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能說得很重,但柳亞龍的表現,著實讓魏小寶火大。
柳亞龍抱著頭,努力回想那晚的事。
但因那晚他喝了太多的酒,有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被殺的那個姑娘,在酒吧工作,身材很好,很是討人喜歡。
據說她私下里的生活非常混亂。
柳亞龍多喝了點酒,心里難免會有些想法。
只是那晚他被無情拒絕了。
先是跟心愛的姑娘的表白被拒絕,然后又是被那酒吧姑娘拒絕,做男人做成他這樣,實在太失敗了。
魏小寶聽后皺眉問道:“也就是說你根本記不清后面發生的事?”
“記不清了。”柳亞龍道,“當時我的心情很糟糕,對許多事都記不清,可能…”
柳亞龍雖然記不清,但他相信警察,相信警察調查的結果。
既然警察說證據確鑿,那他的確殺了人,殺人償命,他沒什么好說的。
“亞龍,想要知道真相,你可能得犧牲一年的陽壽。”魏小寶說道。
犧牲陽壽?
這人是在說夢話嗎?
柳亞龍苦笑道:“反正我都會被判死刑,還會在乎那點陽壽嗎?”
他的心情如此低落,倒是可以陪著魏小寶玩玩,至少在赴死前的這段時間,不至于讓自己太過孤單。
魏小寶笑道:“你閉上眼睛,很快就結束了。”
柳亞龍很聽話,死死閉上眼睛,感覺到魏小寶的手摁住他的腦袋,然后就沒有任何感覺。
片刻后,魏小寶松開手。
柳亞龍笑問道:“人是不是我殺的?”
“不是。”魏小寶搖頭。
不是?
柳亞龍猛地站起來,驚訝地看著魏小寶,顫聲問道:“真的不是?”
他本以為魏小寶是在開玩笑,可看魏小寶的神情,非常凝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魏小寶問道:“你認識大奎嗎?”
“大奎?”柳亞龍搖頭道,“不認識。”
魏小寶道:“看來你只是個背鍋俠。”
柳亞龍這家伙實在傻,如果喝醉酒記不清,完全可以不認罪,讓警方繼續取證調查。
那個大奎也是個酒鬼,殺人只是臨時起意,不可能做到完美犯罪,只是做到了近乎完美的嫁禍而已。
但再完美的嫁禍,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魏小寶道:“你老實在這里呆著,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回去上學了。”
“大力哥,你是說真的?”柳亞龍不敢相信。
魏小寶拍拍柳亞龍的肩膀,離開了看守所。
他隨即找到了負責辦這個案子的刑警。
那是個老刑警,快到了退休的年齡。
魏小寶說明來意,老刑警并沒有生氣,而是說道:“這很可能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一個案子,我也不希望辦成一件冤案。”
老刑警名叫趙國慶,態度溫和,有著非常獨特的人格魅力。
魏小寶問道:“當時你辦案時,就沒有一丁點的疑點?”
“疑點當然有,只是在確鑿的證據前,那些疑點反倒不重要了。”趙國慶嘆了口氣,“但我知道,不能這么草率結案,就是上頭催得緊,也只能如此。”
不過趙國慶這幾天一直在追查,就是希望能發現新的證據,補上那些疑點。
魏小寶笑了笑,道:“柳亞龍是被嫁禍的,真兇還在逍遙法外。”
“你怎么知道?”趙國慶皺眉問道。
魏小寶道:“我們現在就去抓真兇,等抓到了,自然水落石出。”
趙國慶點點頭,就算魏小寶是在胡鬧,他也可以陪著胡鬧一回。
趙國慶當即開上警車,直奔魏小寶所說的地方。
那地方是縣城的老居民區,樓房都很破舊,環境很差。
但生活在這里的人,倒真不窮。
最近一直在策劃拆遷的事,在這里有房子的人,將會在拆遷中獲得大量金錢。
大奎的家就在這里。
趙國慶跟在魏小寶身后,走進陰暗的巷子里,心里非常緊張。
魏小寶察覺到趙國慶的緊張,微笑道:“放心,我是帶你來抓兇手的,而不是想要算計你。”
趙國慶心頭反而更加緊張,畢竟他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人一旦上了年紀,膽子就會變小。
特別是到了臨近退休的時候,膽子會直線下降。
大奎的家就在眼前這棟破舊居民樓的二樓。
來到防盜鐵門前,魏小寶砰砰敲門,喊道:“大奎,我們是警察,你被捕了。”
趙國慶差點暈倒,有這么抓捕嫌疑人的?
如果大奎真的是兇犯,聽到魏小寶的這動靜,早就跳窗跑了。
畢竟這里只是二樓。
果不其然,就聽屋子里傳出一陣雜亂的聲音。
聽到警察敲門,就慌亂逃跑的人,肯定心里有鬼。
魏小寶微笑道:“我們不著急,先給大奎一點時間。”
“抓捕犯人不能這么干。”趙國慶急得直撞門。
魏小寶側耳聽著屋子里的動靜,猛地抬腿一腳,就將鐵門踢穿。
撞了半天門,也沒能撞開門的趙國慶,滿臉懵逼。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腳就將這么厚的鐵門給踢開了啊。
“趙警官,別愣著,進屋抓嫌犯啊。”魏小寶催道。
趙國慶拔出槍,迅疾沖進屋子,里里外外找過,卻只在臥室里發現了一個染著綠發的女人。
那女人躺在床上,顯然沒穿衣服,正拿著一根香煙,瞥了一眼進門的趙國慶,道:“大奎可能跳窗跑了。”
“哪邊的窗戶?”趙國慶問道。
那女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趙國慶想去別的地方尋找,卻被魏小寶攔住。
趙國慶是徹底無語了。
跟魏小寶這樣的無關人員一起來抓嫌犯,真的是他上輩子造的孽,太痛苦了。
魏小寶看著那姑娘,笑道:“姑娘,你被騙了。”
那姑娘吐了一口煙霧,沒有說話。
“你只是個玩物,我覺得要不了幾天,大奎就會將你殺了。”魏小寶又說道。
那姑娘的臉色微變,心里直犯嘀咕。
魏小寶繼續說道:“前幾天在你們酒吧死掉的那個姑娘,大奎就是兇手。”
那姑娘立即說道:“不可能,兇手不是那個大學生嗎?”
趙國慶已經離開臥室,到別的地方再次仔細搜尋,最后發現衛生間的窗戶打開著,似乎有人翻窗出去了。
在窗臺上,有著淺淺的腳印。
趙國慶將頭伸出窗戶,朝兩側看了看,幽深的巷子里沒有人。
即便大奎從這里出去,也無法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趙國慶心情低落地回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