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凋零之花是不該存在的產物。
它疑似以米內特的頭顱為養分,瘋狂的生長。
從某種意義上講。
它雖然不是人,但和竊取魔神力量的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因此。
當馬庫斯等人觸碰到那骷髏頭的時候。
不凋零之花便被徹底觸動了。
并且,眨眼間它就消失不見。
原地…
只剩下花壇之中的馬庫斯等人,他們整齊的抬起頭,看向了遠方…
杜維雙手按在琴鍵上。
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然后,他立馬沖弗萊迪說道:“回到我的夢里,快…”
弗萊迪還沒反應過來。
就直接被杜維給送了回去。
緊接著,周圍的景象就發生了無比魔幻的變化。
墻壁在扭曲。
空氣變成了一個個旋渦。
那些本被黑影覆蓋的區域,則正在受到壓制。
杜維的身上,忽然睜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黑影一直是以杜維為核心,即便是其控制的范圍散播了出去,可它依舊守護在杜維身邊。
確保的,就是杜維的安全。
嘶嘶嘶…
有怪聲在作響。
一根根植物的觸須從那些漩渦,以及扭曲的墻壁中冒了出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杜維便看不清周圍的景象,視線被那些密密麻麻的觸須所阻礙。
“我出不去了?”
他語氣很冷淡,似乎并不意外。
緊接著。
他的眼中倒影出如夢似幻的花朵輪廓。
那正是不凋零之花。
杜維嘆了口氣:“看來你應該早就發現了我,所以其實是我把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以為你會察覺不到我把伏都教變成了一個夢,只有你處于現實之中。”
說著。
杜維站起身,那架鋼琴直接融入了陰影之中。
“我很好奇,馬庫斯他們的靈魂已經迷失在了夢里,肉體在現實被我操控,他們已經得到了那顆骷髏頭,而你卻好像并不在意,反而立馬鎖定了我的位置。”
“你究竟在渴望著什么呢?”
話音剛落,不凋零之花的觸須便將周圍徹底遮蓋住。
一切都沉入了夢幻之中。
杜維眼前閃爍著片片氤氳。
他感覺到了一種心靈上的自由。
腦海中,黑影的意識卻極為痛苦。
杜維知道。
自己現在已經成了不凋零之花的目標,黑影就算再能抗,也根本無法抵抗這種詭異的存在。
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
不凋零之花的那巨大的花卉,也從觸須中緩緩伸了出來。
正對著杜維的臉。
并且,還有花粉在散發著晶瑩點點…
杜維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張張面孔。
有淚眼婆娑的艾利克斯。
有表情冷酷的米內特。
也有一臉猥瑣的湯姆和托尼神父。
還有黑影,信封…
以及萊恩。
這些面孔交錯在一起,不停的破碎,然后組成新的面孔。
最終。
杜維看到了一對中年婦女的臉龐,那兩人沖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一瞬間。
杜維的眼神冷漠了下來。
他說:“你真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面對的不是惡靈的我。”
說完,杜維雙手攤開,主動向著那些幻象走了過去。
緊接著。
他的身體變的虛幻了起來。
仿佛有光線從里面折射了出來,連接在了不凋零之花上。
下一秒。
啪…的一聲。
那聲音不存在于現實,只有意識才能感觸的到,之所以用聲音來形容,是因為只能如此。
最終。
一切都扭曲了起來。
全都化作夢幻的泡沫,當場破碎。
在夢中。
解剖室外。
杜維坐在那有著魔神圖案的石碑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下方則是弗萊迪,信封,以及被釘死在地上,生無可戀的鎖鬼普頓。
主人,歡迎回來。
信封上去就獻媚。
黑影直接從杜維的身后浮現,一手握著巨大菜刀,一手握著邪靈手術刀。
我草,黑影哥你怎么回事,恢復的這么快?而且還換了新裝備?
信封徹底懵了。
它完全想不到黑影出去溜了一圈,竟然直接恢復了巔峰期的實力。
之前不是還被打成了碎片嗎?
早知道它也求著杜維一起出去了。
這時。
夢中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有呼嘯聲在作響。
杜維伸手一抓。
在他的夢里,他可以隨意捏造這個早已變得無比奇怪的夢。
剎那間。
腳下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湖面。
透明的就像是一個鏡子。
再往下看。
不凋零之花就在下方,無數的觸須在往水面上伸展,但怎么都抵達不了。
杜維冷聲說道:“有句話我沒告訴你,我這個人喜歡把事情都往壞了想,所以我會準備很多計劃,即便是用不到,但只要能應付我能想象到的任何突發情況就夠了。”
“但我一直想不到該怎么弄死你。”
“說真的,我的確把你想的太弱了。”
“但沒關系,現在你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等惡靈的我同化完那些魔神,就是你死的時候。”
杜維什么場面沒見過。
他遇到的惡心事,比任何人都要多。
不凋零之花打他的主意。
這沒有問題。
杜維也在打它的主意。
只不過,他用了一種很無恥的辦法,以降臨在現實里的那具身體當誘餌,讓不凋零之花將其同化。
一旦同化。
那就掉進了夢里。
在夢里,是杜維的主場。
以夢造夢。
當然,這么做的結果就是。
杜維真的弄不死不凋零之花。
雖然對方也弄不死他。
但就這么僵持著,如果不凋零之花產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或許會把杜維的夢都給同化掉。
不過,沒有關系。
他的夢,不一定是他的夢,也可以是別人的。
杜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弗萊迪。
弗萊迪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魔鬼主人,您怎么突然看了我一眼?”
杜維淡淡說道:“我覺得你這次的表現很不錯,等我的惡靈軍團搭建起來,我準備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弗萊迪感動的說:“主人您對我太好了。”
杜維笑著說:“我一直很看好你。”
一旁的信封非常嫉妒。
它心中暗忖:“該死的弗萊迪,它做走狗的日子可沒我久啊!主人怎么就對它那么好呢?不行,我必須得想想辦法,絕對不能讓弗萊迪在主人心里的地位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