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阿牛怔怔瞧著魏小寶。
但魏小寶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白阿牛轉而看向父親,卻驚訝地看到父親居然在發抖。
身為白家家主,白仲在海東省權勢滔天,哪怕是神州首腦,也得禮讓三分。
至少白阿牛長這么大,從未見過父親如此模樣。
他在怕什么?
是在懼怕魏小寶嗎?
白阿牛又開始仔細打量魏小寶,魏小寶只是長得帥了點,但并不兇狠。
那晚魏小寶表現出的實力,確實很驚人,但憑他一人,如何能滅掉整個白家?
白家在神州四大家族中位列次席,豈是羅家能相比的?
“不說話?”白阿牛很是憤懣。
這個魏小寶找上門,還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未免太不將白家當回事了。
魏小寶輕笑道:“你父親應該明白,只可惜你永遠都不會懂,白家能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
一個大的家族,就如以前的王朝,創建者深謀遠慮,足智多謀,能夠容人所不容,恕人所不恕,才成就了一番霸業。
但其后代從未經歷過創業的艱難,從出生開始就處在溫室里,無法理解老一輩的憂患意識。
居安思危,才能長久。
白仲懂得這樣的道理,只可惜白阿牛不懂。
白阿牛在修煉上沒有天賦,連武者都不是,但他在計算機上的天賦,確實很出眾。
只可惜白阿牛并沒有將這天賦用到正途上。
這也是最讓白仲頭疼的地方。
不過生在白家,只要不惹事,此生就能衣食無憂。
但白仲從未料到,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會招惹到閻羅殿的閻王。
魏小寶剛才的話并非是危言聳聽,而是確確實實能夠發生。
閻羅殿滅掉任何一個家族,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白仲沒有說話,輕易不敢插嘴。
但他趁魏小寶不注意時,時不時朝白阿牛使眼色,只可惜白阿牛的所有精力都在魏小寶身上,始終不曾看過白仲。
“魏小寶,別以為傍上汪家,你就是個人物了。”白阿牛實在看不慣魏小寶此刻的模樣。
白仲再也忍受不了,霍然起身,一巴掌甩過去。
這一巴掌非常清脆。
也來得非常兇猛,就連魏小寶,都是有點懵。
魏小寶能夠理解白仲的心情,家有如此逆子,著實是家門不幸。
“爸,你該打的是這家伙。”白阿牛捂著臉頰憤然說道,“上次我的臉,就是被他打的,差點就毀容了。”
白仲怒道:“你給我閉嘴。”
白阿牛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平時雖任性慣了,實則內心對白仲還是頗為畏懼。
身為白家家主,長期以來,身上所形成的那種威壓,也很瘆人。
特別是在暴怒中,更能震懾眾人。
“白仲,沒事,你讓他說。”魏小寶始終帶著笑容,“我倒想聽聽,他心里對我到底有多少不滿。”
白仲道:“這孩子就是被慣壞了,不懂事,我看…”
“你這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故意在裝傻?”魏小寶的語氣變冷。
白仲的面部抽搐了幾下,遲疑著說道:“好。”
說完他便坐下,抓起紅酒,一口喝盡。
這個時候,需要喝點酒壯壯膽。
白阿牛不是傻子,看得出來,父親對魏小寶非常畏懼,這種畏懼肯定不是因為汪家。
畢竟跟白家相比,汪家實在不算什么。
只能是魏小寶本身的身份,就足以震懾白仲,讓白仲畏首畏尾,變得跟烏龜似的。
白阿牛理清這點,不敢再任性,當即道:“你想知道什么,就快問吧。”
看到白阿牛冷靜下來,白仲總算松了口氣。
但以閻王的性子,只怕白阿牛這次惹出的禍事,沒那么容易消除。
白仲知道他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能保住愛子的性命。
魏小寶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是霍瑤的粉絲,不是汪小貝的粉絲,你只需要追星霍瑤即可,千萬不要將汪小貝等同于是霍瑤。”
“可霍瑤就是汪小貝扮演的啊。”白阿牛反駁。
只要看到汪小貝,就會很自然地認為她是霍瑤。
白仲斥道:“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你這孩子,別再犟嘴,照做就是。”
白阿牛點點頭,但那神情,明顯就是不屑一顧。
魏小寶搖搖頭,站起來,嘆道:“白仲,這事你看著處理吧。”
白仲微微點頭,心情沉重。
魏小寶讓他自己處理,就是在考驗白家,若是他的處理方法無法讓魏小寶滿意,那閻羅殿就會殺進白家,然后白家就會像羅家那樣,永遠消失。
送魏小寶離開,白仲回來時,看到白阿牛坐在沙發上,正在吃點心,看起來是真的餓了。
白仲并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吩咐廚房做幾個好菜,然后才坐到白阿牛的對面。
“要殺要剮,我都認了。”白阿牛嘴里含著點心,“但至少讓我做個飽死鬼。”
白仲道:“這個倒是能夠辦到,我已經讓廚房去做好吃的了。”
“還是爸疼我。”白阿牛咧嘴一笑。
白仲黑著臉,沉聲道:“孩子,你可能真的得上路了。”
“啥?”白阿牛抬起頭,感覺無比震驚。
白仲嘆道:“這不是開玩笑,為了白家,你必須死。”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冰箱里飄出來的,冷得讓白阿牛發顫。
這是親爹能對親兒子說出來的話嗎?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爹?
白阿牛震驚之余,還是問道:“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白仲怒道,“還不是你闖得禍,給咱白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白阿牛道:“我不信魏小寶能夠滅掉白家。”
“你不信?你不信?你不信?”白仲氣得渾身發顫,“你可知道他是誰?”
白阿牛想了想答道:“霍瑤的保鏢。”
白仲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白仲不想多說,道:“等會兒菜來了,吃飽點,然后就上路吧,無論如何,總得給人一個交代。”
“爸,你不是說真的吧?”白阿牛此刻才知道害怕。
無論如何,此刻的白仲看著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自為之。”白仲拍拍白阿牛的肩膀,起身離開。
白阿牛呆若木雞,這真是親爹?
就算養條狗,養個幾十年,也會有感情,難以割舍。
白仲實在太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