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原本因為林奇的一棍而掃清的飛雪,再度飄揚了下來。
狂死郎定在原地不動。
凱多就這樣被打敗了?一招?
林奇只出手了一招,就將凱多擊敗在地???
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怪物?!
狂死郎滿是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手提染血鐵棒的林奇,腦子里無比混亂。光是看到這樣的一幕,心靈就受到巨大的沖擊。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林奇在擊敗了凱多之后,似乎并沒有繼續戰斗的打算。
林奇隨手將那根一棍子抽暈凱多的青黑特別松開,后者再次如一片云般飄浮在他身旁…狂死郎內心狂吼,恨不得滑跪到林奇的面前,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你在干什么,殺了他啊!殺了凱多!這是多么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不是狂死郎深知,以凱多強悍到無法理喻的身軀,憑自己的刀子根本不可能傷其分毫的話,這時候寧愿拼著要被林奇順死的風險,也要跳上去對著躺地上頭破血流昏死的凱多補上最后一刀…
這個林奇,究竟是不是凱多的敵人?
狂死郎的心中浮現一股令他悚然的念頭,頓時手腳冰涼,寒冷徹骨。
假如林奇是一個比凱多還要恐怖的和之國的敵人…
狂死郎拼命壓抑著內心的不安與絕望。而這時,遠遠地隔著一片風雪,林奇似乎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糟、糟糕啊…看來我們早就被他發現了!”
明明站在雪地里,塞尼奧爾卻驚出一頭冷汗。
而在他身后,早就恨不得拔腿便跑的砂糖、莫奈、水牛三人,更是遍體生寒,臉色刷地慘白下來,倒是比四周的雪地還要白上幾分。
連凱多都不是這個林奇的一合之敵…為多弗報仇?這種可笑的念頭,假如多弗復生,他自己都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倒不如說,我們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林奇根本不在乎我們,以及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而已。
水牛、塞尼奧爾知道自己是前者;砂糖和莫奈姐妹則認為自己是后者…
從和服懷里取出一根煙,塞尼奧爾定下決心。
林奇朝遠處瞥了兩眼,那個偷偷摸摸跟來的浪人造型的家伙。
難道是狂死郎?他似乎是御田家臣武士中的傳次郎來著?親手把光月御田唯一的女兒調教成和之國最漂亮的花魁,而且是在這樣群狼環伺——百獸海賊團和大蛇將軍府,遍地都是對花魁小紫垂涎三尺的群狼——的那貨?
不過,林奇朝那邊瞥了一眼,那貨好像嚇得不輕,魂不附體的樣子,直接就閃人跑了。
至于另一伙從花之都跟來的小家伙們,其中兩個的氣息,林奇模模糊糊的有那么點印象,卻又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至于另外兩個則是完全陌生。
反正林奇也不是很感興趣,既然對方不跳出來煩人,林奇就當沒看見。
他身邊飄著青黑鐵棒,轉身朝羅賓他們走去。
“他說什么了,這么生氣?”羅賓抬手撣撣他的衣服,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以羅賓與他的默契,自然是知道的,林奇剛才其實相當不爽。
林奇握住羅賓暖呼呼的小手,翻翻白眼道:“沒什么,他居然說我像一個腦子不太好的和之國武士…他找打啊!本地的四皇,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羅賓輕笑不已。
“啊,林奇先生,已經沒有別的四皇了哦。”布魯克提醒。
四皇四皇,之前足有兩個在了斷之戰就被干死,最后的一個紅發香克斯還是林奇的老朋友。實際上就只剩下凱多這一根獨苗了。
“堂堂凱多,居然被你一棍子打成這個樣子。”索隆嘆了口氣,“你是以前在對我們手下留情嗎?”
林奇安慰道:“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們那么多人一起上,肯定是要比凱多強的。”
索隆吐槽道:“你可真會安慰人!”
“哈哈,你們這些自信心爆棚的家伙,用得著我安慰嗎?”林奇大笑。
索隆也笑了。如果是對自己沒有信念的家伙,在林大教官的魔鬼訓練里,一天都難撐下來。
“你們在笑什么啊?!”
這時候,突然間狐貍鬼丸厲聲怒吼,“蓬”一聲煙霧炸響,狐貍化身為一位魁梧的壯漢,背著一把大刀,滿眼怒火地瞪著林奇等人。
“凱多還沒有死!”壯漢咬牙切齒道,“既然打敗了他,那就趕快殺了他啊!”
