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里世界是一座房子。
那么摧毀這座房子,其實比搭建要簡單的多。
杜維很清楚。
自己現在面臨死局,缺少了逃離里世界的鑰匙,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智謀有時候能派上大用處,讓事情的解決變得更輕松,但放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再談智謀,思考個半天,只有死路一條。
況且,拉默之鐘也不可能給自己那么多時間。
與其把精力放在如何找到生路,不如直接把房子毀了,然后要么是直接離開里世界,要么就是死在這里。
而想要摧毀這個世界,也很簡單。
杜維拎著紅色大氣球。
他看著氣球內部,那個若隱若現的小丑輪廓,深吸了一口氣:“恐懼會讓你變強大,而思維的上線則成了你的天花板。”
“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招惹的惡靈,魔靈,以及魔神更多。”
“我就是你的力量源泉。”
說罷。
杜維直接松開了紅色氣球的引線。
隨著氣球越升越高。
一個獰笑聲從杜維的心底浮現了出來:“嘿嘿嘿…”
那是潘尼懷斯的聲音。
杜維基本上早已習慣了危險,生死雖然沒看淡,但恐懼是不存在的。
只是。
他可以放開自己的理智冷靜,暴露出恐懼的那一面。
潘尼懷斯等同于一個中轉站。
和杜維有仇的那些鬼玩意,全都能具現出來。
只要潘尼懷斯敢。
那這個里世界就會變成一場異類的狂歡,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都能拉出來遛一遛,組成一個排。
更別說那些魔靈啊,怪異啊。
此時此刻。
在杜維的背后,有黑霧在擴散,有陰影在彌漫,張牙舞爪,仿佛惡鬼一般。
最終。
那些陰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王座。
這并非是杜維弄出來的,而是潘尼懷斯的本能,所衍生出的產物。
當時它還在惡靈杜維手下當二五仔的時候。
惡靈杜維就是坐在王座上,不停的蹂躪它,折磨它。
不得不說。
這實在是太諷刺了。
一個以恐懼為食的存在,竟然也會對某個人,某個事物產生恐懼。
就像是訓練寵物一樣,潘尼懷斯形成了條件反射。
杜維坐在王座之上。
他閉上雙眼,呼吸頻率非常急促,腦海里瘋狂閃過那些和他結過仇的鬼東西,已經GG的,和還沒GG的,全都接二連三的出現。
潘尼懷斯小丑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王座后面。
它雙手伸出,就仿佛在操控著杜維一樣。
從黑霧首先走出的,是黑影…
它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杜維。
緊跟其后的,是安娜貝爾,以及惡魔修女,還有公交車上的那些惡靈,還有馬薩斯城里的一百多號惡靈,惡靈隊伍,以及那些怪異。
數不勝數…
不知道多少惡靈和怪異充斥著整個墓地,那些存在將一切空間都占滿,原本被杜維帶進來的那些“好朋友”們,全都被裹雜在內。
即便是杜維松開了手,和它們的蜜月期過去了,它們也沒那個機會動手殺人了。
巨大的陰影輪廓從天而降。
一座恐怖屋占據了大半個夜空。
暴雨傾盆而下。
恐怖屋的大門打開。
地面上,一盞路燈亮起,散發著濃濃的死寂,許多冒牌貨惡靈立馬被定住,似乎不得動彈。
一條公路瘋狂蔓延。
并且,還有魔神的虛影投射在了附近。
杜維的耳邊,似乎能聽到一陣陣怪異的呢喃聲,又像是潮汐海浪在翻滾。
并且。
他還感覺到,在自己的某個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準確區域,有什么在試圖回應那呢喃的聲音。
緊接著。
所有的惡靈突然低下了頭。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面無表情,身材消瘦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它和杜維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臉上沒戴面具。
正是里世界的惡靈杜維。
它擰了擰脖子,冷冷看向被黑霧所覆蓋的最深處,它知道人類的自己就在里面。
“這個身體,我并不喜歡。”
里世界的惡靈杜維這么說著,它一揮手,就順手捏住了一名惡靈,那惡靈是一個穿著婚紗的新娘,手里還拎著一把餐刀。
當場被它捏爆。
那把餐刀,則被惡靈杜維隨手拿在手里。
它抬頭看向夜空。
在上方,下著暴雨的烏云之中,有雷電閃爍不定。
突然…
肉眼不可見的,出現了一道裂縫。
一只泛黃的眼睛,就在那裂縫后面浮現,眼睛之中還有著指針的圖案,時針,分針,秒針不停轉動。
那就是拉默之鐘。
它鎖定了下方的一切存在。
同時…
濃霧之中的杜維,也伸出雙手,發動了標記能力。
眨眼間。
公交車的鳴笛聲響起。
那些魔神的概念,以及諸多可怕的存在,簡直就像是一個火藥桶般,被杜維親手點燃。
廣個告,\咪\咪\閱讀\app\\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竟然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持!
隨之而來的。
是極為可怕的世界觀上的對抗。
這個里世界建立與萊恩的世界觀,他不知道的東西自然不會存在。
而杜維的世界觀里,有著太多萊恩沒見過的鬼玩意。
現在全都堆砌在一起。
不是說其帶來的力量有多可怕,而是這種硬生生植入的世界觀碰撞的別扭感,足以讓一個人完全崩潰。
就好比一個古代人在做夢。
他能夢到神仙,夢到仙女,夢到嫖娼,但肯定夢不到飛機大跑,更夢不到按F1進入坦克。
總而言之。
里世界這次算是完了。
地面在開裂。
那兩座萊恩·哈梅爾的墳墓,也坍塌了下去,露出了兩座石棺。
而這兩座石棺和杜維之前得到的擘內三石棺一模一樣。
只是,卻顯得更為真實。
是的…
就是真實…
就好像,這兩具石棺才是正品,和正品比起來,其他的自然是冒牌貨。
這時…
杜維看著那兩具石棺,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知道最后一具石棺在哪了…”
“它就在油畫里…”
那三具石棺,其中有一具是杜維趟過的,也正是那一具石棺,給他的感覺和眼前這兩具的真實感最為雷同。
也就是說。
實際上,最后一具石棺一直在外面的世界。
“所以,萊恩·哈梅爾,很可能一直在我的油畫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