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圍著黑影轉了一圈,根本懶得回答米內特的話。
黑影哥,一起上,動手宰了她。
信封雖然是個二五仔,標準的墻頭草,但它從來不敢不聽杜維的話,更不敢不聽惡靈杜維的話。
堅決執行命令,這就是它認為,自己這段時間過的那么滋潤的原因。
黑影毫不猶豫,直接往下一沉,化作了一團陰影。
那團陰影出現以后,便急速放大,眨眼間就將周圍的一切全都覆蓋在內。
作為魔靈,黑影的殺人機制,早已不是最開始的那樣,它的能力也出現了很多變化。
尤其是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看到米內特的時候,便已經將其鎖定。
對方無法脫離黑影所覆蓋的區域。
這是一種很唯心的力量。
只是,米內特卻臉色非常陰沉,她并不畏懼,只是用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懸浮著的信封,以及阿爾法利亞。
那把劍被她隨手插在地上。
頓時,擴散的陰影像是活物般,感受到了刺痛以及危險,立馬沸騰了起來,無數的形同觸手般的東西,直接冒了出來,就像是發生了化學反應。
布滿血絲的眼睛,從一個觸手里睜開。
在米內特的身后,同樣有著一只眼睛睜開。
邪靈手術刀,以及另外一把尖刀,也各自出現在了觸手中,向著米內特刺了過去。
而米內特卻不管不顧,冷漠的說:“我記得,你們是他的仆人,一直跟著他在身邊,替他解決一些事。”
“但為什么你們會出現在虛榮教派。”
“還有,阿爾法利亞稱呼你們為大人?”
“他口中的主人又是誰?是他嗎?”
米內特那雙蔚藍的眸子,瞬間紅了。
“他派你們來救阿爾法利亞?”
“還派你們來殺我?”
“他還活著,對嗎!”
米內特的嗓音已經沙啞了,她即期待結果是自己說的那樣,又覺得非常的諷刺,非常的痛苦。
“回答我!”
米內特的眼中有著悲傷和被欺騙的失望。
可同樣,還帶著一絲不解。
同時,她右手上的面具圖案也變得滾燙了起來。
米內特只感覺有一雙眼睛,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在黑暗中注視著自己。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過于冰冷,不帶有絲毫感情。
以至于,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可實際上,在阿爾法利亞的眼中,此時的米內特的氣息極為類似他的主人,那種可怖的力量,讓他不受控制的低下頭,根本不敢直視。
陰冷…
憤怒…
不解…
種種情緒,讓米內特的情緒拔高到了極點。
她用右手握住那把長劍,一把拔出,手背上的滾燙面具圖案仿佛被澆了一盆冰水,一下子深寒刺骨。
只是握劍一揮,黑影的所有進攻手段便毫無作用。
在一旁正準備發動骰子的信封見此,徹底呆滯了。
米內特不是失去了未來視的能力嗎?
為什么比之前還要強?
黑影哥可是魔靈啊!
雖然那把劍好像是怪異,可米內特只是一個獵人,她怎么能做到這種程度。
信封無法理解。
它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點可怕的過分,說不定自己真會死在這兒也說不定。
到時候,就連黑影都自身難保。
等等…黑影哥你人呢?
我草,阿爾法利亞你個二五仔,你怎么也跑了!
是的…
黑影在米內特那一劍揮出以后,便本能的意識到危險,它雖然白癡,但先前過于執著的教訓,已經足夠讓它受用一生了。
因此,趁著那一劍落下,它毫無顧忌的溜了。
阿爾法利亞也是一樣。
米內特沒法留住黑影,至于阿爾法利亞,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為她知道,記錄著杜維一切的,都是那個邪靈信封,而非其他存在。
她眼神微冷,直接看向信封。
“黑影不會說話,但你可以。”
信封嚇的瑟瑟發抖,立馬感覺到了死亡的逼進,它試圖逃跑。
可下一秒。
米內特便出現在它的面前,一把將它握住。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尊敬的米內特閣下,啊不…您是主人最愛的女人,您就是信封的女主人。
尊敬的女主人,您千萬不要誤會,想殺您的是黑影那個白癡,和弱小的信封沒有任何關系。
信封已經勸過它很多次了,要是它敢動您,回頭主人肯定會虐死它,但它頭鐵不聽,您知道的,它是個白癡。
所以信封也很為難啊!
米內特眼眸通紅,咬著牙問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信封立馬沉默了。
它就像是死了一樣,再也沒有冒出半點文字。
它想的很清楚,你米內特再強又能怎么樣,反正自己可以無限復活。
它怕啥?
米內特被氣笑了,右手握住信封,那面具的圖案散發著可怖的氣息,一頭銀發也在緩緩飄動。
等等…主人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尊敬的女主人您冷靜一下,信封招了,信封什么都招了。
這個世界上能殺死信封的力量不多,最起碼魔靈是弄不死它的。
因為制造它的,是馬修手中的那只筆,名為瑪帕之筆的存在,和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有關。
非此類力量,基本上弄不死它。
可偏偏,米內特現在的力量,有了能殺死它的可能。
“告訴我,他是不是還活著。”
米內特的語氣十分復雜。
主人當然還活著。
區區虛榮教派都是主人的傀儡。
只有七十二柱魔神才配當主人的對手!
主人那么強大,怎么可能會死。
米內特心神一顫,晶瑩的眼淚劃過臉頰,她悲傷的問道:“那為什么,虛榮教派的人要殺我,就連你和黑影也一樣。”
女主人,您誤會了,那都是主人對您的愛啊…
它那么愛您,怎么可能殺您呢。
都是黑影自作主張而已。
米內特失魂落魄,她慘笑了一聲,怎么可能會相信信封的話。
只是,這也讓她知道了一切。
自己不愿意承認其死亡,放棄一切都要將他拉回來的男人,竟然從始至終就沒死。
而且,還要殺自己。
還有比這更可悲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