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細密的黑色絲線,宛如活物一般,從古董鐘表里鉆出來的時候,便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向著杜維蔓延了過來。
“為什么會這樣?”
杜維皺了皺眉,一邊后退,一邊伸出左手,他的新能力十分奇葩。
除了魔神以外,都可以握個手交朋友,不管對方有沒有手。
他只要碰到,大家就只會相安無事。
當然,一松手,對方就會不殺他不罷休。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能力,比標記還要難用,就像是一個人踩到了觸發式地雷,不松開就沒事,松開就爆炸。
但這些詭異的黑色絲線想弄死他,根本不可能。
離開萊恩創造的里世界,他的實力早已恢復,和現在的馬修比起來,實力應該差不太多。
當細密的黑色絲線鉆到他面前。
杜維直接一把將其握住,發動了左手的能力。
一瞬間。
那些黑色絲線全都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就像是繃勁的弓弦一般微顫,隨后全都凝固靜止了下來。
“這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杜維握著那些黑色絲線,卻并沒有任何觸感,他的左手和右手不太一樣,進入惡靈化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知覺。
他只覺得,自己握到了空氣一樣。
黑色絲線在他手中,卻又好像完全不存在。
這玩意,他以前就接觸過,公交車有,潘尼懷斯也有,人偶惡靈瑪麗·肖也有,就連他的那張賭局牌,在沒有得到的時候,也有細密的黑色絲線存在。
他對黑色絲線的了解,很片面,只知道這東西如果接觸到人,是可以產生唯心上的變化。
比如說奪取靈魂,奪取運氣,甚至是操控對方,把對方變成傀儡。
杜維皺著眉,握著這些黑色絲線,走到古董鐘表前。
他準備干一件比較危險的事。
把這些鬼玩意從哪來,塞回哪里去。
只是。
他檢查了一圈古董鐘表,卻并沒有發現有任何開口,可以將其塞回去。
這就很尷尬了。
杜維握著黑色絲線,游走之間,那些絲線也像是水一樣,隨之流動。
除了并沒有攻擊他以外,和先前沒有任何區別。
“我身上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我可不想每天都帶著這玩意到處走。”
杜維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弗萊迪。”
下一秒。
空蕩的客廳內,弗萊迪的身影逐漸顯現了出來。
先前這個夢魘惡靈和信封以及黑影,替杜維硬抗瑪帕之筆,導致它們都受了不清的傷害。
也就導致,弗萊迪現在顯現出的身影非常淡,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連標志性的利爪都變成了正常的手掌。
弗萊迪一出現,就看到了杜維一只手抓著那些細密的黑色細線,一只手擺弄著古董鐘表,似乎是想要把古董鐘表給拆了。
“魔鬼主人,您這是要做什么?”
弗萊迪十分好奇,這個魔鬼只要喊它出來,不是在坑人,就是在準備坑人。
它覺得,這次也一樣。
杜維扭頭看向它,冷冷說道:“把我拉進夢里,我要把這玩意關起來。”
弗萊迪疑惑道:“啊?您不準備坑人嗎?”
杜維瞇了瞇眼睛:“我看起來像嗎?”
“讓你做就做,少那么多廢話。”
他的態度很冷漠。
弗萊迪立馬訕笑了一聲,說道:“是,魔鬼主人。”
在夢里。
這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無數的線條將一切分割成了同等大小的方格。
地面上看去就好像是一個無垠的大廣場。
杜維是身體被弗萊迪進的夢里,他一出現,就坐在了巨大的石碑上,石碑上篆刻著許多詭異的符號。
這是從幽靈船上得到的石碑,也是四塊石碑之一。
剩下的石碑,一塊在產生了異變的伏都教,一塊在維特巴赫家族,還有一塊則在虛榮教派。
在廣場上,鎖鬼普頓被鎖鏈死死穿透著身體,牢牢定在地上。
它根本無法動彈。
杜維出現以后,一只手抓著細密的黑色細線,一只手抓著古董鐘表,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鎖鬼普頓。
對方立馬大聲呼喊求饒:“阿爾法利亞,阿爾法利亞,給我自由,給我自由,我愿意把靈魂都賣給你,只要你給我自由,我將會永遠是你的奴仆。”
到現在,鎖鬼普頓還不知道杜維的真名,根本就不是阿爾法利亞,它一直暗地里詛咒的那人,實際上是虛榮教派的領導者。
“閉嘴。”
杜維冷哼一聲。
弗萊迪則立馬獰笑了起來,出現在鎖鬼普頓面前,一巴掌抽在普頓的臉上:“你他媽怕不是失心瘋了,還自由,我都沒自由,你還想自由?”
“我告訴你,只有被魔鬼主人掌控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你以為的自由,壓根就不是自由,是折磨!”
“再他媽多嘴,我讓你在夢里生一窩豬,你信不信?”
鎖鬼普頓目露恐懼:“弗萊迪大人,我知道錯了,我這就閉嘴。”
這兩天,弗萊迪沒少在夢里折磨它,因為只有在夢中的折磨,才能讓弗萊迪恢復的更快。
這也是為什么,信封到現在都還在沉寂,它反而恢復的很快的原因。
杜維不再搭理弗萊迪和鎖鬼普頓。
他坐在石碑上,視線則看向了更為深層的夢境。
那是無數個似真似幻的夢交織的世界。
一層一層,就好像是俄羅斯套娃一般,根本看不到底。
但在那夢中,卻隱藏著一朵巨大的花卉,其根須扎根于無數的夢境,正是被杜維困在夢里的不凋零之花。
這可怕的存在曾經拿米內特的頭顱當養分,疑似能殺死魔神。
只是它基本不受杜維控制。
一旦放出去,它第一個弄死的就是杜維。
上次能把它困在夢里,也是杜維費了很大的功夫,否則的話他根本做不到。
現在把古董鐘表連帶著黑色的絲線丟給它,正好能讓不凋零之花將其消化掉。
“如果這是在養花,那我可能是最邪惡的園丁吧?”
杜維嘆了口氣,將古董鐘表以及那細密的黑色絲線丟了進去。
操控夢,他玩的比弗萊迪還要嫻熟。
根本不擔心會被絲線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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