“不好意思,你是?”林奇故作疑惑地問。
壯漢忿然,沒有回答,拔出背后的大刀,大步朝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凱多沖了過去。
“喂!”索隆大喊,追了過去。
“殺害牛丸主人的混賬…給我去死吧!!!”壯漢狂吼,緊握大刀朝地上翻著白眼、額頭淌出的鮮血已然半凝固的凱多砍去,飛雪被刀光劈散,可刀光卻在半空戛然而止,壯漢忽然身體一僵,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氣息將他整個人震懾住,駭得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當啷,大刀墜地,壯漢也身體一晃,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地栽倒。
索隆嘆著氣走過來,“叫你別沖動了…這家伙就算被林奇打得昏了過去,這股‘霸王色’也不是開玩笑的。”
“啊,對了,林奇先生似乎真的不喜歡和之國呢。”布魯克忽然道,“和服也好,武士也好。凱多說你像一位武士,你竟然動了怒…”
“人的喜好多種多樣啦。”林奇仰頭望著飛雪,“‘我們這里原本是個黃金般的世外仙境,君明臣賢,無比美好,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當然不是我們的錯,也不是我們偉大的君主的問題,全都要怪壞人實在太壞了,讓我們的主君,也讓這個美好的國家遭受了不必有的冤屈和苦難’——這個和之國就給我這樣的感覺。”
頓了頓,林奇總結道:“怎么說呢,蠻討厭的。”
“原來如此。”布魯克表示理解。
“…”羅賓握緊林奇的手,或許只有她稍微清楚一些,林奇對這個和之國的抵觸情緒的由來。
林奇笑道:“不用大驚小怪,討厭也只到‘冷眼旁觀’的程度,還沒有到‘將整個和之國沉入海底’的地步啦。”
“請不要隨便說出這么嚇人的話!”布魯克吐槽,“喲嚯,喲嚯嚯嚯…”
“你自己都在笑…”
“呵呵呵…”
那邊,綠藻頭劍士看了一眼地上滿頭鮮血、兩眼發白、昏死的凱多,只覺得心里也癢,手上也癢,習慣咬住和道一文字砍人的牙根也在癢癢…真想把這家伙弄醒,跟他痛痛快快地砍個幾萬刀啊!
不過,想起之前答應了凱多這家伙要交給路飛的事情,索隆不由地撓撓頭,算了,我的目標是鷹眼!
路飛你要是連鷹眼都搶,我第一個砍死你!
索隆鼻孔噴出兩道熱氣,拎起壯漢的腳脖子拖了回去,忽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他們從花之都來時的風雪中,隱隱走來一個明明穿著和服,卻穿出了筆挺西裝氣質的黑發男人。
“之前在后面跟著我們的人?”
索隆見林奇和羅賓朝那人走去,便也拖著暈厥的壯漢去瞧瞧——半路上壯漢醒了過來,呸掉口中白沫,驚慌地“蓬”的一陣煙霧,變回毛發如火焰般的臟兮兮的野狐貍,不安地低吼兩聲,才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它駭然地看向那邊的凱多,連已經被打得昏死過去,都有如此恐怖的威懾力…剛才那個男人,居然可以隨意一擊,將這樣的凱多擊敗?!
“原來是你啊。”林奇看著塞尼奧爾,“怎么,非要來送死?”
“是不是送死,還不好說。”塞尼奧爾點燃一根煙,神態隨意地叼在嘴角。
“你們認識?”索隆和布魯克問道。
“嗯,”羅賓給二人,還有似乎也很好奇的尤彌爾、梅麗,解釋道,“十幾年前,在北海有一個叫做唐吉訶德家族的黑惡勢力…”
她簡單將那時的事情說了一下。
“當年我還是七武海,林奇就去了一趟北海替海軍解決了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而當時的唐吉訶德家族實際上正打算成為王下七武海,篡奪掌控一個新世界的國家成為自己的大本營的陰謀…”羅賓頓了頓,若有若無地笑道,“而巧的是,他們要傷害的那個國家,我跟林奇恰好去過,對那里的國王——主要是公主,挺有好感。”
布魯克笑道:“這么算起來,你們無意中拯救了一個國家啊,喲嚯嚯嚯。”
“是啊。”羅賓拂了一下發絲,“不過因為這個還在醞釀中的陰謀沒來得及發生,主謀就已經被林奇殺死,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索隆笑道:“現在我們知道了。”
“我讓你們知道的。”羅賓也笑。
布魯克感慨道:“羅賓小姐,真的很愛林奇先生呢!”
