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酒館。
坐落于繁華的鬧市之中。
占地三百多平米,一共兩層。
原本生意火爆的酒館,隨著老板出事,客人認為晦氣,連帶著整條街,都沒人來往了。
剛到酒館門口的許仙,正好碰上一隊官差從里面出來。
一共六名,個個垂頭喪氣,滿臉凝重,看樣子,他們并沒有在酒館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許仙不想和官差扯上關系,等他們徹底離開后,這才進入酒館。
一進去,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酒館里面,有妖氣!!
難不成李公甫的失蹤,和妖怪有關系?
白素貞去找李公甫,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客官,您…是來打尖還是住店?”
一名約莫二十來歲的少年,剛準備關門,見許仙進來,有些吃驚。
打尖,意思是指吃飯喝酒。
住店,自然是住宿。
許仙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忍不住上下打量此人,隨即搖頭道:“都不是,貧道是來收妖的,敢問小友,你是酒館老板什么人?”
“又是頂著道士名頭招搖撞騙的大騙子,酒館哪有什么妖,滾!!還嫌我們酒館生意不夠冷清嗎!”
少年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掃帚,對許仙又打又罵,很不歡迎。
“此人有貓膩,先把姐夫救出來。”
許仙被趕到酒館門口,暗暗想到。
隨后找準方向,縱身一躍,尋著酒館中的妖氣,激射而去。
酒館有妖氣,消失的方向在正東。
姐夫也是在酒館消失得,雖然感應不到他氣息,但許仙敢肯定,十有八九是被這只妖給捉走了。
至于酒館少年,普通人看不出來,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子渾身妖氣纏繞,即將妖氣入體,要么經常待在妖氣極重之地,要么和妖長期在一起。
許仙隱隱間覺得,酒館老板,說不定就是少年聯合那只妖謀害的。
李公甫帶著人去調查,或許調查出了什么,結果被妖帶走。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救出李公甫。
完成任務,獎勵縮地成寸,這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絕技啊。
能夠將很遠的地面,縮短成一寸,然后一步踏出,就在另一頭去了。
不談獎勵,只談親情,許仙也義不容辭。
夜色下。
許仙在房頂飛快激射,腳尖輕輕在房頂上一點,便是好幾百米的距離,在一點,又是好幾百米。
沒一會兒。
他來到鎮江的碼頭。
這里停了許多船只,大大小小,各種各樣。
鎮江鏈接大海,是海上運輸的重要樞紐。
許仙看著平靜的江面,妖氣在這里消失了。
看來這只妖怪進入了水里。
他趕緊拿出符紙、朱砂、毛筆,快速畫出一張避水符。
而后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將避水符放在身上,剛準備跳入水中。
突然,一道沉悶略顯沙啞的聲音出現。
“你是想下去洗澡嗎?這里已經淹死好幾名孩童和大人,據說,下面有水鬼在找替身。”
許仙轉身一看,是一名瘦弱的少年,約莫二十歲左右,身上帶著一股海腥味。
“你是附近漁民的孩子吧,叫什么名字?幾年幾歲了,什么時辰出生的?”許仙問道。
“李銘然,十九歲,子時出生。”李銘然老老實實的說道。
“大晚上,你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迷路了?”
許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對對,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問我名字,難道知道我家在哪里?”
李銘然忙不迭的點頭,十分激動的看著許仙。
“知道,你爸媽應該很著急了,去見他們最后一面吧。”
許仙點了點頭,拿出八張符紙,互相折疊。
最后折疊成孔明燈的樣式,隨即雙手結印,嘴中念動咒語,法力運轉,猛然低喝:“起!”
赫然。
孔明燈散發微弱火光,開始緩緩上升。
這時,許仙拿出一支毛筆,快速在孔明燈上寫出一排字。
“李銘然,男,鎮江人,十九歲,子時出生,魂兮歸來,預見親人,明燈引路,四方鬼神,速速躲閃。
見親人后,以燈為信,燈滅魂走,燈爆魂散。”
寫完之后,許仙頗為惋惜的李銘然說道:“跟著燈走吧,燈停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那我先走了,你記得不要下水,里面真有水鬼。”
李銘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沒有懷疑許仙的話,再次告誡許仙過后,它跟著燈離開了。
水里的確有水鬼,李銘然身上一股海腥味,肯定是被水鬼害死的。
臨死前它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水淹死的,于是,沒有成為水鬼的替身。
由于稀里糊涂死去,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后頭七還魂,便成了糊涂鬼。
還有許多糊涂鬼還魂之夜,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又找不到家,會在死亡地點,轉來轉去。
正如李銘然,要不是遇到許仙,它根本沒有機會見父母最后一眼。
而剛才的孔明燈,正是茅山術法之一的引魂術。
引魂上路,引魂到家,都用它。
這件事前前后后不過一分鐘,并沒有耽誤很長的功夫。
許仙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徑直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