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在警局吃的,吃的有點早,此刻都已經九點多了,喬時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甜品店還沒關門,正好進去買點零食。
這個時候,甜品店里面幾乎沒什么人,喬時挑選了一些芝士蛋糕和一些熱飲料。
此外還有一個今日新出的小蛋糕,比較貴,三百多,不過因為快要關門了,已經打了七折。
和店員確認了甜度比較低后,喬時讓店員拿了出來。
這么一個,應該能吃完。
隨后又選了一些小餅干,喬時正準備結賬。
就在這時,甜品店的門再次被推開,不一會兒,身后一道遲疑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
“你是…陳朝露?”
喬時回頭看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身駝色的羊毛大衣下是低領的黑色小毛衣,裸露在外的鎖骨白皙透徹,酒紅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
仔細回想了下,似乎是陳朝露原來的同事都妍。
不過兩人并沒有什么交情,相反,當初兩人因為都是公司的新人,陳朝露表現的要更好一些,都妍自然看不慣陳朝露。
“好久不見。”
都妍嘴角掛著善意的笑,白皙修長的手從駝色大衣中伸出。
喬時掃了她一眼,同樣伸出了一只手,只是經歷了兩年的折磨,陳朝露的這雙手泛紅粗糙,上面還有因為凍瘡留下的疤痕。
兩雙手握到一起,很難想象是年紀相仿的兩人。
都妍的手一觸即收,喬時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掏出付款碼準備結賬。
“朝露,好歹我們也是曾經的同事,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都妍認真注視著喬時的反應,卻見喬時的臉上只是平靜,此外沒有任何的表情。
喬時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只冷淡的吐出幾個字。
“不想說話。”
“哎,如果你不是被人賣到深山里兩年,說不定能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番天地。”
都妍感嘆了一番,言語中都是惋惜。
喬時沒理會她,只是等著店員將她的東西掃描完,她買的東西有些多,不過因為時間太晚,不少都是打折的商品。
都妍見喬時依舊沒有理她,不由得在喬時身后翻了個白眼。
陳朝露她現在憑什么,她在大城市打拼兩年到了如今副經理的位置,陳朝露卻被人賣進深山糟蹋了兩年,憑什么還在她的面前這么高傲!
“朝露,你在深山被困兩年,又無親無故的,不如這些就當是我請你的。”
眼看著店員面前的東西已經快要掃描完,都妍眼睛一轉,急忙從包里準備拿手機。
喬時一挑眉,吐出一個字。
“好。”
隨后讓開了位置。
手機還沒拿出來的都妍:“…”
“一共417。”
店員清算完畢后看著都妍,都妍的手一僵。
“你該不會是看我朋友剛被救回來故意坑她的吧?什么東西就要四百多?”
都妍想著和店員理論讓喬時放棄讓她付款。
“這位客人,本店誠信經營,怎么會做出坑人的事。”
店員將喬時買的最貴的幾樣東西都指了出來。
兩個巴掌大的小蛋糕,還是打折后的,就要二百多,據說是什么進口奶油,蛋糕胚都是特制的,上面還裹著幾片金箔。
除此之外還有五塊榴蓮千層蛋糕,榴蓮放的比較多,一塊蛋糕就要十九塊錢…
嗯,她胃口比較大,能量的消耗也是巨大,這些全都吃了都沒問題。
“你沒錢嗎?”
喬時繼續淡淡的看著都妍,完全沒有說要自己付款的意思,店員此刻也看著都妍。
都妍騎虎難下,只好從包里掏出手機付款,臉色一時之間繽彩紛呈。
喬時輕笑一聲。
陳朝露當初還在公司的時候,都妍就是個月光族。
大城市的偽精致生活,將這些所謂的白領掏空的一干二凈。
很可能你認為的大城市那些精致的白領,背地里卻還不如農村務農的婦女活的舒心。
結賬后,喬時笑瞇瞇的和都妍揮手告別,拎著蛋糕甜品走出蛋糕店。
這眼看著就要到月底了,很可能那四百多就是都妍僅剩不多的錢。
嘖嘖嘖~
心臟的人活該如此啊。
而且看都妍的面相,最近幾天諸事不順,都省的她再動手了。
當初陳朝露拐賣被救后,最先傳出消息來的就是從公司中,最為最先報警的人,陳朝露被救后,公司肯定也會被通知到。
還有陳朝露的一些東西還在公司里,除此之外陳朝露并未和別人說過。
然而她被賣去深山的消息卻火速的傳遍了網絡。
就連她的照片都被放到了網上。
雖然公司里有沒有其他人放出這個消息,但是喬時清楚,都妍必定是其中一個。
喬時回到酒店后,在網絡上找了一些租房的信息。
當出現陳朝露回來后,并未離開這個城市,而是租了一間便宜的房子。
喬時挑選了一會兒,依舊選在陳朝露曾經租住的地方,是個城中村。
將來或許會拆遷,但最近幾年不可能。
城中村中住的多數都是一些原本的老人和來城里奮斗的年輕男女。
城中村的環境算不上好,或許用臟亂差來形容更合適。
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和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格格不入。
這一次喬時挑選的房子要稍微好一些,獨間的一室一廳,帶獨立衛生間和廚房間的。
這種房子在城中村向來受歡迎,價格也要貴上一些,一個月將近兩千塊錢,不包括水電。
房子的裝修很老舊,衛生間只是簡單的用水泥堆砌了一個蹲坑,陰暗潮濕,到處都是污漬。
客廳和臥室也只是簡單裝修,客廳外有一個不大的陽臺,由于是在五樓,又是向陽,采光相對的比較好。
不過廚房間就不能說了,到處都是油污的痕跡,而且油污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喬時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燃氣灶臺早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厚厚的一層掉落的飯菜已經發霉腐爛。
喬時:“…”
感覺和她曾經所在垃圾堆差不多。
和房東協商后,房東同意將房子里面的東西全部拉走,讓喬時重新裝修。
日后如果喬時不想租了,房子里面的一些已經裝修好的硬性裝修不能破壞。
為此,房東特意將每個月的租金降了一百五十塊錢。
還算是好說話一些,不是那么無理取鬧。
簽訂了合同后,第二天房東就將里面的一些床柜子都給拉走了,喬時則請了裝修的人入場裝修。
整個裝修過程即便加錢加快,也要十天的時間。
喬時則乘著這個時間去了一趟外省。
既然當初害的陳朝露一朝盡毀,總不能現在卻又心安理得的過得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