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蕎的身子微微僵著,呼吸都快要忘記了,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已經有點呆滯,唇間是一片溫軟的感覺。
咚咚咚。
她的心跳聲尤為清晰。
季淮的氣息很近,落到了夏蕎的紅嬌嬌的小臉上,又酥又癢。
“小學妹…”
季淮的嗓音有點沉有點啞,輕輕地落過來,落下一股撩人的心悸。
夏蕎的小手緊緊地拽住季淮的衛衣,在衣服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褶皺,整個人都有點木木的,腦子化成了一片漿糊,空空蕩蕩的,忽而找不到方向了。
他親了她。
她想像只慫巴巴的兔子拔腿就跑,可是他的手扶著她的腰。
被困住了。
“…嗯。”夏蕎長卷的睫毛微垂,像被風吹過,惹得一陣輕顫。
“呵。”季淮垂著深情的眼眸,將眼前羞澀靦腆的小學妹裝進眼底,伸手溫柔地揉著她的發,輕聲地哄,“別緊張,嗯?”
“…”夏蕎慌得心跳的節奏無法壓下來,小臉像是三月的春桃染了紅粉粉的顏色,緊張了咬了咬下唇,如同小雞啄米般乖巧地點頭。
季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喃喃,“還不夠…”
有點懵懂的夏蕎沒懂,下意識抬眼看,可是季淮的臉已經靠了過來,一樣是不可控地…
季淮的手輕輕地捧著夏蕎熱騰騰的小臉,徹底放縱了。
他原本想著淺嘗輒止,可是做不到,根本就無法控制。
有的糖,一旦試過,就會上癮。
那一股甜味,會饞一輩子。
夏蕎于季淮而言,就是這樣的糖,永遠戒不掉。
二十分鐘后 “小學妹?開開門?”
得了逞的季淮靠在會議室的門框上,輕輕地敲著門,不厭其煩地哄著,“我給你做了甜品,要不要嘗一點?”
趴在桌子上的夏蕎小臉埋在了雙手中,像是聽不到敲門聲,繼續保持著裝死的狀態,就是不接話。
太羞人了。
“小學妹?”
季淮知道靦腆的夏蕎已經開始鴕鳥模式了,臉上的笑意不減,手指輕輕地觸著泛著紅的唇,還在不可自拔地回味中。
太甜了。
嗯,還不夠。
哄了好一會兒,季淮的好脾氣依舊,“小學妹,應我一聲好不好?”
季淮實在是沒轍了,“那我去拿備用鑰匙了哦?”
看小學妹慫巴巴的模樣,他都要擔心她想不開了…
等了一陣子,還是沒有回應。
季淮轉身,準備去儲物架拿鑰匙。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
夏蕎耷拉著腦袋,低頭看著地板,小聲地問,“怎、怎么?”
她是赤著腳的,剛剛逃跑了,掉了一只拖鞋。
拖鞋是季淮的,所以特別大。
掉了一只,只穿一只顯得有點狼狽,她干脆赤著腳了。
季淮看著光著腳丫的夏蕎,將自己的棉拖托下,用腳推到她的跟前。
“天氣冷,別光著腳,會凍著。”
夏蕎垂著眼,眼見著他的拖鞋撞到了她的腳上,他的動作很輕,和剛剛有點放縱的粗魯不一樣…
她話不多說,乖乖地穿了鞋。
“…學長有事?”夏蕎小手緊張地絞到了一起。
季淮低著頭,精致的眼眸深深地凝著耷拉著腦袋的夏蕎,抬手溫柔地揉她的發,“小學妹,我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夏蕎臉上的那一抹紅暈爬到了小巧的耳垂處,說話因為緊張而有點不利索,“…沒、沒有。”
她就是緊張,其實…心里甜蜜蜜的。
可是天生慫的性子,讓她逃了。
“那是害羞了。”季淮輕聲地笑。
夏蕎才不肯承認,開口狡辯,“我我我、學習呢。”
見季淮沒有反應。
夏蕎硬著頭皮瞎扯,“學、學習很重要的。”
“呵…”季淮被窘迫的夏蕎逗笑了,實在是憋不住笑,“那我下次挑個不打擾你學習的時間?”
