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煮一杯奶茶,某去便來
時間一天天流逝。
不知不覺，林奇和羅賓在這座島上隱居了兩個多月。
距離他們離開九蛇島，轉眼也有了大半年。
風雪。很大的風雪。
在這個四季寒冬的島嶼，永遠都是這樣漫天的風和雪。
寒風呼嘯著，多爾頓和許多的居民拿著獵槍等武器，不斷地在海邊沿岸巡邏。
大家舉著望遠鏡，隔著風雪觀察海面，絕不能再讓瓦爾波那個混賬國王再回到這個國家。
山中樹屋門口，庫蕾哈倚著門框，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拿著醫書在看。
門前雪地里，林奇、羅賓還有喬巴在打雪仗，互扔雪球。
嗖，嗖，嗖…
雪球來來回回，穿過雪地中央站著的黑色幻影般的戰甲。
馴鹿跟著庫蕾哈，在雪地里留下一路蹄印，來到這個現在沒有名字的國家的一座城鎮里。
一百多歲的老醫生一腳踹開大門，笑嘻嘻說那邊的小子，如果再不治療，最多活到四天后的下午四點二十分。
被她指著在吧臺喝酒的老頭一愣，看了看左右，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他表示庫蕾哈醫生，別開玩笑了，我才沒有有生病啊…
你是醫生嗎？庫蕾哈微笑。
在庫蕾哈在這個城鎮治療病患的時候，城鎮的另一邊，少女洛絲悄悄來到墻角，用管管果實能力在墻上開了個圓洞，進屋去拿了一點食物。
嗯？她正要悄悄離開，無意中看到桌上放著的舊報紙。
展開報紙，里頭還滑出幾張懸賞令。
嗖，啪！喬巴扔了一個雪球砸在羅賓的肩膀。
羅賓笑吟吟地揉了個雪球，嗖，啪！砸在喬巴的鹿角上。
喬巴眨眨眼，捂嘴偷笑，覺得很好玩，搓起一個雪球扔到林奇的臉上，又搓了一個扔向樹屋門口的庫蕾哈頭上。
“笨蛋徒弟！”庫蕾哈一腳揚起飛雪，糊了喬巴一臉，“不要打擾我看書！”
“嗚！”喬巴被雪埋住，爬出來抬頭一看，只見喬魯諾已經錯了一個和他人差不多大的巨大雪球，環抱舉過頭頂，朝它走了過來。
“嘻！皮卡丘，來打雪仗啊～～”
喬巴嚇得化作馴鹿形態，連滾帶爬地溜到羅賓那邊。
馴鹿馱著一箱酒，一箱糧食，跟著庫蕾哈走在雪山之間。
庫蕾哈拎著酒瓶，遠遠地看到前方雪地里散落著一大片馴鹿群。
身邊跟著的喬巴腳步變慢了。
藍鼻子的馴鹿死死盯著那邊的馴鹿群，渾身的絨毛似乎都在顫抖。
鹿角猙獰的成年鹿低吼著，踱步走向喬巴，顯然是記得這個藍鼻子的異類。
也不知是對這個藍鼻子不滿，還是對它竟載著人類的貨物鄙視不已，大鹿低頭顯露出滿頭的荊棘鹿角，朝喬巴頂去。
喬巴和庫蕾哈回來的時候，竟然都受了傷。
等他們師徒倆處理完傷勢，林奇摩拳擦掌，指了指喬巴，示意它跟上。
雪地里，鹿群還在優哉游哉，領頭的荊棘鹿角鼻子抽動，忽然抬起頭，看到雪坡上走出那頭藍鼻子的異類。
那個小異類還是那樣緊張膽怯。但很快，它旁邊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性。
林奇向前一步，歡呼著從雪坡上落了下去。
很快，雪地上躺了一堆的馴鹿，林奇對雪坡上的喬巴做了一個抱著雙臂害怕落淚的動作，然后朝它豎起手指搖了搖；又舉起拳頭揮了揮，朝喬巴點了點頭。
林奇將巨大雪球放在地上。
他撿起一根樹枝，在巨石般的雪球上畫了一個垂直相交、環繞球體的軌道。
“你們覺得，這像是什么？”
他用樹枝點了點雪球上十字相交的痕跡。
羅賓看過去。喬巴躲在羅賓長腿后，也探出頭。
“嗯？”庫蕾哈拍拍頭上的雪沫，遠遠地看了一眼雪球，“紅土大陸和偉大航路？”
“老婆婆說得沒錯！”林奇一指。
嗖，啪！一個雪球被庫蕾哈扔過來，被林奇翻掌接住，回手就扔向探頭出來的喬巴，啪！
為什么…喬巴甩了甩滿臉的雪。
羅賓走到巨大雪球近處，看著林奇畫的環繞交叉的“紅土大陸”和“偉大航路”。
