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臉很高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興。
他又拍了拍剛從后院忙完回來的張誠的肩膀笑道:
“好好干,一切都會好的。”
“陛下,哦不掌柜的,庫房的活我已經干完了,還有什么事要做?”滿頭大汗的張誠問道。
張黑臉知道他是個直腸子,失笑道:
“做完了就好,先去找地方休息一會兒吧,有事我再叫你。”
張黑臉走到店外,看到花無憂正傻站著盯著來往的人群,便好笑道:
“花無憂,在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一個漂亮女子在花無憂面前走過,他不情愿的轉過頭來,說道:
“沒什么,就是閑著無聊。”
“無聊?那就告訴你一件大好事。”
“掌柜的,什么大好事?”
張黑臉謹慎看了看四周,便小聲把奎花狼所說之事簡要道來,末了又笑道:
“凡間一定隱匿著很多神仙,由于種種原因不愿見人。哪怕只找到其中的一半,讓他們為天庭效力,我們也就不用再害怕噬血魔了。”
花無憂卻不怎么高興,這些事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反正噬血魔還沒找上門來,卻也提醒道:
“這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有些神仙卻有名無實不堪大用,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到風塵子和靈犀子他們二位。”
每次聽到或想到那兩個混蛋的名字,張黑臉心口就犯堵,一副黑臉立時拉了下來,冷哼道:
“先找他們?哪里去找?他們有那么厲害?我就不信十個神仙也抵不過他們其中一個。”
花無憂沒留意掌柜的臉色,隨口道:
“我雖然現在只是個凡人,可也記得那兩位可是仙界最厲害的絕頂上仙,只有他們才能對付噬血魔,其他人都是白給。”
“是你記錯了,他們沒那么厲害,這三界中厲害的神仙多的是,最厲害的還屬一劍仙。”張黑臉心中有氣,不屑道。
提到一劍仙,花無憂便又想到了五足蟲的怪模樣,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張黑臉又沒好氣道。
花無憂忙忍住笑,打著哈哈道:
“我這不是…因為聽了你剛才說的事高興嗎。一劍仙我也知道,那就先找到他。”
張黑臉在天庭是個負責任的帝君,在凡間也是個實誠人,絲毫不懷疑花無憂的話,便笑道:
“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奎花狼也算立了一件大功。一劍仙先不急,總會找到的,”
“掌柜的,不是我多心,奎花狼的話你就那么相信?萬一他為了哄你高興騙人怎么辦?”花無憂小心道。
“用人不疑!”張黑臉堅定吐出四個字。
“好吧,就看他能找到多少厲害的神仙了。”花無憂無所謂道。
張黑臉看了看天色,吩咐道:
“快午時改吃飯了,花無憂,你去對面飯館要幾個好菜,再要兩壇子好酒。今天高興,咱們幾個痛快喝幾杯。”
“大白天喝酒?掌柜的確定?”花無憂似笑非笑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有人管得著我們吃飯喝酒不成?這凡間又沒有明文規定白天不讓喝酒,前幾天我們不也喝了嗎?”
“可今天有人管。”
“誰敢管?”
“樓上那位,老板娘。”花無憂指著二樓小聲道。
“哦,忘了她也在。那就改天喝吧,你只要飯菜就是了。”
“嘿嘿,那我去了。”
鳳陽城北有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正是大好春光,剛過腳面的青草綠油油煞是好看。
迎著暖風嗅著草青,風情揚正和春芽夏雨冬雪三人圍坐在草地上,吃著可口的點心做游戲,四周自然有護奴看守。
“方盼接道張,張盼接道方,張秋屈元高,高元屈秋張…”
“春芽你輸了,快吃!”
“又是我,我都吃不下去了。少爺,可不可以饒過我這一次。”
“不行再吃,你看看你們四個里面就你最瘦了。”
“我怕會長胖了。”
“少爺是笑我和冬雪胖么?”
“嘿嘿,你們兩個是胖瘦剛剛好。”
四人正在說笑,王彪和另一個護奴押著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少爺,我們抓到一個賊人。”
“我不是賊,我只是路過。”清瘦男子解釋道。
“路過你跑什么?”
“我…我是見你們人多害怕。”
“王彪,把他放了吧,一個小毛賊而已。”風情揚頭也不抬的擺手道。
“我說了我不是賊,我就是路過。”那清瘦男子又急道。
“住口!我們少爺說話哪輪得著你插話!”王彪呵斥道。
春芽看了清瘦男子一眼,小聲道:
“少爺,這個人好像你認識。”
“是嗎?”風情揚好奇轉過頭來,與那清瘦男子四目相對。
“是你?”
“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出口道。
風情揚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陰陽怪氣笑道:
“原來是王秀才,你我又見面了,是有緣還是冤家路窄。”
清瘦男子正是王富貴,他吃了那位蒙面師父給的正陽丹后不但力氣大了許多,而且精力愈發旺盛。
雖然夜里要辛苦的練持筆,但白天很少覺得困乏。
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練枯燥無味的持筆功夫,但他毫無怨言。
今天實在睡不著,在家里練筆怕被家奴看到,他便來到城外,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練筆,沒想到冤家路窄遇到了風情揚。
“不是冤家不聚頭,孽緣!”王富貴絲毫不懼道。
“王秀才好有骨氣,身子也比之前壯實的些,是不是吃了什么豹子膽,敢在小爺面前耍橫。”風情揚勾起嘴角,露出一副蔑視萬物的淺笑。
春芽她們三個也已經站了起來,圍在風情揚身邊跟著嬉笑。
她們也都知道這位少爺只是嘴壞,不會真正的傷害人。
“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來來來,小爺今天心情好給你機會,王彪先放了他,看他能把小爺怎樣。”風情揚認為王富貴就是個只有縛雞之力的書生,才猖狂道。
“少爺,不能放他,他還帶著兇器。”王彪說罷便遞來一個一尺來長通體金黃的筆狀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