他旁擊推敲她的小心思。
“…”夏蕎又想裝咸魚了,假裝聽不到。
季淮看不透小學妹的心思,反思可能是他太放縱,把她嚇壞,只能退一步,溫聲道,“小學妹,是不是我太急了,所以你…”
應該耐心地等的。
夏蕎不好意思接季淮的話,小臉還泛著紅,低頭看著腳下寬大的藍色棉拖,不合腳,但是踩著很踏實。
季淮沒有等到接話,又輕輕地揉了揉夏蕎的發,“我今天做了甜品,給你拿一點過來。”
夏蕎還是不說話。
季淮有點沉重地轉身,懊惱了,小姑娘太慫,他太急躁了,得好好哄著。
忽而,一只白嫩地小手扯住了季淮的衣角。
“轉過來。”
季淮垂眼看著衣角的那只小手,眼底是燦燦地笑,老老實實地轉身了。
“低頭。”
季淮聽話地低頭,只見夏蕎從口袋掏出干凈的紙巾,踮起腳輕輕地給他擦著嘴,軟軟地說,“口紅都沾上了,也不知道擦擦…”
“你跑了,我擔心就追了過來,沒來得及照鏡子,不知道…嘶…”季淮痛地皺了皺眉。
夏蕎手上的動作都凝住了,嚇得向往后退開,卻被季淮伸手攬住了腰,故意不讓她逃。
“對不起…”夏蕎像只耳朵垂下來的兔子,乖軟軟地解釋,“我、我太緊張,所以不小心…”
說不下去了。
他放縱的有些過分,她太過緊張,不小心咬了他一口。
她給他擦口紅印子,力度沒把握好,弄到那一塊小傷口。
季淮垂著帶著光的眼眸凝著眼前懊惱的夏蕎,體貼地說,“是我太粗魯了。”
理智斷了片…
“…嗯。”
夏蕎不敢看季淮的眼睛,繼續給他擦著,但是動作放柔了許多。
擦不掉。
“你用水洗洗,這種口紅的色號比較難卸…”夏蕎實在是想逃跑。
“我等下就去處理。”季淮伸手環著夏蕎。
夏蕎低著頭,伸手抓著他衛衣上的H&Q隊徽玩著,企圖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小學妹。”季淮溫柔地喚了一聲。
夏蕎乖唧唧地回,“嗯。”
季淮垂眼,隨時注意夏蕎的表情,緩緩地開口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剛剛…”
“季淮。”夏蕎打斷了季淮的話,將紅透的小臉埋到了他的肩頭,躲了起來。
季淮輕聲地笑了,寵溺地抬手揉著夏蕎的腦袋。
他的小學妹,臉皮太薄,怎么辦呢,在線等,急——
重點是,以后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夏蕎的臉藏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地叫他。
“學、學長。”
“在的。”
夏蕎內心掙扎了一番,聲音更小了,“下次…溫柔點。”
剛剛有點太急躁。
季淮頓了頓,嘴角高高揚起,心底是翻了一罐蜜糖,甜到蛀牙。
夏蕎覺得沒臉見人了,繼續解釋,“我、我不太會…”
她還愧疚著。
她會急忙忙地跑掉,除了害羞,還有懊惱。
弄傷他了。
太丟人了。
季淮得知了她不反感,只是害羞,心里的大石頭落下,心輕飄飄的,正飛揚,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不怕,孰能生巧,我們以后多練習哦。”
“…”夏蕎實在是接不下去了。
季淮卻萬分貼心地繼續sao,淡定地開口提議,“要是你現在就想練習,我可以舍命陪君子的。”
說得自己好像犧牲好大的亞子。
“季、淮!”夏蕎實在是聊不下去了,紅嬌嬌的小臉圓鼓鼓,緊張了好一會兒,“那個、我要學習了。”
“啊?”
