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盤踞在諾克薩斯帝都與龍門鎮要道之上多年的毒瘤,就這樣在短短的一個鐘頭內被全部殲滅。
血崖所處的平原上,那些看似與普通花草無異的植物在沾染血色后開始瘋狂生長,不過幾分鐘居然長到了五六米之高。
而那些所謂的獵龍人尸體,則是被怪異的花草吞噬了全部精華,變成一具具恐怖猙獰的干尸。
瘋長的青草在吞噬血肉后慢慢化為鮮艷欲滴的赤紅,與這平原形成陡峭的高度差,看上去真就像一處處血色的懸崖。
“原來這血崖之名是由此而來,唯有殺戮才能顯出本色么?真是個奇異的地方…”
蘇秦低吟一聲,覺得血崖地處詭譎不宜久留,便招呼著兩女一龍繼續上路。
攤開泛黃的羊皮紙,從地圖上看,此地距離諾克薩斯的帝都德雷坎還有很遠的一段路程,不過這段路走起來卻是輕松得很,尤其是在方向的掌握上。
自血崖一路向西前行,根據地圖上的地勢與圖標,不難看出路途可謂十分平坦,應該都是像血崖這樣的平原地形。
沒有山道、溝壑這種崎嶇不平的道路,以地龍的腳力,估計用不上七八天就能到達德雷坎。
三人還是保持著原先的乘騎方式,蘇秦在最前面駕馭地龍,銳雯緊貼其身后,金克絲則是有意無意往前擠,盡量讓銳雯的柔軟去撞擊蘇秦的后背。
大概走出不到一天,平原之上隱約可見斑駁分布的小塊農田。
不知為何,在如此平坦的地形之上,這些農田卻是零零散散,不僅沒有規律分布,更是裸露出大片荒蕪地帶,雜草叢生。
瓦羅蘭的夏日已經過去大半,許多田地里的莊稼禾苗、玉米長勢越發迅猛。
尤其是偶然可見的大規模玉米地,玉米桿子個頭足有一人多高,若是把金克絲塞進去,都能沒過頭頂了。
銳雯看到莊稼地后有些莫名的親切,指著北方露出一抹微笑道“這里離我的家鄉很近,向北走,就在諾克薩斯的邊境一個小農場,太陽升起時第一個照射的地方!”
“小姐姐,這么說你跟這兒的人都不熟了唄?”金克絲試探著問。
銳萌萌有些不明就里,點頭不置可否。
“那就好辦了,蘇蘇,依我看咱們今天改善一下伙食吧!可以去偷…呃,順幾穗玉米回來,烤玉米的香脆口感,想想就要流口水啦!”
小丫頭像一發小炮彈似的瞬間彈了出去,一頭扎進了玉米地中。
瓦羅蘭的氣候與蘇秦原本認知的世界不同,還是夏末時節便有些玉米泛起了金黃的顏色。
“喂!農民很不容易的,你拿幾個就算啦!”蘇秦追了上去,他可真擔心金克絲發起瘋來給那些玉米來一頓瘋狂掃射。
銳雯那充滿英氣的眉頭緊鎖,她在猶豫要不要參與到這場“偷竊”當中。
最后,三人紛紛抱著三兩棒玉米偷偷摸摸跑出田地,騎上地龍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夜幕降臨,遠處可見一戶戶農家升起了裊裊炊煙。
月兒爬上了樹梢,云朵似青紗將夜空輕輕一罩,當若水的月色灑在稻香農田,說不出的愜意浪漫靜靜流淌。
蘇秦找到一處空地,銳雯抱來柴火,金克絲負責把玉米串上樹枝,三人分工明確,不一會兒便人手一個噴香的烤玉米。
金黃色的玉米粒顆顆飽滿,被柴火燒烤后,因水分蒸發而變得外酥里嫩,加上玉米本身的甘甜爽口,配上一口清水或是朗姆酒。
真沒想到沒有任何調味料的烤玉米在這野外也能吃出別樣的風味。
斯卡薩因為堅決不想吃人類的五谷雜糧,故而始終在一旁趴著,此刻它肚子正“咕嚕嚕”叫喚個不停。
金克絲瞥見這家伙嘴角都流下了晶瑩的哈喇子,想起自己兒時挨餓的滋味,頓時有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遞過去一穗火候烤得恰到好處的玉米,撇嘴道“得啦!餓著的滋味不好受,何必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吼”斯卡薩嘴里發出一陣低吼,金克絲一看它不領情,干脆就要把玉米收回來,卻見藍色的龍頭快若閃電,把那玉米叼住后,連棒子都是咀嚼三兩下給吞進腹中。
斯卡薩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極大的質疑,懷疑龍生之際,一邊嘟囔著“龍怎么能吃這種東西呢?!嗝”
一個飽嗝過后,烤玉米的味道再次竄上來,它忍不住說了句“艾瑪,真香啊,給我再來一個吧!”
