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冷笑一聲,不屑道:
“風情揚和花無憂,他們暫時還是凡夫俗子,還用得著師父這個神仙出手嗎?放心吧,師父會有辦法人。不但要讓曲云煙得到他們兩個,還不敢把他們怎么樣。師父就是要看看,曲云煙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她已經是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卻聽聞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一定也很有些人一樣,得到了什么天地玄機,或是遇到了什么仙神邪魔。”
“那就太好了。”王天雄不由興奮道。
他腦子里靈光一現,似乎從師父剛才的話里聽出些什么端倪,便道:
“師父,聽你剛才說什么,風情揚和花無憂暫時還是凡夫俗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今后還有可能成為神仙?”
蒙面人嘿嘿一笑,說道:
“你個傻小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居然能聽出來師父的話外之音。不錯不錯,將來肯定能有大造化,師父不白栽培你一場。世事無常啊,在師父看來,風情揚和花無憂二人,也有很大的仙緣。尤其是風情揚,他天資聰穎骨骼玄奇,資質不在你王天雄之下。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脫胎換骨成仙了。若他真能早日成仙,到時候…”
蒙面人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眸子里泛出異樣的光彩。
師父很高興,徒弟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像是忽然間受到了什么打擊。
王天雄耷拉著臉,他喝了一口酒,又重重將心愛的酒壺蹲在地上,像是受了什么窩囊氣。
“傻小子怎么了,是不是因為風情揚成神你不高興,你一定嫉妒他了吧。真是沒出息的小氣鬼,這世上能多一個神仙還不高興嗎。天上多一個神,這世上便少一個癡人。”蒙面人好笑道。
王天雄兀自生著悶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那個花無憂將來是神是人,弟子絲毫不關心。可若風情揚真成了神仙,弟子的確很不高興。可是,弟子現在雖然不是神仙。但也知道神仙要降妖除魔普度眾生,只有好人才能做神仙。風情揚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這樣的人怎么能配做神仙呢。他若真成了神,一定像師父剛才所說得那個第一代帝君一樣。占著神仙的寶座,卻做些傷天害理的壞事,將來一定又是一個三界的大患…”
“弟子敢保證!風情揚一定不是什么好神仙,反而會壞事。”王天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仙界都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規矩嗎?怎么什么人都能成為神仙。看來妖魔鬼怪也有機會成仙了,干脆把噬血魔再度化成仙好了。讓他再做帝君,和風情揚一道同流合污危害人間,然后神仙不怕麻煩,再去想辦法收拾他。我看現在得帝君就是一個糊涂蛋,他根本不配做三界至尊…”
蒙面人沒有插話,也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只是靜靜地聽著。
他也沒有喝酒,一直看著王天雄,眼神不冷不熱,似乎王天雄所說跟他毫不相干。
又似乎是,他想知道王天雄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王天雄見師父一直沒有說話,便就認為師父是同意自己得說法,最起碼是不反對。
他越來越來勁兒,最主要還是說風情的的不是,又滔滔不絕發了好一陣子的牢騷,都說的口干舌燥了,說罷便舉壺咕咚咚喝了幾大口酒,又意猶未盡的大喘了幾口氣,剛才那番話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
他抹了抹嘴,忽得愣在那里不動。有些奇怪剛才自己說了這么多仙界的不是,師父既沒有打斷更沒有責怪,這還真有些不正常。
他小心翼翼看向師父,生怕脾氣古怪的師父會突然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打罵。
他開始有些后悔,剛才不該說那么多,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
對他來說,剛才也像做了一場短暫的夢。那些話他想都沒想便說了出來,就像是有人拿著刀逼著她說的。
王天雄還異想天開的懷疑,剛才是不是被邪魔附了體,特意來陷害他的。或是借他之口非議仙界,挑撥師徒間的關系。
“王天雄,你說完了嗎?”蒙面人溫言道。
他越是這樣不動聲色,王天雄越害怕,害怕師父的好脾氣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說…說完了,剛才…是弟子的不是。不該妄言仙界,更不該…更不該非議帝君。師父,弟子…知道錯了…”王天雄低著頭吞吞吐吐道,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蒙面人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說了就說了,怕什么,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
“師父說的對,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作敢當,也要能屈能伸。就因為是這樣,弟子才知道有些話不該說,所以才像師父賠罪的。”也不知是王天雄腦子里的靈光還在,還是哪根筋不對路,竟然說出這么一番值得玩味的話來。
蒙面人怔了怔,似乎剛認識這個徒弟。又忽得撲哧一笑,說道:
“王天雄,師父還真沒看出來,你變得竟然這么快。可到底是真變得聰明了,還是被酒沖昏了頭,剛才那番話還真不像你說的。”
“嘿嘿,弟子只是有什么說什么,什么事都不敢隱瞞師父。”王天雄低頭憨笑道。
他又猛然抬起頭來,說道:
“師父,剛才弟子說了那么多對仙界大不敬的話,你不怪罪弟子嗎?”
“師父為什么要怪你。”蒙面人隨口道,“如今仙界都快完了,還談什么大不敬。如今的帝君也確實有些糊涂,做事太過謹慎小心。若非如此,三界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唉…”
他冷不丁嘆了口氣,喃喃似自語道:
“其實,這位帝君還是很稱職的,只是欠缺了一些手段。如今為了三界奔波,也不容易啊。”
王天雄對后面的話不怎么在意在意,他琢磨了一會師父所說得前面幾句,便道:
“師父,剛才你說仙界就要完了,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