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膽!”
一品堂的首領心中怒火升騰,他雖然只是一個小頭目,但是也是有尊嚴的。
見到他們不跑不說,居然反過來要干掉他們,他不要臉的嗎!
將掛在馬背上的鐵爪安在雙手之上,兇狠之色一閃而逝。
在雙方只剩幾丈距離時,一躍而來,爪鋒直指鄧曉脖頸。
“這是小瞧我?”
望著如同大鵬展翅般撲來的敵人,鄧曉嘴角一翹,在雙方臨近不足半米時,藏在身上的殺豬出鞘了。
這是特意讓虛竹幫忙打造的刀鞘,殺豬刀太過鋒利,鄧曉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切了。
他可是讓虛竹看過,這殺豬刀材質非同一般,是由玄鐵外加天外隕石打造而成,絕對的神兵利器,時間恐怕存在百年不止。
以鄧曉此時的橫練功夫,那也是碰著傷、擦著死。
因此,鄧曉很是慶幸當時那黑店老板的實力不強,以及他當時的臨陣反應夠快。
不然他恐怕剛踏入江湖就要結束這個世界的生命了。
“給我死!”
怒吼聲,這名小頭目運轉全身功力,鋒利的鐵爪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小頭目的表情從暴虐到驚訝,再到驚恐,瞬息之間,表情數變。
到最后,視線徹底黑下來之前,他看到了一具熟悉的無頭尸體。
一擊削斷了敵人的鐵爪,順便梟首后,鄧曉收刀歸鞘。
另一邊,林朝英的戰斗也是隨之落幕。
因為小頭目沖向鄧曉,結果他的三名手下順勢而為沖向了林朝英。
一年來,林朝英的修為也是達到了一流。
她所學的功法是她在家中書房無意間發現的,名為洛水訣的內功,里面還有一部劍法,品階直達先天。
在靈鷲宮的日子,經由各方指導,林朝英對洛水劍法的領悟越發深厚。
揮劍之間似乎有無盡水波隨之涌現,在陽光的折射下劍影分成來十幾份,讓人無法分清到底哪一把劍才是真正的攻擊。
只是初一交手,就解決兩人。
剩下一人眼見事不可為,扭轉馬頭就要逃命,卻被一旁觀戰的鄧曉隨手解決。
“哼!”
冷哼一聲,林朝英對鄧曉搶人頭的行為很不滿。
不過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而且說不定會遇到敵人,只等記在小本子上,以后再算這筆賬。
又前行了半日,兩人回到了大宋境內。
原本狂奔的馬匹漸漸放緩馬速,最后停下。
到了此刻,兩人都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相處一年多,兩人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這一分別,都不知道相見之日又是何時。
沉默持續了足足有一盞茶,林朝英終于忍耐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我走了!”
眼看著人要走,鄧曉終于開口了,“我會去找你的!”
手中動作一停,林朝英的俏臉上泛起紅暈,先前的不快盡去,說話的聲音也是變得柔軟起來,“誰要你來找我。哼,這是我借給你的,以后記得還我!”
將一副手帕扔給鄧曉后,帶著從未有過的嬌羞之色,林朝英匆匆離去。
目送著人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鄧曉將手帕打開,上面繡著一男一女帶著嬉笑,騎馬前行的畫面。
手握手帕,鄧曉的心神完全被吸引。
良久后,他將手帕放于懷中,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駕!”
調轉馬頭,向著另一個地方前行。
沒過多久,就看到成群結隊的流民從北而來,往南而去。
這些人拖家帶口,大部分面黃肌瘦,所到之處猶如蝗蟲一般,樹葉、嫩草全部一掃而光。
一路上,鄧曉將多余的錢兩分發給流民。
這么做倒是幫助了不少人,但也惹到了麻煩。
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有不少人流民見財起意,不過下場都不是太好。
這些流民大都是被金兵逼的無路可去的人,對于他們來說,除非是活不下去了,否則不會選擇遠離家鄉。
因為擔心家人,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全部用來趕路。
不好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當鄧曉回歸時,咸陽還沒有被金兵入侵。
心緩緩放下大半,直到回到家中,見到父母,心才徹底放到肚子里。
“你這臭小子,這一年多來,都跑到什么地方了!信也不回,娘擔心死你了!”
李秀芩抱著鄧曉,失聲痛哭。
鄧曉面帶愧色,好聲勸慰,“娘,對不起。”
王富貴的眼眶泛紅,開口勸道:“不是回來了嗎?看你哭哭泣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死人了呢。”
“你說什么!閉上你的臭嘴!”李秀芩大怒。
王富貴訕訕閉上了嘴巴,不敢觸怒‘上頭’的妻子。
“父親、母親,金兵就快要打過來了,我們現在就南下!”鄧曉鄭重開口。
“南下?沒有必要吧?就算金兵打來,他們也不會屠城。而且突然南下,也沒有住的地方。兒子,你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王富貴的話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鄧曉不敢賭,誰知道金兵會不會屠城。
如果沒有還好,如果真的發生,他自己倒是無礙,但是父母可就遭殃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樣的事情不能賭!”
“好!兒子大了,有主見了,就聽你的!”
王富貴雖然不舍咸陽城的產業,但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招呼下人收拾東西,準備南下。
同時吩咐下去,不愿意跟隨的可以領十兩銀子離開。
在王富貴夫婦忙于整理財物時,鄧曉找到了阿虎和趙叔,感謝父子兩人在離家后保護王家。
“你小子,我是你叔,更是你父親的兄弟,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嗯。”
阿虎重重點頭,認同父親的說法。
“好。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南下去江南!”
大約一個時辰后,將一些珍貴之物打包放好。
就這樣,一行七輛馬車,三輛拉人,四輛拉貨物,四周護衛者七八個起馬的護衛,浩浩蕩蕩的殺向南城門。
這些跟隨的人,都是愿意跟隨王家的,其中有不少拖家帶口之人坐在馬車內。
他們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給了王家。
可是,當鄧曉他們來到南城門時,卻是發現他們無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