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F,小人像

　　莫蘭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阿玄，她從來都沒想過，阿玄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塔靈不是因為屠龍血脈，而是因為其他原因盯上她的。

　　那到底是因為何事呢？

　　莫蘭將當初他們消滅迷霧魔女的事情簡單一說，老烏鴉對此的解釋只是塔靈會呆在自己想要觀察的對象身邊，魔法天賦異稟的賽琳雅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而之后…

　　大概是發現了莫蘭也是同樣的天賦異稟，所以才監視的吧。

　　“屠龍者雖然擁有特殊的龍脈之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們在魔法一途也天賦異稟，像你這種兩者兼具的，還真是少見。不過可惜了…為什么暗元素…”老烏鴉說道。

　　莫蘭想了想說道，“暗元素本身沒有什么錯吧？錯的是將它用在亡靈法術上的人。就算是光元素的人，你也不能保證都是好人…對吧？”

　　老烏鴉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但沒有比暗元素更適合亡靈法術的，也沒有比光元素更適合消滅黑暗生物。你是女性，他是男性，女性柔弱，男性力強…這是自然法則下的不平等，只有少數人才能突破這個桎梏…但也僅僅是少數人。”

　　莫蘭現在心情很不爽。

　　她不爽老烏鴉的話，可更不爽的是莫蘭竟然覺得老烏鴉的話有幾分道理，而無法辯駁。

　　不過此時，阿玄卻開口了。

　　“但你不能否認，喪心病狂的死靈研究，是奠基現今醫學的基礎。女性雖然天生力弱，但她們比男性心思更細，也更感性。光與暗對立，也是互補。男女之間…互補顯然更多一點。”

　　老烏鴉輕呵了一聲，“你這小子倒是有趣。”

　　“多謝，西萊。”莫蘭說道。

　　他愣了一下，旋而露出璀璨笑容。

　　到現在西萊還沒有摸清出他們人格切換的時機，只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站在了這里…而不是意識鏡前。

　　阿玄站在倒影著藍白二色卻宛如水面般蕩起的意識海之上。

　　他花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又回到了意識海。

　　而眼前的鏡子，則是他另一個人格在控制身體時，眼睛看到的畫面。

　　只是…這明顯看起來很高級的沙發是什么？

　　阿玄心想，這個家伙倒是很會享受。

　　在意識海里，畢竟什么都能幻化出來。

　　忽然間，阿玄注意到了在沙發一角擺著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像。

　　“這個…是莫蘭？”

　　阿玄一下便認出來，這是身著魅影軟甲的莫蘭。她帶著燦爛的笑容，雙手在右心口擺出一顆心的手勢。

　　小人像栩栩如生，就像活生生的莫蘭站在那里一樣。

　　“真是惡趣味的家伙。”阿玄說道。

　　他本來還敬佩西萊為保護莫蘭的種種作為，可忽然間，阿玄覺得敬佩他的自己，是個蠢貨。

　　阿玄一揮手，將所有東西都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掛滿了十八般武器的兵刃架。

　　阿玄還不能忘記，記憶中西萊施展雙劍的姿態。可是當雙劍握在他的手中，他卻覺得十分生疏。

　　或許他也有擅長的武器？

　　當時阿玄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而現在終于可以試驗一下了。

　　阿玄隨手拿起兵刃架上的斬馬刀，可是落在手中卻輕若無物。

　　他對意識海這個地方并不算了解。

　　現如今他才知道，意識海雖然能夠幻化出來所有東西，但是卻沒有五感。

　　那家伙幻化出來沙發，也僅僅是因為“想坐下”這個意識，實際坐不坐都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誰覺得靈魂站著會累。

　　“看來只能等下一次人格交換的時候了。”阿玄說道，反手散去武器架，取而代之的是剛才一模一樣的長條沙發，坐了下來。

　　手肘立在雙腿上，瞧著意識鏡內的種種，阿玄擺出了一副在聽國際會議一樣的嚴肅神情。

　　而在不遠處的沙發扶手上，則靜靜立著一尊小雕像。

　　樂園。

　　“那塔靈為何不親自來追捕我們？”西萊說道，“作為世界幻塔的塔靈，本身的實力也應該不弱。”

　　“世界幻塔一開始的大小是超出了龍族的想象，但是當他們將這里作為藏寶庫之后，就又覺得這里小了。二十幾年前龍族爆發內亂，死了不少龍族，因此他們就將龍尸送到此處，準備擴大世界幻塔。”老烏鴉說道。

　　“用同類的尸骨擴大世界幻塔，龍族還真的敢做…”莫蘭輕聲說道。

　　“世界幻塔保護龍族不受屠龍者侵害，而龍族則將尸骨埋入此地，加固世界幻塔的防御…可以說，將尸骨埋入此地，化為世界幻塔的一部分，為龍族貢獻一部分，是他們向往之事。他們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作為的。”

　　“類似于象冢嗎？”

　　“差不多。”老烏鴉說道，“世界幻塔的升階也并非是龍族主動控制，而是被動。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而身為塔靈，會在塔頂，陷入沉睡狀態，僅有部分意識還留在外面，維持著世界幻塔的正常運作。以他目前的狀態，只能烙印一階以下生物，二階生物僅能短暫控制…就像你們遇到的那樣。”

　　“趁虛而入，我已經明白了，這確實最佳逃走的時機。但是…埃洛依絲前輩，您為何要幫我們，這個問題您還沒有回答。”西萊再次問道。

　　“逃走可不夠。”老烏鴉毫無掩飾的意思，說道，“我需要你們殺了塔靈，釋放所有被迫簽下協議，守護此地的看守者。我的壽命無多，除非進階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在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我沒有一絲進階的希望。但你們屠龍者就不一樣了，不必完全依靠外界靈氣，你們在這里的進階可能比我更大。再者，我已經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暗元素天才，更值得我一試。”

　　“只是這樣？”

　　“還有其他原因…可這就需要等到你們離開世界幻塔，才能知道了。”老烏鴉神秘一笑，一副老巫婆要吃人的恐怖模樣。

　　“可若我們不幫呢？”

　　“那你們就只能在五毒層等死，或者，被塔靈暗殺…世界幻塔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屠龍者在這里成長起來的。”

　　“真是一場蠻不講理的交易…”西萊無奈說道。

　　但現在看起來，他們也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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