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紅心海賊團9·baby5,快走啦,我們去找莫奈和砂糖]
[人形螺旋槳飛機巴法羅找到在岸邊礁石上獨自哭泣的黑發小女孩,他匆匆降落下來,仍然對之前看到的喬魯諾和空條徐倫殺死少主的場景恐懼不已,連連催促baby5感慨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這一次,baby5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任何人的任何需要都雀躍地有求必應,像是沒有聽到他在旁邊講話一樣,對著大海無助地痛哭,哭得連人樣都看不出來了…]
“呵呵,閣下說笑了。”
花之國國主啞然,抬袖遮住長須,湊趣道,“我可不比你這樣的英俊年輕人,我老咯,可全憑這兩撇胡須遮丑呢,呵呵呵…”
副大臣道:“國主春秋鼎盛,怎能說老?”
國主笑而不語,喬魯諾似乎也就這么順嘴一說,并未繼續糾纏。國主拂袖轉身道:“請。”
林奇和羅賓跟著走入宮殿,一路穿行,在一處庭前有幾樹花的殿中落座。
分席而食,國主在上首坐下,副大臣在旁配坐,林奇和羅賓則坐在對面兩桌。
顯然,國主知道一些林奇和羅賓的情報,在林奇的分桌上擺著的,是滿滿當當的高能量肉食。而在羅賓面前的,則是偏清淡一些,有花之國的特色美食,也有外海的餐點,紅茶蛋糕之類的。
“前些日子方才在報紙上見到兩位在北海做下的大事…”
國主舉杯,林奇在那邊吃自己的,沒搭理他。國主也不覺得尷尬,自斟自飲,一邊聊起話頭,“呵呵,那唐吉訶德家族為害北海多年,兩位協助海軍將他們除去,可算是大快人心…”
羅賓品了口紅茶,略甜了。她不喜歡甜食,就算吃蛋糕,也喜歡不那么甜的蛋糕。
她一邊輕飲慢食,姿態優雅從容。
一邊含笑聽花之國國主聊著有點沒的,一邊看向庭中花樹盛開的美景…素白的花兒在清風中飛揚,沾在繡花的衣裙上。
宮女們低眉順眼進進出出,將吃光的餐盤取走,端來一盤又一盤美食。林奇面前的宮女們絡繹不絕,從開始到現在,就基本沒有停下來過…
副大臣飲酒搖搖頭,粗莽海賊,真是能吃。
羅賓負責應付國主的東拉西扯的談話,她也不急,聽多說少。而果然,國主慢慢道出了他真正想問的話。
“…兩位突然而至,是專程而來有何事,還是,”國主捻須笑道,“僅僅路過?”
畢竟這倆人前陣子還在北海呢,轉頭就跑到西海了,算算日子,這他娘的基本就是前后腳的功夫,剛殺完唐吉訶德,就直奔他們花之國而來了,一點都沒耽誤!
說你倆不是專門來的,誰信吶?
“是臨時起意,”羅賓微笑,“但也不算單純路過。”
“哦?”國主做側耳聆聽狀,“愿聞其詳。”
羅賓笑而不語,看向一旁的林奇,一個宮女正低著頭,在替林奇整理餐桌,撤下空掉的餐盤。
林奇沒有看國主,也沒有看羅賓,更沒有看面前的宮女。
他捏著一根肉腿嚼著,自語般道:“別光看我呀…”
羅賓的視線已經瞥向林奇面的這宮女,她低垂著臉,但恰好是這樣的角度,只讓羅賓看清了她的一雙眼——正是之前那個獨對十幾名龍旗軍的蒙面黑衣女人。
林奇只是自語,沒有特意去看宮女。
國主這角度更看不見羅賓的眼神,他和副大臣正覺得奇怪,林奇面前的宮女——也就是相春因為喬魯諾的話失神了一剎那后,當機立斷,將手中的空餐盤一把捏碎。
餐盤破碎的一瞬間,林奇抬眸,羅賓保持從容,副大臣驚愕,國主微訝,他身后兩側的黃甲侍衛眼瞳緊縮。
餐盤碎片分開,緩緩向地毯上墜去…
相春粗糙的手握住其中狹長尖銳的一片,腳下扭轉,地毯微皺,林奇瞥向相春手中的碎瓷片,羅賓看向林奇,副大臣臉上浮現慌亂,國主臉上驚訝之色更甚,身后黃甲侍衛面露驚慌。
呼——
宮女裝扮的相春俯沖直襲國主,林奇低頭繼續吃,羅賓回看向被襲的國主,副大臣張口欲吼,國主臉色冷了下來,黃甲侍衛咬牙握住腰間刀柄。
“有刺客!!護駕!!!!”
