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這個世界上或許有比杜維更壞的人,但在陰險狡詐這個領域里,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魔神拉默波動時間軸,把他又拉回里世界的時候,他以自己一只眼睛的代價,將一部分力量扔了出去。
這是后手。
也就是他想要拉著魔神拉默一起死的底氣。
自己出不去,但扔出去的力量卻能讓自己最忠心的下屬們搞事,最次的結果,也能把拉默和自己鎖死在里世界里。
但詹姆斯和提奎爾的話,卻讓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們遇到的那一具棺材,應該就是油畫里的。
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自己的油畫和這個里世界產生了某種神秘的聯系,那很有可能是一直躲在里面的萊恩·哈梅爾搞的。
不過。
這也給杜維足夠的啟發。
詹姆斯和提奎爾打開棺材,就頂替了馬修的位置,進入了里世界的兩具石棺內,真正的馬修要么離開了,要么就在油畫之中。
換句話說。
如果杜維能進入那具石棺里,再有人打開棺材,他也能按照馬修的方式,脫離里世界。
這或許是一種規則。
也是杜維目前能抓住的唯二規則。
只是,如果他那么做了,提奎爾和詹姆斯可能就要留在里世界里,被憤怒的拉默弄死。
但杜維也想到了辦法。
一切都能解決。
只是,他扔出力量的時候,給信封它們的信息并沒有涉及到石棺,只涉及了油畫,希望它們不會自作主張。
否則的話,剛看到的生路又會徹底斷絕。
時間往前倒。
外面的世界,在杜維扔出去力量的一瞬間。
信封和黑影,以及弗萊迪已經悄悄鉆進了那間暗室之中,里面的另一個馬修早已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突然…
弗萊迪渾身一震。
這個夢魘惡靈心中,聽到了杜維的聲音。
信封也是一樣。
“帶著那支筆,還有油畫進入里世界,我要弄死拉默。”
當即。
弗萊迪就大喊了出來:“信封哥,黑影哥,你們聽到主人的話了嗎?他讓我們進去。”
信封顫抖不已。
主人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讓我們進去,還有拉默,該死的拉默之鐘,它怎么會跑到里世界里?
不行,主人在里世界里根本打不過拉默,我信封必須要幫主人。
還好,作為舔狗的信封,早已經自我洗腦成功,杜維讓它干啥它就干啥。
一瞬間。
信封飄到那只長長的鵝毛筆前。
這就是制造我的那支筆,但我沒法碰到它,因為我只是它的造物,弗萊迪,黑影哥,你們趕緊動手,我去開啟油畫。
弗萊迪上前動手。
它伸出爪子就抓向瑪帕之筆,但一抓過去,卻仿佛抓到了空氣一樣,直接穿過。
瑪帕之筆就放在桌子上,根本紋絲不動。
對于惡靈而言。
和魔神有關的東西,就像是普通人和惡靈的關系一樣,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不讓你碰,你就碰不到。
甚至,一般人連看都沒法看。
這時。
黑影歪了歪腦袋,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大眼睛,閃現到了瑪帕之筆前。
它雖然是魔靈,但也是杜維的一部分。
作為杜維的影子,它天然具有惡靈杜維的一些特性,那同樣是概念上的存在。
換句話說。
只要杜維這個概念還存在,黑影就能永生。
杜維不死,它就不滅。
黑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左手握著一把殘破的邪靈手術刀,右手握著一把巨大菜刀。
它很喜歡這兩把武器。
可要拿著瑪帕之筆,就得丟下一個。
兩個都不舍得。
于是,黑影猶豫了一下,就張開嘴,咬住了那瑪帕之筆。
黑影的嘴巴里立馬冒出了煙霧。
瑪帕之筆就像是激怒了一樣,散發出可怕的氣息,黑影那只有輪廓的身體立馬顫抖著,時不時的黑煙彌漫,有種散架的征兆。
弗萊迪見此,那還敢看著,直接撲向了黑影,和它融為一體。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它們的目的只為幫助杜維,因為杜維要是死了,它們這些被“忠心耿耿”的下屬,也會集體完蛋。
“啊…fuck!我要死了,杜魔鬼,我對你的忠誠你看到了嗎!”弗萊迪在黑影的體內尖叫不止。
它真的感覺自己要完蛋了。
還好,就在這時,信封打開了油畫,將黑影和弗萊迪全都套了進去。
原地,暗室內的溫度直線下降。
就在信封它們離開后不久,空氣一陣扭曲。
“咳咳…”
馬修的身影瞬間出現,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他的面色極為蒼白,并且渾身鮮血淋漓,心口更像是被野獸的爪子給掏了一樣,露出一個大洞,隱約能看到里面模糊的血肉。
“該死的萊恩,我差點就死在那個鬼地方了,不過還好,如果不是那具石棺,我恐怕也無法完美融合那個魔神的遺留之物。”
馬修似乎在里世界得到了一些好處,他口中的魔神之物,好像并非瑪帕之筆,而是另外一種東西。
那是類似教會耶穌之血的物質。
并且,馬修的身體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他正在從老邁變的年輕。
眨眼間,就成了一名中年人,雖然頭發依舊花白,但看起來卻透露著勃勃生機,要不是臉色非常蒼白,氣息也孱弱了許多,恐怕誰都無法將他和之前那狼狽的姿態聯系到一起。
不過…
下一秒,馬修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他看著暗室內放著的桌子,上面除了一本書以外,原本放著的瑪帕之筆竟然消失不見了。
“混蛋!是誰干的?”
“我的瑪帕之筆呢?”
馬修沒想到,自己消失的時候,暗室內竟然進了賊,他眼中透露著濃郁的殺意,瑪帕之筆是他在地獄之門后得到的。
有那玩意在,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制造邪靈,甚至是書寫規則。
“該死的賊,我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
馬修咬牙切齒,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另外一個我呢?他為什么不在密室內?”
他能感覺到,另一個自己并沒有死。
可具體去了什么地方,卻根本無法確定。
“暮鐘已經徹底完了,這地方也讓我感覺非常危險,或許我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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