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層層迷霧
當杜維聽到監獄，聽到鎖鬼的時候，他心里十分疑惑。
艾利克斯的意識是在自己第一次進入地獄之門后，便莫名消失的，為什么會跑到所謂的鎖鬼手里。
當即。
他問蓋斯科因：“監獄在哪里，鎖鬼又是什么？惡靈？”
蓋斯科因茫然的回答：“監獄在五鑰鎮，鎖鬼就是鎖鬼，它是你冊封的典獄長，也是你關押那些惡靈的幫手。”
杜維皺著眉問：“和我有關？”
蓋斯科因說：“是的，你曾經現身過一次，那時候我已經加入了虛榮教派，結果卻在公海看到，你從一艘幽靈船上走了下來，身后跟著的就是鎖鬼。”
“當時我害怕極了，可你并沒有殺我，反而說我們還會再見的。”
“再往后，我最后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米內特死后，她的身體被魔神分尸，你帶著鎖鬼做了一些什么，并且告訴我，她會開始新生。”
“你還說，如果結局注定她會死，那殺死她的那個人實際上就是你自己。”
聽到這。
杜維握了握右手，深吸一口氣。
再呼出的時候，連帶著握緊的右手也一并松開。
在過去的自己告訴蓋斯科因那些話，很顯然是在向自己傳達信息。
米內特死了以后，才有艾利克斯的新生。
實際上，殺死她的罪魁禍首雖然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可也有著杜維的默許。
假如。
假如杜維現在回到過去，他非常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干擾米內特的結局。
最起碼現在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
杜維整理了一下思緒，再問蓋斯科因：“米內特和艾利克斯之間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艾利克斯的意識會被關進監獄。”
剛剛，蓋斯科因的話里所體現出來的點，分別是自己和鎖鬼的關系，以及自己布置了一切。
但并沒有說明自己想要的信息。
蓋斯科因聽到杜維的話，他茫然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
似乎想要擺脫幻象。
可最終，還是只能老實交代：“她們之間的關系我不清楚，我只認為艾利克斯是米內特的轉世，至于她的意識被關進監獄，是我向布蘭德，也就是科里恩·道奎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得到的答案。”
杜維眼眸閃過一絲復雜。
恍惚間，他感覺地獄之門就像是一個開關。
打開門見到米內特，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
關上門，艾利克斯的意識消失。
兩者只能取其一。
“或許她們之間的關系，并非我想的那么簡單。”
“但我卻想不到把艾利克斯的意識關進監獄，由鎖鬼看押得到意義是什么？”
“我不可能會對艾利克斯動手。”
“也不會把她當做棋子。”
“這種行事風格看似類我，可實際上卻有很大區別。”
杜維心底滿是疑惑，在惡靈杜維離開以后，他的實力下降了太多太多，警惕和理智是他最重要的手段。
因此，蓋斯科因的每句話，他都仔細琢磨，甚至還抱有提防的心理。
會不會是惡靈杜維干的呢？
杜維也在想是否有這種可能。
但仔細一琢磨，卻覺得根本不成立。
自己最了解自己。
另一個自己骨子里便充斥著冷血和無情，它連凡人都不屑去殺，更何況是艾利克斯了。
從始至終，唯一的對手便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
這時。
杜維又詢問了蓋斯科因幾個問題。
都是關于艾利克斯和米內特的。
但對方給出的答案都是已經知道的，再也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可卻讓杜維的感覺更不好了。
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
雖然能看到霧里模糊的輪廓，可卻怎么都看不透真相。
反觀蓋斯科因。
他雖然深陷幻象之中徹底迷失，但隱隱已經有了清醒的征兆。
杜維沒有再猶豫。
他趕忙追問：“五鑰鎮在什么地方？”
蓋斯科因回答：“五鑰鎮已經消失了，在上個世紀末，也就是艾利克斯出生的時候，五鑰鎮便從地圖上徹底消失，沒人知道哪里發生了什么。”
杜維點了點頭，記在了心底。
然后他又問：“最后一個問題，虛榮教派是怎么一回事？”
蓋斯科因張了張嘴，語氣有些顫抖的說：“我們是一個整體，十三人的整體，當我們戴上面具的時候，就再也摘不下去。”
“阿爾法利亞是個騙子。”
“他欺騙了我和布蘭德，他非常的可怕。”
“虛榮教派就是地獄的魔窟。”
最后一句話說完。
蓋斯科因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被觸動了某種無法言語的禁忌，眼眶中立馬噴涌出了鮮血。
“杜維…你…你這個魔鬼，你對我做了什么？”
很顯然，蓋斯科因的意識清醒了。
正要反抗，可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身體陷入了一團陰影之中。
那陰冷的仿佛寒潮的恐怖，已經侵入了他的每一絲血肉。
蓋斯科因憤怒的說道：“你會死的，你聽到了你不該聽的東西。”
作為虛榮教派的成員。
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烙印了絕對不能說出秘密的限制。
也正是這種限制。
讓蓋斯科因脫離了幻象，直接清醒了過來。
杜維看著蓋斯科因，語氣異常的平靜：“人都是會死的，但你肯定會死在我前面。”
“你想殺了我？”
蓋斯科因眼神一凝，頓了頓冷笑道：“你敢嗎？虛榮教派是一個整體，你殺了我，就會破壞阿爾法利亞那個騙子的計劃，以你現在的實力，他如果要殺你，誰都保不住。”
杜維搖了搖頭說：“你錯了，你死以后并不會破壞阿爾法利亞的計劃，因為對于虛榮教派而言，你現在應該正在湖中島養傷。”
蓋斯科因咬著牙說：“什么意思？”
杜維淡淡的說：“很簡單，你的復制體已經被布蘭德帶了回去，他甚至連自己是復制品都不知道，他會取代你成為蓋斯科因。”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具體的計劃是什么。”
“但既然十三人是一個整體，那么在這個整體中摻雜了一個冒牌貨，不管你們怎么做，計劃都不可能成功。”
蓋斯科因崩潰了。
杜維則平靜的說道：“我費了這么多口舌，本來是想從你嘴里再套出點東西，但看來你好像已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你已經失去了所有價值。”
“黑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