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兩人的攻勢,葉玄微微一笑,當即一劍斬下,一只手提著范閑,運轉著凌波微步,便化解了此番攻勢,算著時間,離燕小乙的支援應該還有一些時間。
那么在這段時間里,自己既然沒有瞬間秒殺對方的實力。那么為何不將他們作為劍道上的磨刀石。畢竟能夠讓宮典和秦完這當世赫赫有名的兩大高手當作陪練的,除了當今太子,怕是只有自己才能有如此殊榮。
再說慶帝還在關注著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以他大宗師的實力。萬一看出來什么破綻,這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再來!看看你們兩人能否敵得過我手中之劍,莫要叫我失望才好!”葉玄手中的水寒劍的鋒芒,銀白間略帶血色,寒冰的氣息瞬間爆發,周圍冰晶般的霧氣,劍指著宮典和秦完二人,冷漠且高傲。
此言一出,秦完和宮典都微微一愣,饒是他們再好的性子,遇到一個小輩如此挑釁,甚至幾乎等于羞辱的態度,此刻也是動了真火。
“在我南慶的地盤上也敢如此撒野,給我死來!”秦完大聲呵斥道,手中的精鋼長劍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不過雖然是這么說,但秦完和宮典的神情都十分鄭重。能在這般年紀,力戰兩大高手而不敗,在二人聯手中略占上風。一旦說出去,足以讓當世所有老一輩的高手汗顏。
停歇片刻,雙方又戰到了一切,一銀一白兩道劍芒閃耀奪目。葉玄也不再般的進攻,出劍的力量和速度不增反減,漸漸交織出劍網,抵擋來自兩人的輪番進攻。
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一隊銀甲衛士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坐在一旁療傷的范閑提醒道:“兄弟小心,有人來了!”
葉玄微微點頭,打量了周圍一眼,手中的劍勢也漸漸慢了下來,在確認這隊銀甲護衛,正是之前在后院碰到的那隊。燕小乙沒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蟻多咬死象,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更何況燕小乙還是天下唯一一個九品射手,實力遠超于一般的九品高手。他的箭即便是大宗師中了,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銀甲護衛一共五人,看著一旁受傷的范閑,也準備向葉玄攻來。
秦完見狀手中長劍一扔,接過一個士卒的長戟,眼中濃濃的戰意愈發濃烈。
“小子你很不錯,普天之下,如此年輕便能擁有如此實力。你是第一人,想必日后成就大宗師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很可惜...”
葉玄手中的水寒劍劍勢一收,輕聲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今天你這樣的天才便要隕落了,與我國慶為敵的那一刻起,你便注定只有死路一條!”
說罷,秦完等人也無所顧忌地再次像葉玄殺來,此時的他與之前不同,戰力直接飆升了好幾倍。頓時“鏘鏘鏘”!...金鐵嘶鳴聲,空爆聲接連成片。
葉玄潑墨般的發絲狂亂飛揚,小成的凌波微步踏出,使他的身形猶如鬼魅,一次次出劍,交織的劍網籠罩住了所有的攻擊,然后逐個擊破,五個銀甲衛士都被他消掉了一只耳朵或一根手指。
就連宮典也受了些許內傷,若不是有盔甲護體,怕是此刻已經重傷了。
就在葉玄的劍網猶如排山倒海向秦完等人襲來的時候,剎那間,一只長戟赫然出現,它逃脫了劍網的包圍,雙臂齊齊膨脹,帶著其瀕臨絕境的怒吼,猶如江湖里沖天而起的潛龍。
轟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劍與戟都迸發出來璀璨的鋒芒,仿佛連整個院子為之一顫。范閑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一切,心中不停狂呼這‘五竹誤我’這樣的字眼。
若是那個神秘強大的五竹在這里,自己和老葉又怎會這般狼狽,落得如此地步!甚至還有生死之危,想到這里,他的一只手不由摸向那瓶在出發之前便調制好的強力迷藥,是根據費介留下的藥方調制,他說過這玩意兒即便是九品上高手也要暈上一會兒。
一旦葉玄出現頹敗之勢,他就讓這迷藥扔出,然后帶著葉玄跑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只有命還在,他才有資格知道禁忌之門的后面,五竹叔和當年的葉輕眉到底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力量!
劍光一震,葉玄的手中之劍幾乎要脫手而出,虎口崩裂,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嘴邊也掛著一抹血跡,周身氣血翻騰。
剛才的交鋒,他受了內傷,而對面秦完也直接噴了一口鮮血,面容猙獰。
葉玄冷冷一笑,用手擦去嘴邊的血跡,金色的陽光將他那身上的白衣襯托出了幾分陰森冰寒,滴血的手,沒有松開水寒劍,反而握的更近了,是疼痛,但他想讓這痛更加劇烈點兒、有危機感。
只要又足夠的危機感才能讓他的精氣神升華,體會到如此淋漓盡致的戰斗快感,從而借此領悟到真正的劍道真諦。
“小子,你的劍很強!若是你現在投身于我慶國,我可向陛下求情,饒你一命!”秦完輕聲說道,身上的金甲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一股金戈鐵馬的氣勢油然而生。
葉玄沒有為秦完的夸獎而感到高興,好像這個天下赫赫有名的夸獎,對于他而言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樣,語氣依舊冰冷,聲音依舊嘶啞,除了手上依舊流著鮮血,好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哦,是嗎?既然你這么喜歡我的劍,我便再出一劍。如此你能接下此劍,毫發無損的話,我就投身于慶國,終身為慶帝效命,永不背叛如何?!”
葉玄手中的水寒劍已經入鞘,但剛剛入鞘的水寒劍,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再次出鞘。
這一次出鞘,可與之前的出劍絲毫不同,因為他即將發出自己至強的一劍。
這一劍足以令所有人為之傾倒,甚至甘愿赴死!也是他目前與奪命第十五劍一樣,最沒有把握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