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杜維滿心疲憊
嘩啦…
鏡子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淡淡的月光透過云層，照射在地面上，處處斑駁。
杜維面無表情的取下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沒有傷口。
但那種死過一次的感覺，卻讓他心有余悸。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現在我賭贏了。”
杜維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深沉的天空，滿臉疲憊。
他一步一步的向著老街區外走去。
沿途所見。
每一面鏡子都徹底碎開，沒有完整的。
鏡子惡靈和惡靈杜維，從邏輯上來說，不可能再出來。
當然…
杜維并沒有帶走潘尼懷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帶走一個不相關的惡靈。
這個惡靈還沒有黑影聽話。
最起碼，黑影只要被觸發了殺人機制，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即便是面對惡靈杜維，它也一樣頭鐵。
“希望潘尼懷斯和惡靈杜維相處的愉快一點吧。”
冷不丁的，杜維自嘲了一下。
對他來說這句話的確是在自嘲。
潘尼懷斯制造出了那些尸體，已經觸及了杜維都無法容忍的底線，即便他是推動者也是一樣。
惡靈杜維估計活撕了潘尼懷斯的心都有。
在杜維離開后不久。
老街區的陰影中。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在黑暗中。
若隱若現的人影在地上爬行，竭盡全力才從中掙脫。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
是漢尼拔。
他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呼吸急促。
在被拉進鏡子里之前，他就留下了一個替死惡靈。
被惡靈杜維最后一次殺死的時候，他的能力發動，將鏡子外的惡靈替死，而他自己則從鏡子里提前出來。
保命能力非常強。
但他的那把邪靈手術刀，卻遺失在了鏡子里，成為了惡靈杜維的物品。
不過這對漢尼拔來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發現了惡靈杜維的存在。
“惡靈杜維…原來我一直認為的同類是你，而不是那個男人。”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么不和常理的存在。”
漢尼拔笑聲十分低沉，他右手攥緊信封，盯著上面的文字，眼中透露著奇異的色彩。
紙張上赫然出現一行文字。
十分鐘以前，杜維發現了某種規律，活著離開了鏡子中，而惡靈杜維連同鏡子惡靈以及另外一只惡靈，被困死在了鏡子里 “擁有人的記憶以及思維方式的惡靈，強大到不可思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神沒有任何區別。”
漢尼拔這么說著，瞇了瞇眼睛又加了一句：“這讓我想起了維達教的那群瘋女人，它們信仰的神，和我的同類有點相似。”
說到這。
漢尼拔費力的站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對杜維沒有任何興趣了。
沒有了惡靈杜維，對漢尼拔來說，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獵人，毫無任何特殊之處。
因此…
他的目標一下子就轉向了惡靈杜維。
“吃掉一個惡靈同類，想想都覺得興奮。可惜你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竟然對你產生了恐懼心理。”
“或許，我應該把維達教拉進來，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此時此刻。
在瑞士的火車站。
詹姆斯和暮鐘教會的獵人科爾薇剛剛走出火車站。
突然間。
詹姆斯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極度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如果不是這個時間火車站外的人非常少，恐怕會發生一場混亂。
科爾薇見狀驚呼一聲，她趕忙蹲下身扶起詹姆斯，可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詹姆斯雙眼瞪大，里面布滿了血絲，眼神透露著的冰冷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兩行鮮血，順著他的眼角流了出來。
科爾薇忍不住立馬松開手倒退了一步，整個人進入了惡靈化之中。
被詹姆斯的那雙眼睛注視著，她有種下一秒就會被殺死的惡寒。
“詹姆斯先生…你，你沒事吧…”
科爾薇語氣掩飾不住的顫抖，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怎么都做不到。
有種本能的畏懼。
而詹姆斯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的時候，眼底猙獰一片。
他僅剩的那只手捂著腦袋，非常痛苦的說：“我…我沒事，不用擔心。”
科爾薇卻警惕的說道：“你剛剛失控了，你的狀態很不對勁。”
詹姆斯艱難的問道：“我該怎么辦。”
科爾薇說：“我們現在就回教堂，你需要一場洗禮。”
詹姆斯痛苦的點了點頭。
他并不是裝的，而是真的非常痛苦，腦袋里一直有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回蕩，近乎呢喃般，根本聽不清，就好像隔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而且，他感覺那個聲音，似乎想讓自己去做些什么。
另一邊。
思科林市的郊區公路上。
杜維開著他那輛邁凱倫GT駛向了最近的旅店。
他現在滿心疲憊，心里一直壓著的陰影消散了許多，擺脫了惡靈杜維的威脅，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休息。
推開門走進旅店。
杜維在向前臺交了押金以后，便背著包上了二樓。
房間里，干凈整潔。
咿呀一聲。
杜維將門重重關上，房間里的安寧讓他緊繃的精神放松了下來，泄力般的靠在門上，緩緩坐下。
地板很涼，但卻非常踏實。
嘎吱一聲。
碎裂的聲音從背包中響起。
這讓杜維眼神一怔，他費力的把背包摘下，拉開了拉鏈。
在里面裝著的東西很少，只有兩張面具。
至于其他的物品，諸如尖刀，小丑牌，打火機，還有那枚硬幣則都在他身上帶著。
而現在。
兩張面具之一，也就是代表惡靈杜維的那一張已經完全碎掉了。
杜維打起精神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抓住一塊碎片，輕輕一捏，便化作齏粉。
“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面具惡靈。”
他覺得自己應該笑一笑，可怎么都做不出半點表情。
跟惡靈的自己斗智斗勇，聽起來非常有趣，可做起來卻沒有一次不是腳踩在死亡的邊緣，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
“再見了，惡靈的我…”
“不對，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假如還有下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