一雙手用力地將靠著門框的季淮推了出去。
“砰——”門被著急地關上。
季淮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咔噠”,門被反鎖了。
他又被拒之門外了。
“呵。”吃了閉門羹的季淮像個傻子一樣對著冷冰冰的門笑,嘴角春色滿園,根本就藏不住,“小學妹,你好甜哦。”
還躲在門后的夏蕎根本就沒有走…
這門真的挺不隔音的,還好意思說是會議室呢。
季淮那又柔又寵的話全部落到了夏蕎的耳里。
夏蕎臉上一片熱騰騰,捂著紅彤彤的臉又跑去裝死了。
季淮聽著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滿意足地轉身走,步子輕快,走起來有點飄,手還在留戀地摸著自己的唇…
那一個得意勁兒,簡直了!
季淮的眼底全是滿足的笑,邊哼著小曲兒,邊掏出了口袋的手機。
他覺得,鶴鶴,有權利見證他的幸福。
至于別人嘛,他們依舊不配。
主要是,鶴鶴在追妻路漫漫,急需要他傳授經驗!
季淮才開了手機的鎖屏,已經被如巨浪的信息流淹沒了。
他習慣性開靜音。
今天小學妹來了,他沒空看手機,只想看她。
電競圈的微信群全部是99,清一色地他。
H&Q相親相愛一家人 大城:老大,你號被盜了嗎?
小鹿:老大,你是裝菜求帶,忘了換小號了?
金豬:老大,你的號是不是給陳嬸偷用了?(注:陳嬸是H&Q的清潔阿姨)
小鹿:我猜是研究要開發人機系統APP?
金豬:我怎么覺得有一段情,圓管12號…
大城:一把刀殺豬.gif能不能成熟穩重點,咱基地可能遭賊了金豬 季淮大略地看了一下微信消息,隨便回復幾個字。
除了隊友的問候,還有來自各大戰隊隊長的慰問。
Winwin魚話癆:季狗,你是手殘了嗎?要是真的,我現在就下單買鞭炮,從初一放到十五,普天同慶!
季淮呵了一聲,慢悠悠地回復,你的鞭炮留著,等H&Q拿了世界冠軍再過來給我們慶祝,提前感謝魚神破費了。
魚話癆秒回,去你特么的,給勞資滾粗!
勁草:季神,你特么手腳有病就別掛機玩訓練,那人頭我拿了都覺得丟人,三天不敢出門!
季淮翻了個白眼,毒舌地懟,凋零辛辛苦苦拿了個墊底進決賽,我要是這么菜,十天不敢出門,面壁思過。
勁草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來,季淮沒接。
三十秒后,勁草直接發了一條微信,艸,季狗,上線,老子分分鐘讓你體驗什么叫人性險惡!
季淮不慌不忙地回復,吃點定心丸,我擔心你熬不住。
勁草秒回,艸,你特么還是那條狗!
季淮不搭理勁草了,轉到了下一條。
逆風黑面簡:季狗,你特么是活著的嗎?沒死吧?沒死透,我來補一槍。
特別簡短明了。
季淮見了情敵,臉色都沒那么好,黑面簡,按你的年齡,比我大,等你墳頭長草,我還活著。
黑面簡:沒事爬遠點,礙眼的老狗比!
季淮回了一個白眼,才退出了聊天的對話框。
“呵,一堆狗東西。”季淮輕輕地哼了一聲,傲嬌地吐槽,“狗嘴吐不出象牙,說句好聽的會死?”
