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葉玄很早就起來了,昨日晚上他把今日去二皇子那里的事,跟葉重和葉靈兒說了一聲。葉重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算是默認了。
“方管家。”房間之中,葉玄朝方管家問道:“車駕準備好了。”
這方管家早些年跟隨葉重南征北戰,身體上留下了暗傷,最后退役下來,來葉府做了一個管家。
“少爺,都準備好了。就等少爺您一聲令下,咱們就出發了。”方管家笑道。
聽著方管家的話,葉玄難免心中有些激動,今天可是牛欄街刺殺,等會兒就是一場和八品高手程巨樹真刀真槍的搏斗。
想到這里,葉玄吩咐道:“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到。”
“是,少爺!”方管家恭身說道。
說完,便領命而去。
看著方管家離去的背影,葉玄輕輕吐了口氣。
期待已久的牛欄街刺殺,終于要開始了。
....
而在另一邊,范府。
滕梓荊已經在一旁備好了車馬,等待著范閑的到來。
這時,范閑和范若若依次走了出來。
范若若叫住了范閑,輕聲問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范閑沒有回答,轉而說道:“約的是青樓妓船,你不方便”
范若若看了下四周,發現無人后,嘆息道:“二皇子應該是想拉攏你。”話音剛落,一張清純脫俗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范閑聞言后毫不在意,但看著自家妹妹擔憂的神情,有些感慨的說道:“知道,皇子爭帝這種事,一不小心就禍亂全家,敬而遠之吧!”
頓了一下,范閑好像想起了什么,緊接著和聲道:“如果我決意回儋州呢?”
“那我...我和你一起去。”
話剛說出口,范若若就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涌上心頭,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遲疑幾秒。
按理說在她范若若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哥哥范閑,什么時候又摻雜了其他什么東西?
這偌大的京都,又有什么她眷戀的人或物?
范閑沒有發現范若若的心思,苦笑道:“容我好好想想,行了,早點兒回吧!”
說罷,便轉身而去。
“哥,你路上小心。”范若若擔憂道:“上次堂審之后,太子始終隱忍不動,終究讓人擔心。”
范閑微笑著,向滕梓荊走去,走了一半,又停了下了,安慰道。
“這兒是京都,難道他當街砍我不成。回吧!”
是的,正如范閑所說。京都治安一向大好,除了范閑和葉玄打的那次黑拳,以及靖王遇刺事件。
多少年了,京都一直都安然無恙!
范閑登上馬車,高聲道:“醉仙居!”
聲音通徹響亮,語氣堅定,還真的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隨著一聲滕梓荊的“駕”,馬車也漸漸消失在范若若的視線之中。
這位名滿京都的才女,遠遠地望著這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過了天河大街之后,范閑看著一向冷峻嚴肅的滕梓荊,臉上突然掛滿了笑意,忍不住問道:“平時可不怎么見你笑啊,今兒心情不錯?”
“昨晚上我兒子叫我了!”滕梓荊邊說邊笑道。
范閑看著滕梓荊止不住的笑意,感慨道:“他們一定對你很重要!”
“在這個世界上,若沒有讓你甘愿去赴死的人,活著何其無趣啊?”
滕梓荊的一番話,讓范閑若有所思道:“有了這樣的人,或許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扎下了根?”
正走著,一陣馬蹄聲,徒然傳來!
一輛馬車出現在范閑的眼前。
遠處,一個年輕公子向范閑打招呼道:“范兄,好久不見啊!”
來人,正是葉玄。
范閑見了葉玄,心中頓時想起了他那從未見面的母親,邀請道:“葉兄,好久不見啊!要不同程一車可好?”
“好啊!”說罷,葉玄便讓方管家停下馬車。然后交代了一番,便讓他回去了。
前面便是牛欄街,他可不認為一個管家,可以從八品高手的埋伏中逃出來。
范閑怔了一下,看著葉玄的這副神情,計上心頭,歡迎道:“老滕,到前面停下來,我有話和這位葉公子說。”
馬車停了下來,葉玄淡然一笑,便上了車。
這時,范閑忽然道:“你說二皇子找我們兩個何事?”
“自然是為了拉攏我們。”葉玄顯得很坦誠,微笑著望了過來,輕聲說道:“估計今天也就吃吃喝喝,然后聽聽小曲兒,談談風月之事。”
說罷,便擺出一副紈绔子弟的風范。
范閑看著葉玄這一副紈绔子弟的做派,頓時有些無語,問道:“我聽人說只有在這個世界,有個讓你甘愿去赴死的人,才算在這個世界扎下了根。”
頓了一下,范閑感慨道:“我沒有,你有嗎?”
“有!”葉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話剛說出口,他的心中不經浮現過林婉兒的身影。
是啊!正如滕梓荊所說,若這個世界上,沒有讓你甘愿去赴死的人,活著何其無趣?
但葉玄現在只能收起心中所有的小心思,嚴陣以待。
牛欄街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