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便聽花無憂重重咳嗽幾聲,抬臉懵懂道:
“殘爺,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以為會在哪里,這是你家!”殘爺沒好氣道。
花無憂打量四周,隨口道:
“我知道這是我家,可我不是在樹林里…”
他欲言又止,神色閃爍不定,又欲起身下床。
殘爺忙攔住道:
“不能動,你體內還有殘毒未消,解毒之后才能下床。”
花無憂嚇壞了,瞪眼道:
“殘毒?我中了毒?”
殘爺也瞪眼道:
“你深中劇毒,是老漢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花無憂恍惚一陣,拱手道 “那就多謝殘爺,我中的什么毒?”
“先別問這個,我問你,你是怎么中的毒,遇見的誰?”殘爺反問道。
“這個…我也記不清楚。大概是…也許…”花無憂吞吞吐吐一臉不好意思。
殘爺厲聲道:
“快說!實話告訴你,你體內還有劇毒,不說實話老漢救不了你。更要命的是,毒性每半個時辰發作一次。”
“啊~我是不是會死?”
“暫時不會死,不過,半個時辰后毒性發作,首先會爛掉你的命根子。”
花無憂忙捂襠道:
“殘爺救我!”
“那就對老漢說實話,不要有任何隱瞞,不然,爛了下頭便會再爛上頭,你小命不保。”
“我說我說…”花無憂硬著頭皮道:
“昨天有人來鬧事把兵器行給砸了,找人來整修,掌柜的留我看門…后來,來了個女人…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怎么了快說!沒了命根子,看你怎么想女人。”
“那個女人很漂亮,身上還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她讓我跟她上車,當時不知怎么回事,我稀里糊涂就上了他的車…”
“去了哪里?”
“到了城外一個樹林里,她忽然問我前幾天見沒見過兩個穿白衣服的女人,穿白衣服的多了,我哪里記得清楚,后來…”
“后來怎么了?”
“她說她很喜歡我,我也是沒忍住,就想看看…她衣服里面是什么。我親自動手給她寬衣解帶,她開始還半推半就,后來…只脫了一層,剛看到里面的…肉,嘖嘖…”
“嘖個屁,快說!”
“后來她好像著急了,說我是什么色狼登徒子,我那時候被肉色沖昏了頭,不管不顧…她真的著急了,我就見她揮手打我,我轉頭就躲…后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花無憂厚著臉皮侃侃而談,末了又道:
“殘爺,我都說完了,你快幫我解毒。”
殘爺嘿嘿一笑道:
“還解個屁,你身上的毒早就讓老漢解了。”
“殘爺你耍我。”
花無憂一骨碌爬起,跳下床來,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對嘴咕咚咚灌了幾大口,放下茶壺做回床邊,說道:
“殘爺,還是多謝你救了我一命。一定是那個女人對我下的毒手,我中的是什么毒?”
殘爺負手瞇目,說道:
“她是絕情谷無色堂的人,用毒針傷的你。”
花無憂恍然悟道:
“原來是無色堂,可是…她們為什么要害我,難道是怕我跟他們爭搶武林盟主的寶座?”
殘爺立時白眼道:
“胡扯,就你那兩下子能斗得過誰,她們還巴不得你去做武林盟主,然后再殺了你。”
花無憂低頭凝眉若有所思,恍惚片刻道:
“說的也是,可是他們為何平白無故的就殺我,就因為我好色?”
話音剛落,花無憂又觍臉傻樂。
殘爺也樂了一陣子,笑道:
“有些道理,無色堂堂主曲云煙早年間為情所傷,最恨負心好色之徒。不過,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的,要殺你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大費周折。”
“我想起來了!”花無憂一拍大腿道,“前些天確實有兩名白衣女子來過兵器店,她們身上也有好聞的香味。對了,她們當時就對我下了毒,幸好有人提醒。”
“什么人提醒你的?”殘爺忽得正色道。
“什么人?”
花無憂忽然想到帝君交代過,兵器店的事乃絕密天機,誰都不能說,想想道:
“一個不認識的人,大概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他說完就走了,我想感謝他也找不到。”
殘爺“哦”了一聲,嘆道:
“江湖險惡啊,要時刻提防掉腦袋。不管他是誰,也是救了你一命。無色堂行事兇殘詭異,可隨意殺人于無形,以后你要小心了。至于為什么要殺你,靜觀其變吧。”
花無憂點頭道:
“知道了,我花無憂雖然沒什么本事,但江湖上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無色堂最善用毒,而且針毒難解,除非有她們的獨門解藥。殘爺,你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不然怎么會解了無色堂的針毒。”
殘爺擺了擺手,笑道:
“老漢也是湊巧罷了,這件事你也不用再問。你中毒的事,除了我家少爺以外,任誰都不能說,包括你的老子和妹妹。”
“為什么?”花無憂不解道。
“你想想,你因為好色而惹禍上身,傳出去還怎么做人,連隱劍莊都會在江湖上跌份。”
“對對對,還是殘爺想的周全,那我怎么說?”
殘爺凝眉想了想,說道:
“你就說因為貪嘴,嗓子里卡了一根肉骨頭,差點憋死。”
“好主意,多謝殘爺周全。”花無憂大喜。
殘爺負手踱了幾步,又道:
“花無憂,你去把我家少爺請來,老漢有話對你們說。”
花無憂起身道:
“這么晚了,風老弟肯定睡了,什么事這么急。”
“你只管去叫就是了,少爺肯定還沒睡。”
“好吧。”
花無憂剛走出府門,便看到風情揚在門外隨意溜達,他剛從鬼門關回來,大嚷道:
“風老弟,爺們兒回來了。”
風情揚一愣,后提幾步道:
“花無憂,我這是半夜見鬼了?”
花無憂緊跑幾步來到風情揚跟前,笑道:
“不是鬼,是活人,不信你看。”
他說罷便朝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幾下,又嘿嘿笑道:
“還挺疼。”
風情揚伸手在他臉上揉捏兩下,也笑道:
“果然是個活人,老殘真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