林奇笑道：“你們它們像什么？偉大航路的這兩邊的東西，像不像是兩條…環繞世界的高速公路？”
城鎮里，一個居民食物噎住食道，窒息昏厥。
庫蕾哈將他倒提起來，對旁邊的馴鹿點頭示意。
周圍的居民們不明所以，喬巴也很緊張，不太自信，但在師父的催促下，合身朝庫蕾哈倒替的治療對象后背一撞。
居民們大驚不已，但很快看到噎住的人用力一咳，口中噴出一肉團，大口大口地喘氣。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含淚被庫蕾哈敲了一波竹杠。
望著跟在庫蕾哈身旁的馴鹿，居民們嘖嘖稱奇，沒想到一頭鹿也能當醫生的助手了。
喬巴溜達著蹄子，輕快地跟在庫蕾哈身邊，我幫到第一個傷患了，這就是當醫生的感覺嗎？
“高速公路？”庫蕾哈也走過來。
“…”羅賓看著雪球上象征偉大航路的“輪胎痕”，在兩邊林奇甚至在“偉大航路”左右畫出了兩條細細的“無風帶”。
“這個世界的人們，因為島嶼和島嶼之間的阻隔，文明的差異太割裂了。”林奇晃著手里的樹枝，“有的島嶼還處在原始時代，有的卻已經進入了都市生活，有的地方醫學發達，有的地方卻只能聽天由命…不同島嶼之間的科學研究，比如草藥之類的，也很大程度上受限于當地的自然環境。航海水平不發達的地區，幾乎沒有和外界交流的方法，可以說與世隔絕。”
“如果搜集全世界的島嶼拼湊成一個環繞世界的整塊大陸，這樣所有人就可以在這塊整體的大陸上盡情交流，繁衍文明…”林奇手里的樹枝在雪球上的“紅土大陸”上劃動，接著劃拉到與之垂直相交的“偉大航路”上。“你們說，還有比無風帶更適合快速環繞世界一周的海域嗎？永遠都是風平浪靜的安全海域…”
雪地里，額頭有疤痕的大鹿低著頭，伸出荊棘般的鹿角。
在它面前，喬巴化作馴鹿形態，雖然仍然瑟瑟發抖，但也低著頭，伸出稚嫩的鹿角。
周圍，是靜靜圍觀的鹿群。
還有不遠處的林奇和羅賓。
喬巴蹄子刨了兩下雪，鼓起勇氣沖了過去。
很快，它鼻青臉腫地倒下，但看到那邊的喬魯諾卻朝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安全？”庫蕾哈不以為然道，“那可是大型海王類的巢穴…”
林奇笑道：“又或者是，大型公交車的巢穴…如果有人可以指揮那些大型海王類的話。在無風帶上，還有比那些大型海王類更適合載人快速移動的工具嗎？通過兩條無風帶，就可以快速前往偉大航路或者四海的任何一個地方。”
“指揮大型海王類？”庫蕾哈喝了口酒，“我活了一百多年，也沒有見過那種事。”
林奇拍拍她肩膀，語重心長道：“老婆婆，那就再多活久一點，也許就能看到呢。”
庫蕾哈一拳刺來，將他撂倒，“還是這么沒禮貌。”
替身城堡，羅賓和庫蕾哈面前的桌上書籍堆積如山。
林奇對著完全人化的喬巴指指點點，連連搖頭。
喬巴慚愧地摸摸頭，乖乖聽訓，嗯嗯點頭，似乎恍然大悟。
羅賓和庫蕾哈看書累了，煮了兩杯茶。
浴室里，林奇和喬巴泡在浴缸里，脖子上都掛著一條毛巾，都捧著杯熱牛奶喝了一口，整齊劃一地露出滿足的表情。
背景里林奇和庫蕾在雪地里哈拳打腳踢，而羅賓繼續看著雪球上的“偉大航路”兩側被林奇稱作高速公路的“無風帶”，想起了在九蛇島的那塊歷史正文。
被稱為“波塞冬”的人命令海王類們沿著現在的無風帶區域游動，將所有的洋流抵消，又讓它們搬來豐富的特殊珊瑚植株，遍布種植在整個無風帶海域的海底…這些特殊珊瑚的角質粒子形成的礦物在海底堆積，形成的特殊磁場，最終才形成了今天無風帶的“無風氣候”…
嗖，啪！一個雪球落在倒地的林奇臉上，喬巴在不遠處咯咯直笑。
天下第一劍豪大賽？
雪地里，一棵大樹被開了個圓形的洞，少女洛絲坐在里頭，看著手里的這份舊報紙。
打敗了海上皇帝的女兒？！
她越看越震驚，被這些舊報紙上新聞里記述的那對男女海賊的事跡給嚇到了。
七武海？！
洛絲眼瞳一縮，仔細瀏覽有關喬巴納.喬魯諾追著七武海沙鱷魚滿天飛的新聞，她呼吸變得急促。
