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木建雄猛然一怔,心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還知道的這么快,難道他真是柳采音口中所說的神人?
在孤木建雄心目中,那些所謂的什么高人神人,都是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江河大川之畔,不會輕易拋頭露面。
而眼前這位穿梭與鬧事之間,顯然不像什么“神人”。
但世事難料誰能說的清,孤木建雄還是寧可信其有,因為他太渴望得到那把神劍了。
卻也裝作懵懂道:
“殘爺,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殘爺放下筷子撓了撓后腦勺,笑道:
“你別管,老漢自有妙算。老漢能讓你得到神劍,就能打聽到你做過什么。放心,老漢絕不會害你,只是想周全你一身造化。”
孤木建雄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殘爺,晚輩感激不盡。殘爺所說不錯,晚輩確實去了玄機涯,也見到了諸葛掌門。只是…晚輩慚愧,將神劍的事不小心告訴了采音姑娘。”
此刻店小二一聲吆喝,酒菜全上齊了。
“二位也慢用,有事招呼小的。”
“等等!”殘爺攔住店小二,喧賓奪主吩咐道:
“小二,煩勞將酒菜送到這位大爺的客房,爺喜歡清凈,煩這里太呱噪。”
孤木建雄也住了幾天了,店小二自然還要看他的臉色。
這里還有其他客人,孤木建雄料到殘爺有些話說的不方便,便也點了點頭。
酒菜送進孤木建雄客房,店小二轉身離去。
二人相對而坐,殘爺忙不迭為彼此斟滿酒杯,說道:
“時候還早,先喝幾杯再說不遲,咱爺倆走一個。”
“再走一個。”
一連喝了五六杯,孤木建雄有些酒氣上頂,擺手道:
“殘爺,晚輩實在不勝酒力,你先喝。”
殘爺白了一眼,沒好氣道:
“年紀輕輕身強力壯竟然不能喝酒,真沒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孤木建雄尷尬笑了笑沒有回答,夾了幾口菜填腹。
他說罷又自斟自飲了好幾杯,又吃的滿嘴流油,才一抹嘴道:
“光顧吃喝,剛才你說到哪里了?”
“晚輩慚愧,將神劍的事告訴了采音姑娘,還望殘爺見諒。”孤木建雄略有赧顏道。
“采音姑娘,就是城西柳萬春府上的千金?”殘爺瞇目問道,神色肅穆,似是對面的年輕人犯下一個大錯。
“是她,這段時間,采音姑娘一直對晚輩很照顧。”孤木建雄小心道。
殘爺卻忽得嘿嘿一笑,無所謂道:
“那柳家很我們風家向來不對付,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采音姑娘的為人老漢還是知道一些,雖性情潑辣不拘,但心腸不壞,也能守口如瓶,你也沒做錯什么。”
孤木建雄對殘爺有種骨子里的懼怕,此刻總算放了心,說道:
“采音姑娘已經答應了,這件事她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殘爺請放心。”
殘爺點了點頭,總算擺出一副人老為尊的正經神色,喝了一口酒道:
“老漢自然相信她,不然也不會坐下來跟你一起喝酒。”
這話聽著不怎么順耳,孤木建雄雖然害怕殘爺,但他骨子里也有一股凜然傲氣,便道:
“殘爺,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就跟老漢說說今天的事吧,越詳細越好。不過要撿重要的說,從上了玄機涯說起吧。”殘爺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道。
孤木建雄暗道這位殘爺不是神人自有妙算什么都知道嗎?為什么還要問?
殘爺朝孤木建雄暼了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說道:
“說白了吧,老漢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個奴才。但風家也對老漢不薄,老漢在風家也是能說上話的。風家有錢有勢路子也廣,有些事能打聽出來,也有些卻也打聽不到,把你知道的在玄機涯上所經歷的都說出來,不要有遺漏,這很重要。”
他說罷面色一沉,極為嚴厲。
孤木建雄本就不想隱瞞,便將在玄機涯所發生的一切一一道來。
末了又道:
“還是多虧了諸葛掌門,若不是他老人家及時趕到,晚輩和采音姑娘早就葬身龍腹了。”
殘爺邊吃邊喝邊聽,總算又一次吃飽喝足,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卻也以不屑的口吻道:
“諸葛如?果然是個大善人。”
孤木建雄說的口干舌燥,剛喝下一口酒,一時沒聽出話中深意,也附和道:
“諸葛掌門不虧為當今武林盟主,為人寬厚和善,處事周全有道,實屬當今罕見。江湖有這樣的武林盟主,也是江湖的福氣。”
殘爺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孤木建雄,說道:
“小子,你才認識諸葛如幾天,就敢如此斷言?”
孤木建雄這次聽出了話里有話,再怎么說那諸葛如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道:
“晚輩不懂殘爺什么意思,難道諸葛掌門不該出手救人?晚輩就應該和采音姑娘命喪玄機涯?”
殘爺咧嘴一笑,點頭道:
“不錯,你小子還算有些脾氣,像老漢年輕的時候,老漢喜歡。不過,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以后慢慢你就會知道了。來,咱爺倆走一個。”
孤木建雄舉杯一飲而盡,又重重放下酒杯。
殘爺看出孤木建雄心中有氣,為彼此斟滿酒杯,笑呵呵道:
“老漢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當然了,諸葛如對你有救命之恩,在你眼里自然就是好人,你周全他也是對的。好了先不說他,你說沒找到神劍,卻又差點葬身龍腹,那頭畜生就真的是龍?”
孤木建雄兀自賭氣,卻也知道剛才所說有些過頭,便舉杯道:
“殘爺,晚輩適才多有失禮,一杯水酒賠罪。”
“嘿嘿,這就對了,老漢陪一個。”
放下酒杯,孤木建雄便將那洞中惡龍的身形樣貌又說了一遍。
殘爺不停摸著自己光禿禿的下巴沉吟良久,喃喃道:
“玄機涯上也有那畜生,諸葛如卻說從未見過,那畜生體型如此巨大。你說還是你親自開了洞口,也就是說那畜生幾乎沒怎么出過山洞,它平時吃什么喝什么?難道那洞里別有洞天?”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