副大臣狂吼而出的話,仿佛將時間變慢的錯覺猛地擊碎,相春刺殺國主的場面恢復成正常的電光火石般的迅捷。
數丈之間,她閃身而至,撞翻國主面前的餐桌。
國主身后的兩名黃甲侍衛才剛剛“倉啷”拔出腰間長刀,假扮宮女的刺客手上的尖銳碎瓷片被一層黑色霸氣纏繞,已經刺中花之國國主咽喉。
嘩啦啦,國主被刺翻,餐桌傾倒一片狼藉。
“護駕!護駕!!”副大臣尖叫到變形,越來越多的護衛涌了進來,混亂的現場,只有林奇和羅賓跟沒事人一樣。
羅賓皺眉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而林奇則繼續吃得正香。
只是,宮女們早都被眼前的刺殺國主的情況給嚇傻了,沒人續餐,小小一桌飯菜,林奇很快便吃無可吃。
不過也剛好,女刺客相春也已經被“大內侍衛”們給制住。
身著黃色甲胄的侍衛們,一些將女刺客踩在地上制服,一些則慌忙查看國主的情況。
“我無事…”
國主坐起身,理了理衣襟,冷冷地望著幾名侍衛腳下的“宮女”,“看來,之前查到的余孽,就是你了。”
相春頭被踩住,臉頰壓在地毯上,她也冷冷地瞪著國主,嘴唇艱難地蠕動,最后猛地“呸”了一口,飛出唾沫射向國主。
“主子!”
副大臣飛撲而至,口水啪嘰打在他臉上。
“老實點!”黃甲侍衛狠狠地踩了兩腳相春,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后者咬緊牙,死死瞪著副大臣后頭的國主,“無道妖龍,篡位逆——”
女刺客后面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幾個侍衛掄起刀鞘,對著腦袋狠狠一砸,瞬間昏了過去,鮮血從黑發間淌下,劃過不算好的面頰皮膚,淌入地毯中滲下…
國主嫌惡地揮揮手,“帶走,暫且關押在天牢中。”
“是。”侍衛們領命,將女刺客拖走,在地毯上留下一路血跡拖痕。
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至少是對花之國的這些人而言足夠驚心動魄——出現得突然,消弭得更快,女刺客突然暴起,又很快被制服帶走,仿佛剛才的事情是一場幻覺般。
副大臣擦擦臉上的唾沫,很不滿地看了一眼那邊的林奇和羅賓,“兩位為何不出手相助?”
羅賓沉吟不語,林奇懶洋洋道:“你們也沒呼救啊。”
“這倒稀奇了,”副大臣語帶譏諷,“船長還沒開口,船員倒先說話了?”
羅賓笑道:“國主還未開口,副大臣倒先擅自交惡王下七武海了。”
“…”國主彈了彈龍袍,瞥了一眼副大臣,副大臣趕忙拱手低頭,“臣知罪。”
國主換上之前那副和氣謙遜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讓兩位客人見笑話了,來來來,咱們接著吃酒,賞花。”
羅賓好奇道:“不知道剛才國主所說的‘余孽’,還有刺客所說的‘無道妖龍,篡位逆’,都是什么意思?”
“這個么…”國主捻須,慚愧道,“一些花之國內事罷了,不值得讓兩位貴客煩心。”
林奇吃飽喝足,摸摸肚皮,忽然道:“我家船長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臨時起意來這里,但也不是單純的路過…”
你還真當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啊?副大臣暗自腹誹。
“我們來這兒呢,是想學一學貴國有名的‘八沖拳’的。”林奇起身離席,“不知道國主能不能介紹幾個名師?”
“原來如此,原來兩位是為了八沖拳而來。”國主恍然,略一思忖,笑道,“二寶水軍的棟梁嘗伯便是這一代花之國的八沖拳大師,這樣,我擬一道旨,嘗伯領旨后自然會盡心盡力教導二位。”
“了然!”林奇點頭,扭頭問羅賓,“這二寶水軍是在哪兒塊來著?”
羅賓道:“花之國西南的山海道…”
“那挺遠啊!”林奇道,“得抓緊時間了。”
國主也爽快,當場喚來筆墨旨硯,揮毫而就一篇給二寶水軍棟梁的旨意,安排他務必教會兩位七武海八沖拳。
目送喬魯諾與空條徐倫遠去,副大臣立刻哆哆嗦嗦跪下,連連磕頭道:“臣護駕不力,該死該死!”
國主捻著長須,神色冷淡,良久后道:“該死什么?莫非你以為,小小一個女刺客,還能傷得了本王?”
打翻的餐桌后,相春緊握著漆黑的碎瓷片,尖端用力抵著國主的咽喉。可惜,國主的咽喉也同樣覆蓋了一層漆黑的霸氣,并且,國主的手化作一只黑鱗獸爪,幾乎將相春的手腕握斷,小圓墨鏡后國主的雙眸咻地化作暗金色的豎瞳,冷冷地凝視著面露憎惡、不甘、憤恨的相春…
“臣豈敢!”副大臣抖如篩糠,頭如搗蒜。
國主手掌化作黑鱗龍爪,彈指冷笑道:“你須知道,這女刺客不是那人,我也不是先王!
“三百年來,也就只有三十多年前的那個叫百合的女人,曾刺殺打傷了先王…即便如此,她的結果又怎么樣呢?”
副大臣恭敬地跪在國主腳邊,奉承道:“當年,正多虧了尚為太子時主子所獻的妙計,才成功除掉了那個女禍患。啪!”
他一抽嘴巴,糾正道,“即便那女人還在又如何?主子龍威蓋世,便是百合復生,也必為主子龍威懾服…”
“呵呵…”
國主捻須兩下,冷笑兩聲,輕咳道,“行了,起來吧。”
副大臣叩謝,振袖躬身而起,“主子,要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