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濃,你靜下心來再好好想一想,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希望你還記得,你也一定能記得。”奎花狼又道。
“很多年前?你讓我想想。”秋菊柔聲道。
她來回踱了幾步,又打量幾眼奎花狼,搖頭道:
“有很多事我還是記不起來,奎花狼,我真的是秋濃?我們以前真的認識?”
奎花狼很是失望,卻也點頭道:
“你的確是秋濃,我們已經分開幾百年了。”
“幾百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是在騙我么?人生在世才短短幾十年而已。”秋菊好笑道。
“秋濃,我曾經是個神仙。”奎花狼說道。
“神仙?我也是神仙么?”秋菊又好奇道。
奎花狼搖頭笑了笑,說道:
“你在凡間曾經是一個高貴的公主,后來為了我們能在一起,甘愿做了一個凡婦。”
“是么?我曾經還是公主?”秋菊捋著過肩的長發側頭凝思,好一會兒才道:
“既然你曾經是神仙,那我剛才是誤會了你。”
“誤會我什么?”奎花狼心中滿是期許問道。
“你剛才用的不是什么妖法,而是仙法,你能再練一次嗎?”
“當然!”奎花狼大喜,正求之不得。
他又伸出右手,手心處匯聚成一圈圈翻著白浪的旋風。
風勢越來越大,繼而又改變風向,桃花蜂蝶翩翩而來。
秋菊徜徉花海之中,一朵朵桃花飛來飛去,像一片片思緒飛入腦海…
她是個高貴的公主,過著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有一天遇見了一個叫奎花狼的天神,他生的魁梧英俊還知道疼人,跟傳說中的神仙一點不一樣。
一天天一點點情感累積,他們終于彼此相愛。
銀河邊上那些水,昆侖山上那些花,九重天上的云彩…
為了能在一起,一個不做了神仙,一個不做了公主…
腦海里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秋菊不禁歡呼雀躍道:
“我想起來了,我是秋濃,你是奎花狼。”
“太好了秋濃,我們終于又在一起了。”
滿天花雨中,二人緊緊相擁。
(也只能如此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桃花朵朵飄落,情深意更濃。
旁邊的桃樹上不知何時落下幾只漂亮的鳥兒,唱著動聽的歌謠。
良久二人才分開,癡癡對望一陣子,卻又擁抱在一起。
二人回憶著天上的水山上的花,還有那些漂亮的云朵…
幾百年前在一起的時光,又浮現在眼前。
又說了彼此的現狀,二人終于戀戀不舍離開了對方的懷抱,奎花狼又朝秋濃的俏臉上輕捏一下,說道:
“秋濃你知道嗎?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來…”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今天終于等到了。”秋濃含羞柔聲道。
“是啊,皇天不負有心人,但我們曾經經歷的,都是被上天所賜,我們本來不會分開的。”奎花狼雙目變得犀利,又仰頭狠狠瞪了一眼高遠的云天。
“奎花狼,你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想沒想過我們以后怎么辦?”秋濃又問道。
“沒想過,”奎花狼隨口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還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秋濃凝眉道,“你剛才也說了你又做了帝君的臣子,要為君分憂,帝君一定不會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的。”
奎花狼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冷冷道:
“為君分憂?那只不過我隨口一說,我們分開了這么多年,都是因為帝君對下不仁,我為什么還要為他效力,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我才不管那么多…”
“奎花狼!”秋濃厲聲打斷道,“你別忘了,你畢竟是犯了天條,帝君也是按律執法。再說帝君也曾經對你有恩,有一次你因沖動頂撞的云妃娘娘,還是帝君想辦法為你開脫。還有一次你受了重傷幾欲不治,要有天心之血才能續命,也是帝君割臂舍血…那些事你都忘了嗎!我不想看到我認識的奎花狼,會為了一己私情而變得忘恩負義…”
奎花狼雖然性情倨傲寡情,卻對秋濃最為貼心,最怕她有什么不高興,又和顏悅色道:
“秋濃,剛才是我說的過激了,你說怎么辦?”
雖然秋菊已經變成了秋濃,但也有秋菊的記憶。
她又想到了風老爺風夫人,還有風少爺,想到自己曾經說過生是風家的人死做風家的鬼。
無論當初的秋濃還是現在的秋菊,都是重情重義之人。
她并非想嫁給風情揚,只是曾經想過此生要無伴終老。
誰知突然來了一個奎花狼,曾經放不下的如意郎君,如今更是放不下。
若從了奎花狼,便違背了當初在風家說過的誓言,雖然風家老爺二人不會在意,但豈能言而無信。
可奎花狼呢,她已經等了自己五百年,還有曾經一起經歷的那些種種美好…
秋濃左思右想,很是為難。
“秋濃你怎么了,是不是風家為難你了。”奎花狼關切道。
秋濃搖了搖頭,淡淡笑道:
“沒有,風家老爺夫人對我恩重如山視若己出,風少爺也不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是個壞人。他只是年少輕狂,還不太懂事,在我眼里就是個弟弟。”
奎花狼松了一口氣,他太相信秋濃了,便道:
“這就好,那我們以后怎么辦?”
秋濃無奈搖了搖頭,忽得聽到不遠處有人喊道:
“秋菊姑娘,風夫人有事叫你馬上回去呢。”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秋濃嬌喝一聲,又沖奎花狼柔聲道:
“你先回去吧,多為帝君的安危著想,別再耍你的蠻性子,聽到了嗎。”
“知道了,那我們…”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你的,萬一有什么急事就去兵器店找我。”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總之要小心,我走了。”
葵花狼對著秋濃深情凝望,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你還不快走,被他們發現了不好。”秋濃佯怒催促道。
奎花狼調皮一笑,縱身沒入長空。
秋濃望著癡癡望著碧空,這一切真像一場夢,幸虧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