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心思玲瓏,隨口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剛才在店里聽到二樓有動靜,擔心掌柜的,也想提醒掌柜的要時刻提防,畢竟是在凡間。”
“有動靜?可能是老鼠吧,難得你有這片忠心,將來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張黑臉動容道。
“先謝過掌柜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二人邊走邊聊,花無憂憑一副三寸不爛之舌,把張黑臉說的心花怒放。
“掌柜的,我們這是去哪里喝酒?”花無憂又問道。
張黑臉湊近花無憂,拉低聲音道:
“說實話,在咱們店附近吃酒,若讓老李他們看到我們有酒喝,而他們沒有,面子上過不去,所以咱們離得遠一些。”
“原來如此,還是掌柜的想的周全。”
“唉,也都是照顧彼此的面子。”
“不愧是掌柜的。”
忽然,花無憂左肩一頓,跟人擦肩而過。
他轉過頭來,看到一個白衣女子也恰好轉身。
那女子面相十七八二十郎當歲,生得真是貌驚天人,比云妃還要美艷一兩分。
世上竟有如此美艷的女人,花無憂看癡了。
“你是怎么走路的,眼睛被狗吃了嗎!”那白衣女子鳳目圓睜怒道。
雖在人聲呱噪的大庭廣眾,但也猶如晴天霹靂。
張黑臉感覺這女子很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花無憂就喜歡性格潑辣的女人,就像云妃,總之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喜歡。
他呆呆不動癡癡凝望,就像奎花狼坐在兵器店窗前時的那般神色。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喂狗!還看!”
好一會兒,花無憂才回過神來,癡癡道: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一笑,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姑娘,你我是不是很有緣分。”
“什么緣分?”那女子瞪大美艷的眸子問道,似乎沒明白話中的情意綿綿。
張黑臉這次總算看清了,這女子就是初來鳳陽城時,自己走路不慎撞到了她,被她狠揍了一頓。
她人長的雖美,卻不是個善茬子。
“姑娘,你長得真漂亮,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花無憂仍像是癡人說夢。
張黑臉剛想要出言勸解,但是已經晚了。
只見那女子驀地飛起一腳,正中花無憂左臉。
花無憂“啊呀”一聲慘叫,臉朝下重重趴在地上。
他本來也沒那么慫,只是猝不及防,沒想到這么漂亮的姑娘出手竟如此狠毒。
還好他有些武夫的底子,筋骨強于尋常百姓,不然已經廢了。
那女子動如脫兔,一個大踏步奔來,右膝狠狠壓在花無憂腰間,又抓住他雙手負在背后。
花無憂臉上火辣辣的生疼,雙手也幾乎被扭斷,他可不是什么愛要面子的英雄好漢,一個勁兒的求饒: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那女子冷哼一聲,咬著細牙道:
“什么狗屁緣分,什么回眸一笑,姑奶奶我笑了嗎!”
“沒有笑,是我看走了眼。”
“什么!你看走了眼?剛才不是還說我漂亮么!”
“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以為你笑了。”
四周圍了很多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閑者。
張黑臉也知道這個花無憂是有些好色,更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拱手朝四周人群笑道:
“諸位,都是一場誤會,沒什么好看的。”
沒人聽他的,反而有人又朝前走了兩步。
“都怪我的伙計不懂事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高抬貴手,我可以賠些銀子。”
張黑臉看在眼里急在心頭,一時竟不知所措,更不想跟一個凡間女子動手。
“誰稀罕你的臭錢!”那女子頭也不抬不屑道,雙手又加了一分力。
“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一看你就是個登徒子。我警告你,今后要老實點,不能欺負我們女人。”
“姑娘,我…我沒有欺負你,只是多看了一眼。”花無憂趴在地上吃力道,臉上沾滿了灰塵。
“你撞到了我,還說沒有欺負我!”
“哎呦,姑娘手下留情,都怪我走路不長眼。”
“以后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女人,見一次打一次,見十次打一百次,聽到了嗎!”
“聽到了!”
柳采音總算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他本來是去找孤木建雄,結果沒找到。
憋了一肚子氣,可算找了個倒霉的出氣筒。
“姑娘,你消消氣。”張黑臉拱手陪笑道。
柳采音鳳目一瞪,她記性很好,尤其記仇,眼前這個黑臉男子正是上次撞到自己那個人,又是怒從心起。
“我認得你,上次就是你撞了我。好啊,你還不依不饒,竟又派別人來欺負我,無恥,找死!”
張黑臉正要解釋,小腹被來腳重擊,連著下根都疼,也撲通倒在地上,捂著小腹吃痛。
“以后小心點,別讓我再碰到你們。”柳采音揚長而去。
花無憂好半天才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揉了揉雙手,又不顧體面的扯下半拉衣角,擦拭臉上的灰塵。
這才看到掌柜的也躺在地上,忙跑過去將他扶起。
“掌柜的,你沒事吧!”
張黑臉捂著小腹兀自吃痛,緩了幾口氣才道:
“沒…沒事的,沒…沒想到那個姑娘出手那么重。”
“真是人面桃花蛇蝎心腸。”花無憂憤憤道。
他又朝人群里看了一眼,再沒有那個白衣女子的身影。
“好了好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他又沒好氣的朝看熱鬧的人群道。
有些人離去,有些人還在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掌柜的,剛才的事,都是我不好。”花無憂難得自知有過。
張黑臉腹痛緩和了許多,擺了擺手道:
“不干你的事,是我們活該倒霉遇見了她。”
“掌柜的,你以前見過她。”
“嗯,還是在半年前,算了…”
“掌柜的,到底什么事?”
“唉,也是我不小心,算了不提了。”
花無憂卻暗笑,怪不得云妃娘娘總擔心帝君會在凡間沾花惹草,今天看來,不是云妃小心眼,是帝君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