怎么可能，那可是王下七武海啊…那個人，竟然能跟那么厲害的海賊抗衡？
她攤開那兩份懸賞令，死死盯著喬巴納.喬魯諾和空條.徐倫的照片下的懸賞令數額，被那一連串的零蛋晃得眼睛有些暈。
四億貝利…
三億三千萬貝利…
那兩個海賊感覺也不是很兇啊，甚至看不出來是個海賊，原來這么可怕的嘛？！
樹屋前，雪球大戰再延續。
庫蕾哈搖搖頭，回去樹屋繼續看書。
而不遠處的雪地山坡背后，冒出一個少女的腦袋。
洛絲雙手比了兩個圈圈，套在兩眼前，仿佛這是一對望遠鏡，遠遠地眺望那邊樹屋前在互扔雪球的幾個人。
她喃喃道：“是那兩個海賊…他們原來沒有離開這里啊…”
那幾個人你扔我，我扔你，玩得不亦樂乎…混戰中，那叫喬魯諾的人拎起小鹿的角，砸向那個叫徐倫的女海賊。
離得太遠，風雪聲呼呼，洛絲聽不清女人被砸中后，到底是在痛罵，還是在歡笑。
不過，那頭小鹿似乎很生氣，忽然變得無比巨大，雄壯不輸于那個海賊喬魯諾，抱起喬魯諾就在雪地上摔跤。
“那是什么？雪怪嗎？”
少女喃喃著，忽然間那個跟雪怪在雪地里扭打的海賊喬魯諾，竟回頭朝她這里看了過來。
洛絲心里頭一驚！
喬魯諾將體型縮小的雪怪扔到一旁，遠遠地朝她這邊指了一下。
“糟糕，被發現了。”
少女心知不妙，趕緊開溜。
可一回身，就“哎喲”一下跌了個屁股墩，好像迎面撞到了什么。
“沒有墻啊…”她揉了揉額頭，瞪著面前空無一物的雪地背坡。
B.I.B隨手揪住少女的后頸，將之提溜起來。
“…？！”洛絲嚇壞了，眼瞳失色。
后頸被什么東西拎著，自己手腳懸空，被拎著在雪地里移動…少女呆呆地回頭看，自己經過的地方，雪地里竟沒有一個腳印…
寒風凜冽，她打了個哆嗦，這是…看不見的幽靈？！
“既然被你看見了，那就沒辦法了。”
當洛絲猛地清醒，在無邊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時，聽到的是那個海賊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抬頭果然看到喬魯諾的臉。
而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似乎正是剛才遠遠地觀察的那個樹屋。是那個醫生庫蕾哈居住的地方。
“你要做什么？”洛絲來不及恐懼剛才的幽靈，眼前的海賊才是更可怕的存在。
林奇俯視她，“你看見了不該看的，你說我要做什么？”
“…？！”洛絲咽了口唾沫，看向喬魯諾旁邊的女人，這個女海賊的臉上，也露出一副陰森可怕的表情。
羅賓語調陰沉道：“果然不能再讓你看到其他人了呢…”
“啊！！！”洛絲眼睛一翻白，竟直接暈了過去。
“這么不經嚇？”林奇無語，羅賓也略愕然。
庫蕾哈走了過來，旁邊跟著膽怯怕生的喬巴，“喬巴，過去看一下。”
喬巴試著探查了一下昏倒的洛絲的體征，不是很自信地說道：“好像僅僅是昏過去了…”
又按照庫蕾哈師父的教導，在這人類女孩身上四處摸了摸、按了按，側耳聆聽，小馴鹿抬頭道：“她好像…有些營養不良？有一點點的心悸癥狀，似乎精神不太穩定…”
林奇奇道：“光是這么看看就能看出這么多？”
“她既然這么害怕海賊，又為什么要跟著我們？”羅賓摸著下巴沉思。
把昏迷的少女扔到庫蕾哈的樹屋里，由新手醫生喬巴照看。
正說著，林奇忽然一頓，露出笑容，“呵呵，總算找到回家的路了嗎？”
“嗯？”庫蕾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羅賓笑道：“應該是瓦爾波回來了。”
庫蕾哈一怔，喬魯諾這小子明明就一直待在這雪山里沒出去過，就知道瓦爾波他們回來了？
這就是賞金高達四億貝利的海賊的實力嗎？
林奇對羅賓道：“幫我煮一杯鮮花奶茶，等我回來喝。”
說罷，他縱身一躍，踏空而去，轉眼便飛入茫茫風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