“這話你可別讓色廚子聽到…”索隆搖頭,“要不然,他又要爆炸了。”
布魯克呵呵笑道:“山治先生那么細膩敏感的人,肯定比我們更看得清羅賓小姐對林奇先生的愛了。”
羅賓一手撫摸乖巧的梅麗,半坐在身旁的尤彌爾云上,看著前方與塞尼奧爾對峙的林奇——與塞尼奧爾一同來的那三個人正在遠去。也就是說,塞尼奧爾是打算犧牲自己,來爭取時間讓他們逃走?
“多弗朗明哥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還惦記著給他報仇,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啊。”
林奇伸手握住飄在一旁的青黑鐵棒。
塞尼奧爾抽著煙,拳頭揉得咔啦咔啦響,冷冷道:“我們跟多弗,是家人。”
林奇道:“所以不死在為他報仇的路上,你就睡不著覺?”
塞尼奧爾淡淡道:“男子漢,有仇報仇。”
“你這是找死。”
“怕死的話,就不會報仇了。”
“明知道是送死還要送,這不是愚蠢嗎?”
“聰明的話,就不會做海賊了。做點生意,說不定幾年就能賺到能買下你那50億貝利人頭的身家。”
“扯了這么多,你可以出手了吧?”林奇掂了掂手里的青黑鐵棒,“他們已經走遠了。”
“…?!”塞尼奧爾眼瞳一縮,“你故意…”
林奇道:“男子漢值得尊重。”
言外之意,同意你用自己的命,換他們三個活。
塞尼奧爾露出釋然的笑,隨后神情一肅,大吼著朝林奇沖了過去…
轟!!!
雪地震蕩,飛雪被一陣青黑色的霸氣閃電吹散,鮮血飄飛,染紅了天空。
“我的主人,霜月牛丸,也是這樣死的。”
野狐鬼丸將塞尼奧爾的尸體葬在了鈴后的武士公墓之中,望著堆雪的小小墳塋,它哀傷道,“明知道不是那個凱多的對手,卻還是義無反顧地…”
跟狐貍差不多高的梅麗走過來,安慰似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去祭拜過龍馬之墓的林奇等人也走了過來。
林奇瞥向墓園的另一邊,而這時那邊傳來一聲輕嘆,“牛丸他,這輩子只認可光月御田一個人,也只恨過他一個人。”
不遠處的墓群之中,走出來一個小個子爆炸頭。
“啊!是我!”布魯克驚道,“不對,是老康先生?喲嚯嚯嚯…”
“你跑到這里了啊。”索隆道。
“慚愧…”老康哀嘆道,“老朽茍延殘喘,前幾日不慎誤食了一枚奇特果子,從此只要目擊到凱多的海賊旗,就會迷失心智,胡亂傷人…你們要去兔碗的監獄,老朽擔心再度發狂傷人,只好掩面遁逃…嗯?”
他話都沒說完,只見那個以無可匹敵的力量一棒子敲暈了凱多的男人走了過來,一拳打進了自己的胸口。
老康愣愣地低頭看去,林奇的拳頭沒入他的身軀,卻又很快滴血不沾地抽了出來。
林奇從老康體內取出一枚支離破碎的三角芯片,皺眉嫌棄道:“殘次品就長這樣?”
咔啦,他都沒用力,手中的這枚人造惡魔果實失敗品的芯片,就如玻璃般崩為碎片,化為細碎的光點,消散不見。
老康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還是索隆笑著告訴他林奇剛才做的事情。
“可是,為什么?”布魯克震驚道,“難道有人制作了失敗的惡魔果實?!就是老康先生誤食的那個?這…”
索隆沉吟道:“而且還會讓人看到凱多的海賊旗就發狂,這很奇怪啊。”
兔碗,廢棄工廠。烏索普震驚地看著小小的雜物間里,突然間憑空出現了一個漂亮的粉色長發的女人,穿了一身漆黑的寫著數字3的奇怪戰斗服…
“你的眉毛,跟山治的好像啊!”烏索普突然看出來。
“當然會像了。”山治撇嘴道,“因為她是我姐姐。”
“誒?!”
“奇怪什么呢,走了。”
鈴后,北方墓地。林奇牽著羅賓的手轉身離開,“還是回花之都吧,大蛇小可愛還沒跟他玩玩呢。”
“路飛先生他們也不知道到沒到花之都呢?”布魯克也跟上。
索隆低頭道:“狐貍,跟我走吧。”
“誒,你們…”老康一愣神間,發現這些人就要離開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等!”他也追了上去。
“等等!蒙奇閣下,你有在聽嗎?”
