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粥!”米粟一聲輕呼,迅速向廚房跑去。
蘭馨也趕緊跟了過去。
還好,幸虧米粟去給蘭馨小雅開門的時候把火關小了,鍋蓋也是半蓋著,此時剛剛熬到正好。
米粟關了火。
蘭馨一看案板上放的輔材,問道:“給永哥做皮蛋瘦肉粥?”
“嗯,他不舒服,給他弄點粥喝。”米粟答道。
“你們揚城人的口味偏清淡,我看永哥喜歡吃麻辣的東西。”蘭馨說道。
“你怎么知道?偷偷跟我老公約會了?”米粟開玩笑道。
“屁話,在洛城我們一個飯桌上吃了幾天,每次我和小雅點的川菜,都是他吃的最多。”
“是嗎?這么多年,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吃飯,幾乎都是我點菜,我看他吃的也挺開心的。”
“他那是順著你,肯定是你點什么他吃什么,跟我們在一起就不同了,人也多,他就會叫一些他喜歡吃的菜,比如回鍋肉、辣子雞、水煮魚片什么的,這才是他的本性流露,跟你在一起他那是在克制自己。”
“是嗎?那以后我得學著做幾樣川菜。”
“人都說女人只有抓住了男人的胃,才能抓住女人的心,不知道是真是假?”
“永哥不用我抓胃,他的心也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你沒聽人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結了婚就露出了真面目。”
“蘭馨,我知道,楊昊讓你傷心了,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蛋,最起碼永哥不是那樣的人。”
“你呀,別太自信,還是多留個心眼,永哥那一家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會跟他們在一起生活的,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回去看看老人。”
“米粟,我希望你幸福。不過世事難料,人真得是會變的。”
“蘭馨,看來楊昊傷你傷的太深了,你都有悲觀厭世的情緒了。”
“算了,不說了,出去吧,小雅和她那個師兄也該到了,我們去電梯口迎接一下,以示尊重。”蘭馨岔開話題。
“嗯,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們快出去。”米粟走出廚房,向房間門口走去。
蘭馨跟在后面。
電梯門打開,小雅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長得很斯文,高高的個子,小麥色的皮膚,五官線條很柔和,一看就是個性格溫和的男人。
“廖晨,這是米粟,這是蘭馨,我這倆閨密專門出來迎接你了,看你多有面兒!”小雅指著米粟和蘭馨介紹道。
“廖醫生,打擾了!”米粟向廖晨微微弓腰點頭以示尊重。
“廖醫生好!”蘭馨也禮貌地打著招呼。
“好、好,經常聽小雅提起兩位才女,你們是小雅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廖晨的朋友,不用客氣。”廖晨彬彬有禮道。
“什么才女,廖醫生過獎了!”蘭馨笑道。
蘭馨的臉上雖然笑著,心里卻在想:“這個廖晨表面斯文,背地里會不會也是楊昊那種人?”
不得不說,因為楊昊的刺激,蘭馨現在一見到彬彬有禮的男人就條件反射,草木皆兵。
“廖醫生,請!”米粟在前面引路。
廖晨站在床頭,彎腰看了看董永,見他還在沉睡,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米粟看著廖晨的表情,廖晨一個皺眉她就會緊張地要命。
廖晨一只手把住了董永的脈搏,最后又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可能是感受到了廖晨的騷擾,董永咕噥了一句,“別搗亂,難受。”
廖晨看向米粟,“說說你老公的情況,他是什么時候出現這種癥狀的?”
米粟趕緊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詳細地講給了廖晨聽,甚至紅著臉把董永沒穿衣服的事都說了出來。
廖晨聽完后,沉思了一下,開始用手在董永的頭上一點點摸了起來。
當他的手摸到董永的后腦勺時,停了下來,那里有一個軟包,雖然已經下去了不少,但是還是能摸得出來。
廖晨心中大致有數了,他看向米粟:“我可以去你的衛生間看看嗎?”
米粟趕緊說道:“廖醫生,你隨便看。”說完親自走到衛生間門口推開了門。
廖晨走了進去,衛生間很小,淋浴和坐便器距離很近。他在地上看了一圈,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雙一次性拖鞋。
“這是你老公昨天晚上洗澡時穿的拖鞋吧?”他指著垃圾桶里的拖鞋向站在門口的米粟問道。
“嗯,我昨天晚上沖澡的時候,見這兩只拖鞋隨意地丟在衛生間的地板上,我就建起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米粟答道。
“哦。”廖晨點點頭走出了衛生間。
米粟趕緊退后,給廖晨讓出路來。
“廖醫生,我老公他到底怎么了?”米粟小心地問道。
“師兄,你敞開了說,不用遮遮掩掩,永哥要真是有什么病,咱這就送他上醫院去。”小雅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
廖晨沖小雅搖了搖頭,“不需要送醫院。”
米粟一聽那就是有毛病呀,立刻緊張地問道:“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晨看著米粟微笑道:“你別急,他沒什么大毛病。我懷疑你老公昨晚上洗澡的時候摔倒了,后腦勺可能是磕在了馬桶沿上,所以有些腦震蕩。”
“啊!腦震蕩!”米粟嚇了一跳。
“哦,你別緊張,他的腦震蕩只是輕微的,你過來摸一下他的后腦勺就知道了。”廖晨說著走到董永跟前,再次把手探向他的腦袋。
“就是這里,來,你摸一下試試,輕點。”廖晨讓米粟看清楚他手摸的位置。
米粟緊張地伸出手,摸向董永的后腦勺。
她摸到了,后腦勺上果然有一個包。
“我太粗心了,永哥昨晚上不知道有多痛苦呢,我還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干嘛要強忍著不跟我說?!”米粟心疼地當場淚就出來了。
“請你理解,這就是男人,特別是他還是個軍人,出了這種糗事,他怎么會好意思跟你講,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不想把脆弱的一面讓你看到。”
“可我們是夫妻呀,不是應該彼此依靠嗎?”米粟睜著淚眼不能理解地看著廖晨。
“你們畢竟才剛剛結婚,他的心理變化還沒有跟上,總覺得自己才是女人的靠山,他還意識不到你才是他以后生活中最大的依靠。”廖晨娓娓道來,給米粟解答著疑惑。
蘭馨用餐巾紙幫著米粟擦去臉上的擦淚,隨口問道:“廖醫生,你結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