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昌伯府,新亭。
唐瑤隔著老遠就看見富昌伯唐郁頭上的白發了,真是藏都藏不住。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老了,而她正年輕。
唐瑤對富昌伯唐郁心里那一絲畏懼就這樣消散了。
而富昌伯唐郁也早就看到了唐瑤,但是他卻遲遲不敢相認,唐瑤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這還是那個平時沉默寡言,走路習慣低頭含胸的三娘嗎?
只見唐瑤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她的步伐從容又優雅,她正視著他的視線不躲閃。
面對脫胎換骨的唐瑤,富昌伯唐郁不禁有些懷疑,他還可以控制這個女兒嗎?
富昌伯唐郁走著走著就停下了步伐。
唐瑤卻沒有停下,她走向他,面對他,克服他。
“伯爺,好久不見,您的身體可還健康?”唐瑤率先開口問候道。
富昌伯唐郁聽見唐瑤的稱呼,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叫什么伯爺,我是你阿耶!”
“伯爺的臉色不太好看,是走累了嗎?那我們就坐下聊吧。”唐瑤理都沒理富昌伯唐郁。
“華松,是華松吧?你去泡壺熱茶來,要碧螺春,伯爺愛喝。伯爺別站著呀,您先做,茶馬上到。咱們啊,邊喝邊聊。”唐瑤先發制人,小嘴像連珠炮似的輸出,活脫脫一副主人的模樣。
富昌伯唐郁在不知不覺間就被牽著走了。他坐下了才發覺,主導權在不經意間轉移到了唐瑤的手中,父親的威嚴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他和唐瑤相對而坐,而華松也被唐瑤主人似的口吻給帶溝里去了,華松是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唐瑤的命令。
華松都已經邁出了一步才發現,不對啊,他主子是伯爺。所以他到底為什么那么聽話呢?
華松回過頭看了富昌伯唐郁一眼,像是在征求意見,他是去泡茶,還是不去泡茶呢?
“這么多年沒見了,三娘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實我已經不愛喝碧螺春了。我愛喝的其實是…”
唐瑤搶話道:“原來竟是這樣嗎?倒是我考慮不周了。那這樣,華松你去給伯爺單獨泡一壺伯爺愛喝的,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就喝碧螺春好了。說來也不怕阿耶笑話,近幾年我倒是愛上碧螺春了。也不知伯爺的新好是什么好茶,說不準我也能沾沾光。”
富昌伯唐郁臉一僵,好茶?碧螺春還不夠好,不夠貴嗎?喝喝喝,就知道喝,不知道每一兩都是銀子嗎?
“華松,你去泡一壺碧螺春就好,我好久沒喝了,嘗嘗也好。”真好久沒喝了,因為他喝的不是茶,是銀子啊!
華松也是松了口氣,鬼知道,伯爺近幾年愛上什么好茶。他還能上普普通通一壺茶去打伯爺的臉嗎?
“諾。”華松是麻利痛快地去泡茶了。
茶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父女二人就再也沒開口,兩個人都憋著,他們都在等,誰先憋不住,誰先開口。
而另一邊唐廷也收到了唐瑤回來的消息,和一條命令。
唐廷看到這條命令的時候無疑是眼睛一亮,這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從此時此刻,他唐廷,就是唐瑤的好大哥,是唐瑤堅定的盟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