖丹,味道沖。”
“哦,那你離蝦遠一點。”蝦湫后退一步拉開距離,無辜又直白地說道。
白霜見僵著臉,轉向一言不發的謝九江,才又露出標準的客套笑容,招呼道:“這位謝道友,咱們之前鳳麟洲見過一面,你的冰風雷三系法術都令在下佩服不已!”
謝九江謙遜道:“白少盟主過獎了,若非大師姐賜予的法術玉簡,單憑我那微末伎倆,實在不值一提。”
“這位是安道友吧?我聽說南氏少主——”
白霜見正要說南舒景在想方設法追求安思梅,卻被一聲咳嗽打斷。
他轉眼看去,打斷他的是紀博倫。
白霜見看了看兩人,心里起了個捉弄的念頭。
他故作驚訝地問道:“紀少主你上次買的小冊子,可有幫助?若是沒用,我這里還有些其他小冊子。”
“白少盟主,咱們初次見面,您怕是認錯人了!”紀博倫皺眉盯了白霜見一眼,一副初次見面的樣子。
白霜見惡劣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哦…或許是你和中州紀氏的少主長得太像了,我還以為你就是呢!”
安思梅聞言看向白霜見,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什么中州紀氏的少主,和紀師兄長得很像嗎?那少主買了什么小冊子?”
白霜見挑了挑眉,笑得曖昧。
他毫無心理負擔地無視紀博倫的暗中傳音,說道:“那中州紀氏的少主啊,買了好幾本小冊子,都是關于男女之事的。安道友你要是感興趣,我這兒還有幾本。”
安思梅連連搖頭,散修盟出的話本和小冊子,她哪里負擔得起?
她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欠下人情,便拒絕道:“不用了。我對男女之事沒什么興趣,白少盟主的好意,我心領了。”
紀博倫的心情一上一下的。
雖然白霜見最終沒說破他的身份,安師妹也沒起疑,可她這直白的一句“沒什么興趣”,反倒叫他更加難受了。
林玄真雖然清楚紀博倫的身份,卻也見不得白霜見欺負自家師弟,便開口道:“白道友年紀輕輕還是個修士,眼神卻不好了,不妨吃幾枚明目丹補補。”
明目丹是修煉瞳術的修士服用的專用丹藥,對于普通修士也有強化視力之效。
白霜見一聽就知道,大師姐護短的習慣又犯了。
他心里嘀咕,只是開玩笑說幾句而已,看來他這個小弟還沒被大師姐算作“自己人”。
白霜見識相地停下這個話題,一邊等褚一和石武兩人了解情況后回來匯報,一邊又耐不住無聊,繪聲繪色地說起那朱雀墓中的景象和朱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