明明就是擔心他的狀態,還故意各種嘴碎毒舌損人。
電競圈的情誼挺有意思的。
哪怕他們不是同一個戰隊的,可是在各種大賽交鋒中,為了研究戰術,不得不去了解每一個人。
久而久之,他們成了那種亦敵亦友的狀態,嘴上各種臟話不服罵人,內心對強者卻是深深地佩服,他們是那樣一群熱血驕傲的少年,不愿意承認有人比自己強,可是內心卻藏著一片觸摸不到柔軟。
特別是在世界冠軍杯即將到來的時候,季淮是國服最強的狙神,他的狀態要是不好,那是國家的不利。
在世界性的比賽上,各大戰隊的關系更加偏向合作關系,他們不是放棄冠軍的爭奪,而是視情況而定,若是真的到了當綠葉的時候,他們會義不容辭。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冠軍捧回家。
從他們選擇加入電子競技的那一刻,他們就是為冠軍而來,就是為無上的榮譽而來的。
國家的榮耀,是他們畢生的心之所向。
季淮出了人機操作的情況,各大戰隊明明就是擔心的,卻非要嘴硬各種損,一堆老狗死要面子不低頭。
“呵…”
季淮雖然毒舌,但是心里明白得很,對那一群狗東西表面上嫌棄萬分,要是到了危難時刻,他肯定是義不容辭的那一個。
忽而,微信跳出了一條消息,是沈鶴。
鶴鶴壞,居然悄悄加了他好友。
說拉黑,都是假的。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怎么回事?我的手機被打爆了,你特么又整什么幺蛾子?
季淮覺得鶴鶴主動找他,肯定是想念他們偉大的情誼了。
什么?我在基地。
沈鶴不回復了。
季淮肯定是不依不撓的磨人,特別特別磨人,繼續發。
鶴鶴呀,魚話癆毒草黑面簡,他們仨太惡毒了,居然一一私聊發微信損我。引起注意。
沈鶴沒反應。
一個說我手殘,一個說我丟人,一個問我死了沒,世間上居然有如此用心歹毒的老狗比們。引入話題。
沈鶴還不回復。
你說,他們三老狗明明就是擔心我,用得著死要面子毒舌嗎?慢慢下套。
不一會兒,沈鶴回復了,那不是正常操作么?
季淮:?
沈鶴:要是他們仨給你發——淮,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呀——你特么敢回復嗎?(翻白眼.jpg)
季淮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確實是不敢回復。
他會以為那仨條老狗被雷劈了…
你的號那垃圾操作,怎么回事?沈鶴氣不過,隨便發了一句問問。
主要是,季淮一有問題,沈鶴的手機就會被call爆。
他倆是官配,季神有事,鶴爺受罪。
季淮一看這問題提的,簡直是正中靶心,問的好。
鶴鶴呀,這個事情,我只告訴你。表里表氣的。
沈鶴嫌棄地回,有話快說!爺沒空搭理你。
季淮笑得滿臉紅光,慢悠悠地回復。
我在基地。
小學妹也在。
她用我的大號來了三局游戲。
小學妹真是可可愛愛的,一個基地,兩個人,我又是行動派…
于是…重點來了!
鶴鶴呀,你可能會酸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親了她。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最后一條最重點的居然沒有發送成功。
沈鶴已經把季淮及時拉黑了。
“艸,無情!”
季淮繃不住了,心里萬分委屈,他還沒有說感受。
又一次被拉黑的季淮從容地將手機放到了口袋里,去廚房給夏蕎端甜品了。
鶴鶴不是愛學習的三好學生,小學妹是的。
他擔心她學習會累,老早準備好甜品。
小學妹是小吃貨,喜歡各種好吃的。
季淮端著甜品去敲門,原本想著要厚顏無恥蹭一波膩歪,可是夏蕎領了甜品,還冷酷無情地給他塞了兩套四級英語試卷,命令他到訓練室去完成。
然后。
然后,小學妹狠心地關了門,他一只腳都沒有機會踏入會議室,就被攆走了。
季淮領了試卷,往訓練室走,舍不得打擾夏蕎復習期末考試。
今天得到的,他已經足夠滿足的。
來日方長,他還有余生去要更多更多…
嘖,以后,嗯,快點來吧。
季淮老老實實花四十多分鐘做了兩套英語試卷,做戲要做足,考個六十分就是進步,小學妹肯定得夸他。
完成了試卷,季淮滿意地登上了游戲的賬號,繼續日常的訓練。
一登上賬號,系統‘叮——’一聲,彈出了一個組隊的申請。
季淮看著邀請組隊的方框,精致的眼眸微瞇,眼底的嫌棄不減,削薄的唇微動,“呵…”
題外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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