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言辭鋒利,一看便是有才之人。何必要藏著掖著,難不成是看不起諸位才子?”賀宗緯笑道。
靠著這一首詩,賀宗緯不僅幫郭保坤把之前丟掉的面子全部都找了回來,還順帶踩了葉玄一腳。要是葉玄做不出來詩,更是絕對抬不起頭,就連范思轍和葉家都會眾人的笑柄。
從此之后葉玄和范思轍身敗名裂,誰又會記得郭保坤曾經仗勢欺人過。
這便是人性,沒有誰會為一只螻蟻去得罪大象!
范思轍狠狠的瞪了賀宗緯一眼,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實在提不起勁和他吵,畢竟他是真的不好作詩。
葉玄看了范思轍一眼,迎著眾才子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笑道:“既然是賀大才子相邀,在下也只能鼎力相助了!”
郭保坤也蹭的一聲,展開扇子不屑道:“一個紈绔子弟,能有什么好詩?”
司理理笑道:“公子請講。”
她既沒有因為賀宗緯的話感到無禮,也沒有因為郭保坤的話對葉玄有所偏見,只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葉玄暗暗點頭,心想這司理理城府頗深,清咳一聲,道:“理理姑娘聽好了。”
說著,葉玄拿起桌上的那杯酒,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朗聲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是第一句,眾人就如同雷擊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司理理的一雙美瞳更是緊緊盯著葉玄,就連不通文墨的范思轍,都能感覺到這句詩的魅力與震撼,和眾人一樣用著期待的眼光看著葉玄。
葉玄放下酒杯,抄起一個酒壺,朝著嘴巴里灌了一大口,緩緩道: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眾人都是微微的激動了起來,他們預感到,自己即將見證一首流傳千古的絕唱誕生。
葉玄在周圍人呆滯的眼神中,再度灌了一口酒,走到門前: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賀宗緯聞言全身微微顫抖起來,心頭升起了濃濃的恐懼,他知道自己可能會淪為背景,千古留名,一輩子在這件風流韻事中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會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不甘!
為什么一個紈绔子弟竟然能做出這般的詩句。
老天實在不公!
葉玄來到門前,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后便轉了回來,又輕吟道: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念完之后,場中發出一陣寂靜,直到片刻之后,全場在爆發出一陣雷鳴一般的掌聲,喝彩聲,即便是之前看不起葉玄的人,此時也是真心鼓掌,贊嘆。
現場的氣氛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劇烈,直沖云霄。
而作為葉玄小弟的范思轍更是激動,滿臉紅光,聲音都快喊啞了。
司理理看著葉玄的身影,緩緩說道:“諸位才子若無意見,奴家便把這首詩定為榜首。”
“好!好啊!妙哉!妙哉!”那位少年公子忍不住拍手叫好,只是奇怪的是周圍之人竟無一人回復。
“既然如此,下一題,便是離別!”司理理高聲宣布道。
離別這個話題自古有之,無數文人騷客的筆下的離別更是詩中翹首。更何況,今晚出了葉玄這般的璞玉,稍有不慎就成了別人的背景板,雖是離別這個話題題目尋常,但是想要寫的出彩怕是比之前的初見要難上許多。
賀宗緯明白,現在只有先聲奪人,打壓住葉玄。
這樣他才能有翻身的機會,要不這一輩子只能淪為葉玄的背景板。
才子?!
一個就夠了!
更何況一首千古好詩,本就已經上天恩賜!
誰又能接連做出千古好詩!?
哪怕是行走天下的活圣人莊墨韓也不能吧!
想到這里,賀宗緯大聲朗讀道:“東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遠,相送有青山。”
借景言志,少年學子出鄉求學,展現出詩人豁達的胸懷,也是算是一首勵志的詩句。
他一念完,場中頓時一靜,隨后便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聲和掌聲:
“好!好詩,好詩啊!”
“賀大才子果然名不虛傳,我等拍馬不及,佩服佩服!”
郭保坤也在一旁附和道:“莫道孤身遠,相送有青山。妙!妙啊!賀兄高才!”
那位少年公子聽了之后,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葉玄,看他作何反應。
“哼!不過剛才湊巧寫了一首好詩而言,今天我倒是看你如何應對。”賀宗緯心中冷冷道。
說完便朝郭保坤使了一個眼色,郭保坤立刻會意,向著葉玄問道:
“不知葉兄有什么大作現世,也好讓諸君品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