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的房間內。
杜維的步伐停頓,靈視狀態下,他盯著那個穿著燕尾服,卻看不清臉的男人,視線絲毫沒有任何移動。
而旁邊的維克托卻滿臉疑惑,她只是個普通人,并沒有看到惡靈的能力。
又或者說,還不到時候。
她看著杜維面無表情,一只手始終拎著黑色雨傘,一言不發的模樣,想要開口詢問是不是不對勁,卻又不敢,只能緘默下來。
此時此刻。
在杜維眼中,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表現的非常奇怪。
給他的感覺和之前與惡靈接觸的情況完全不同。
沒有那種下一秒就會死的壓迫感,也沒有那種陰沉可怖的感覺,只有一種莫名的詭異。
“這是惡靈嗎?”
杜維在心里問自己,左手握著黑傘手柄微微用力,卻并沒有將其打開。
因為他發現,面前的這個惡靈,似乎暫時并沒有殺人的想法,因為它在出現以后,就沒有任何舉動。
這很奇怪…
一般的惡靈是很恐怖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其目標,尤其是在有過直面接觸的情況下。
突然,杜維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個打火機,同時向那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走了過去。
輕輕按了一下打火機。
赤紅的火苗冒了出來,那個男人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得,抬起頭,看向了杜維。
男人的臉始終看不清。
杜維甚至無法確定它是否有著五官的存在,可在這一刻,卻忽然有種被盯住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詭異,就像是熟睡以后,明明閉上了眼睛,卻本能的感覺到一種被窺視,從而產生的抵觸情緒。
杜維沒有理會這種感覺,向著那個男人越走越近。
而在這個過程中,看不清臉的男人始終沒有任何舉動。
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惡靈。
可就在杜維走到它面前的時候,它卻轉過身,向著陽臺外的玻璃窗走了過去。
然后便越來越淡,直至觸碰到玻璃窗的時候,徹底消失。
原地。
杜維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看向手足無措的維克托。
后者立馬問道:“怎么回事?杜維先生你發現了什么嗎?”
杜維語氣有些異樣的說道:“維克托女士,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你的曾祖父,有可能變成惡靈了。”
維克托愣住了,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好像聽到什么荒謬絕倫的事一樣。
“我的曾祖父?變成了惡靈?”
“是的,目前看來很有可能是這樣,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燕尾服,和那張油畫里,你曾祖父的穿著一模一樣的男人。”
聽到這,維克托冷靜了一下,說道:“等一等先生,我現在腦子里有點亂,請允許我理一下頭緒。”
杜維淡淡道:“請不用太擔心,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酒莊里的惡靈,似乎暫時無法動手。”
“嗯…這一點可能和你曾祖父曾經得到的東西有關。”
“也就是說,在你曾祖父得到那樣東西以后,有可能觸碰到了某樣關押著惡靈的媒介,但因為那樣東西的原因,惡靈始終沒有動手,并且每隔一代人,才會再次出現。”
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杜維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
而按照維克托所說,她的父輩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即酒莊里多出來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往上推,按照最樂觀的想法,維克托父親那一代也出現過一個不存在的人,再到她的祖父,也是一樣。
這三個不存在的人有可能同一個。
想到這,杜維便對維克托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的父親有告訴過你這種事嗎?或者說,你小時候,有沒有發現酒莊里多出來了一個人?”
維克托搖了搖頭:“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他什么都沒跟我說過,至于你的另一個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
說著,又問道:“杜維先生,多出來的人,是你剛剛發現的惡靈嗎?”
杜維否定道:“并不是,也就是說,最理想的情況下,酒莊里現在應該有兩個惡靈,一個是我發現的,一個是你口中那個不存在的人。”
維克托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么現在應該怎么做,大廳里還在聚會,需要我先把聚會停掉嗎?”
杜維沉思了一下道:“我先想一想,首先我遇到的這個惡靈,暫時似乎不會動手,這一點有可能和你曾祖父得到的那個東西有關,因為那個東西在保護著酒莊的安全。”
“不過這種東西據我所知,會隨著惡靈的出現,作用會變得越來越小,而等到那個時候,疑似你曾祖父的惡靈,就會開始動手殺人。”
“然后,是那個不存在的人,它應該一直存在著,每隔一段時間出現一次。”
“我很好奇,你的父輩們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求助過驅魔人嗎?”
“沒有過…他們似乎是自己解決的。”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請取消這場聚會吧,讓所有人都離開,也包括你。”
“為什么?我們離開以后,不應該更加危險嗎?”
“請不用擔心這一點,因為那個看不見的人,以及疑似你曾祖父的惡靈,應該無法離開這所酒莊。”
“當所有人都離開以后,我會解決酒莊里的惡靈。”
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找到維克托曾祖父得到的東西,但是現在的情況非常棘手,在信息不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確認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酒莊這么大的面基,想找到一個東西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杜維只能用最直接粗暴的剔除法,活人離開以后,無法離開的人是什么?
答案是惡靈…
杜維和維克托商量完以后,便準備離開房間,回到大廳里宣布這件事。
可剛走到樓梯口,穿著米色連衣裙的艾利克斯,卻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
她看著和維克托并肩而行的杜維,露出一個迷人又危險的笑容:“親愛的,你來參加維克托姐姐的聚會,也不和我提前打聲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