除了烤玉米,幾人又分著吃了些從諾克斯托拉帶出來的牛肉干,斯卡薩更是又學起人類喝上幾杯朗姆酒。
作為軍人,雖然諾克薩斯的軍制唯有在戰時才分外嚴明,可銳雯卻是養成了從不喝酒的習慣。
許是跟蘇秦二人一路旅途著實放松,心情也是大好,她在金克絲勸說下也灌下幾杯粗制的朗姆酒。
不曾想這戰斗力極強的銳萌萌卻是個不勝酒力的“小面瓜”,喝得還沒有金克絲一半兒多便已是面色潮紅。
但見她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抽出背上短劍,綠光充盈間,符文大劍重新出現,一股豪情自在心頭道“不如我舞劍一二,給大家欣賞一番,也算給這暢快喝酒助興!”
一式兩式…大劍在這位女戰士手里舞得虎虎生風。
金克絲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鼓掌助威,可蘇秦和斯卡薩卻是密切關注銳雯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揮出一道凌厲劍氣誤傷了自己人。
深夜悄然而至,銳雯早就醉得舞不動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金克絲好像又發現了”新大陸”,湊到近前躺倒在銳雯身旁。
她上下打量著銳雯的胸部和臀部,不斷拍手稱贊道:“渾圓,飽滿,好翹啊!真沒想到銳雯小姐姐這么有女人味兒呢!嗝,要是我也能這樣…嗝,不行,還是太影響射擊的快感了。”
小丫頭醉眼朦朧,打定主意明天要問問銳雯,到底如何養出的那性感的蜜桃臀。
翌日清晨,待四仰八叉的幾人睡醒時,冰龍斯卡薩早就在半空中盤旋。
在繼續前往帝都的路上,他們見識了許多諾克斯托拉,一個個黝黑的巨石門洞里,幾乎都有那么一個兩個戰爭石匠。
他們傳遞著從大陸各處搜集而來的情報,幾乎每個人都是兢兢業業,不辭辛勞。
為了給侵略戰做好鋪墊,這些人可謂不遺余力、煞費苦心。
這一日,蘇秦幾人又在一處諾克斯托拉外稍作歇息。
當他與一位老戰爭石匠談及對戰爭的理解時,那位老人斟酌了半晌,這才答道“若是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戰爭全部都是無益的,可對獲勝一方來說,可能就會得到更多的土地與資源。”
“那如果是諾克薩斯失敗了呢?”蘇秦追問道。
老石匠灑然一笑,灌下一口濁酒道“失敗?諾克薩斯沒有失敗可言,看到諾克斯托拉上的守兵了么?他們只會以死盡報效國家,絕不會有一人臨陣脫逃。”
蘇秦依稀記得,在原游戲的背景設定里,曾提及過諾克薩斯人的信仰——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若是這樣的國度對整個符文之地發動侵略,那戰火不知又會荼毒多少無辜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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