九里,亂葬崗洞穴。錦衛門正在泣血般講述著主君光月御田的悲壯往事,卻聽到很不禮貌的呼嚕呼嚕大吃大喝的聲音,抬眼一看原來是路飛一屁股坐在狛犬身上,樂呵呵地吃著剛才找來的不多的食物。
“啊,好飽好飽。”對他的話,路飛不以為意,笑嘻嘻拍著肚皮站起身,“聽到啦,是一個關東煮大叔因為很天真,所以最后失敗了。”
“你?!”錦衛門怒目圓睜,厲聲呵斥道,“你竟敢辱我君上?!”
路飛抱著雙臂道:“那可是凱多,是一個國家的戰爭,卻以為可以一個人不死,他是不是過于天真了?”
“我要殺了你!!”錦衛門狂吼,“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理解御田大人當初是怎樣忍辱負重…我的刀呢?”
“喂,”艾斯冷冷地看著他,“對我弟弟說話客氣點。”
忽然間變得緊繃的氣氛,讓小玉等人有些緊張。
“總之打敗凱多就行了吧!”路飛拳掌相擊,笑道,“不管有沒有關東煮大叔和你們,我們反正也是來做這件事的。所以不要緊!走吧,我的伙伴們還在等著我呢。”
“蕾玖,到底發生了什么?”
山治臉色沉下臉,蹲在蕾玖面前,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蕾玖勉強笑了笑,“你要聽嗎?好啊,我慢慢講給你聽…”
鈴后,北方墓地。
林奇一行人準備離開,路過凱多那邊時,林奇道:“我還以為你這么菜雞,到現在都沒醒呢。”
凱多躺在地上,雙目赤紅地死盯著林奇,口中喃喃自語道:“殺了我…你打敗了我,就有資格殺我…”
“得了,你愿意躺著就躺著吧。”林奇道,“要殺你的另有人在。”
說完,繼續帶著羅賓他們朝花之都的方向而去。
索隆回頭看了一眼,凱多在風雪中狂吼著:“殺了我!殺了我啊!林奇,來殺了我!!!”
可惜,林奇根本充耳不聞,甚至還在前面跟羅賓聊起了閑天。
這或許比殺了這家伙,還要讓他痛苦吧。索隆默默地想著,轉身跟上林奇他們,忽然嘴角翹起,“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呢。”
狐貍鬼丸擦著積雪不遠不近地跟在索隆身后,不情不愿地說:“別誤會了,我只是認為,只有跟著你們,才有機會取回牛丸主人的尸身…”
“我想安葬他。”狐貍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風雪中模糊不清的武士大墓。“他應該葬在這里。”
“嗯。”索隆笑道,“到時候你就跟我混?”
“別太囂張了!”狐貍齜牙咧嘴,“你這冒牌貨!”
“冒牌貨?!”索隆驟然間還以為是自己在對那個女海軍說話,頓時明白了當時那個女人的感受,惱火道,“你說誰冒牌貨啊!”
“切。”
“切你個頭啊!死狐貍給我站住!”
一架“飛機”飛出和之國,背上載著驚魂未定的砂糖與莫奈姐妹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三人都嚇得不輕,臉色比風雪還要慘白,“那家伙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他了…”
花之都,游廓。狂死郎同樣驚魂未定,狼狽地回到妓館,在大門口,人群吵嚷,傳來女人尖叫。
最近有名的被稱作“屎怪”的一條小狗,正拼了命地對女人砰砰磕頭,然后被憤怒的人群扔著石頭砸得頭破血流,要將它驅趕走。
“臭死了!這死狗,到底偷吃了多少糞啊!”
“快走啊!我的新衣服都要臭了!”
污穢不堪的小狗嗚咽著,額頭毛發血屎橫流,看到狂死郎的時候像是瘋了一樣想沖過去,卻被狂死郎揮手讓手下將它攆走。
看著狂死郎進入妓館內消失,小狗絕望地抬起頭,剛好看到一個黑影從屋頂悄然掠至陽臺,頓時更加瘋狂地吠叫起來。
小紫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瞥眼一看,才發現是條小狗。
別走啊!傳次郎!
是我啊!日和!我是你的哥哥!
頭破血流的小狗仰頭狂吼著,我是桃之助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看著下面狂吠的小狗,渾身都是屎,嘴巴更多,小紫嫌惡地遮了一下鼻翼。狂死郎已經回來,她悄然閃身回去屋內。
你們快看看我!我是桃之助!光月桃之助!未來的和之國將軍啊!!!
可憐的狗狗有無窮的委屈與憤怒,可所有的話一出口,就變成了他自己都厭惡的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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