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半夜時分,喬時拿著買下的砍刀便悄悄的離開了孫家。
三丫對于孫家并沒有多少怨恨,所以喬時也不能趕盡殺絕,稍微教訓一下便是。
不過孫二被廢了子孫根,也算是罪有應得。
天色暗沉,沒有一絲月光,去往山上的道路看起來相當的陰森。
喬時斬斷了一條蛇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當初寧澤就是在這塊大石頭這里昏迷的,喬時坐在石塊上靜悄悄的等著。
大概一個時辰后,天色微亮,喬時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動靜,沒一會兒,聲音越來越靠近,最后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出現在喬時面前,臉上還有一些傷痕,看不清容貌。
男子昏昏沉沉的踉蹌著走著,待看到坐在石塊上的喬時的時候,整個人立刻警惕起來。
喬時打量了眼眼前的男子,這應該就是太子寧澤了。
“太子寧澤。”
喬時漫不經心的開口,不是疑問,只是直接肯定。
寧澤握緊了手中的劍,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盯著喬時。
喬時掂了掂手中的石塊,下一刻便甩了出去,寧澤反應不及,手中的劍已經被打落。
寧澤本就是強弩之末,在這沖擊力之下,整個人也轟然到地,只有頭還能微微轉動著。
眼看著就要昏迷過去,卻還是強撐著盯著喬時,嘴唇抿的更緊。
喬時撇了撇嘴,跳下了石塊走到寧澤身邊蹲下來。
“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
喬時拿出一顆回春丹遞到寧澤眼前。
“療傷藥,吃不吃?”
寧澤卻依舊沒說話,眼睛迷糊著隨時都要昏迷。
喬時笑瞇瞇的伸出手指就在寧澤手臂上的傷口一戳一轉。
寧澤疼的眼睛頓時就清明了不少。
“這才對嘛,昏迷了可不好。”
喬時抬手在寧澤的下顎一捏,沒想到一大口淤血就噴了出來。
喬時:“…”
合著嘴抿的這么緊,嘴里還含著血呢,從內臟里涌出來的血也不嫌臟。
將回春丹麻溜的塞進寧澤的嘴里,再一拍后背,回春丹就被咽了下去。
回春丹的強大毋庸置疑,不到一刻鐘,眼看著要嗝屁的寧澤已經稍稍恢復了一些,自己爬起來倚靠在石頭邊上。
“你是誰?!”
寧澤眸中依舊警惕的很。
喬時并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救了你,是你的福星嗎?”
寧澤被喬時這么一問,整個人更加的警惕。
“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
他此番前來,除了尋找前朝的寶藏,還有就是為了福星一事前來。
白若絕不會背叛他。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喬時輕笑著,目光也在寧澤身上不停的打量著。
雖然眼前的人一身的血污,卻依舊難掩一身的清貴。
“走吧,先離開這。”
喬時帶著寧澤往那處山洞走去,一路上將兩人的痕跡都給消除掉。
直到到了山洞中,寧澤眼中依舊非常的警惕。
如果劇情還是如上一世那般的發展,一開始或許寧澤不會懷疑他,但是到底身在高位,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寧澤不會信她。
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按照她自己的方法讓它發展下去。
“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吧,內傷是不是也好了?”
喬時其實對這個位面一些內功飛檐走壁的功夫挺感興趣的。
雖說她現在中級元力者的實力也可以做到飛檐走壁,并且比這些內功的修煉更為高深。
但到底是兩個不同的修煉體系。
聽聞喬時如此問,寧澤這才詫異的反應過來,他的內傷好像…真的痊愈了就好像沒受過傷一般。
怎么可能?!
寧澤又嘗試著運行了下體內的內力,這才發覺,不僅原本重傷的傷勢已經痊愈,就連曾經留下的一些暗傷也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更為恐怖的是,一直存在他體內、困擾他多年的慢性毒藥似乎也沒了。
“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寧澤眼睛一亮,如果這種東西給父皇服用,那么父皇是不是不用再日夜遭受病痛的折磨。
“你想給皇上吃這個。”
喬時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當今皇上雖然種種毛病,而且多疑,但是對寧澤這個太子是真的不同。
從小到大,將皇家難得的父愛都給了寧澤。
所以寧澤對皇上這個父親是真的愛重。
只是皇上老了,疑心病越發的重了,否則上一世也不會因為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陷害就將太子幽禁。
“皇上已然垂垂老矣,疑心病也越發的重了,你覺得,如果這天下將來落入二皇子手中會如何?”
“妄議皇族乃死罪。”
寧澤目光微冷。
喬時卻依舊只是輕笑了兩聲,沒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反而話鋒一轉。
“你知道你剛吃的療傷藥需要的代價是什么?”
寧澤沒有發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喬時。
喬時起身走到寧澤身旁,目光直視他的雙眼。
“十年的壽命。”
寧澤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是復雜。
誰知喬時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我的壽命,而非你的壽命。”
“你可知道,為何我會說我是你的福星?”
沒等寧澤開口,喬時諷笑了聲。
“因為你的福星不是我,而是這具身體的另外一個人…”
“胡言亂語!”
寧澤呵斥了聲,然而僅僅是呵斥,耳朵卻不由自主的豎起來。
喬時撇了撇嘴。
“口是心非。”
寧澤:“…”
“你不說便罷!”
“好啊,想來你也不想知道前朝寶藏藏在哪?估計再過不久,二皇子的人就該找到了,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知道寶藏地址?”
寧澤急切的追問著,那些寶藏對他無比的重要。
如今邊境征戰連連,哪里都少不了銀子,可是朝廷已經入不敷出,國庫都空了,哪里能拿出什么銀子。
“知道。”
然后呢?
知道然后呢?
寧澤心中急切的等著喬時的下文,喬時卻沒再繼續開口。
兩人就這么沉默的坐著,最終還是寧澤無語的嘆了聲。
罷了,從他被救起后,就一直在面前這個姑娘的掌控之中,一言一行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且到底是這個姑娘救了她,如果真的有什么陰謀詭計,也不急于眼下。
想到此,寧澤看著喬時,眼中帶著些許的欣賞。
“在下寧澤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