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該走了,維塔先生,希望你能配合點,不然槍走了火,傷到你可就不好了。”安德列夫笑呵呵的告誡一句。
維塔完全不驚不慌,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衣冠,從容又鎮定的笑笑:“不用提醒,我知道該怎么做。”
安德列夫聳聳肩:“算我多嘴,那就…請吧。”
莊園里。
林啟風正在和范全閑聊。
在醫院治療了近一周,他們師兄弟除了潘越還沒好利索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正式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上門來找林啟風,用意自然不言自明。
只是羞于啟齒,閑聊半天也沒扯到正題。
倒是秦振沒忍住,插嘴問了句:“林老板,上次您說的幕后主使抓到了嗎?”
范全也顧不上閑聊了,連同其他幾人一起直勾勾的看向他。
林啟風笑了笑:“已經去抓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已經快回來了,待會你們就能見到。”
幾人松口氣,范全裝作不在意的笑笑:“沒抓到也沒關系,我們都出院了,只要你把人指出來,這個仇我們自己去報也行。”
林啟風搖搖頭,轉眼瞥見微笑而歸的安德列夫,以及跟他在身后閑庭信步的維塔,有點疑惑的笑笑:“回來了,自己看吧,這就是安排襲擊你們的人。”
范全幾人頓時齊刷刷看過去,臉上瞬間冷若寒霜,這就是害他們幾乎全部中彈,手下死的死傷的傷,辛苦打拼下來的貨場差點被付之一炬的罪魁禍首。
壓抑了幾天的憤怒,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幾乎快要控制不住,恨不得立刻朝他傾瀉而出了。
只是維塔毫不自知,鎮定自若的進了門,臉上還帶著笑,像是熟人見面般,熱情而又不失風度的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了,先生,最近一切安好?”
說完便如同自來熟般,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熟練的點上根雪茄,愜意的抽上一口,再翹起二郎腿,表情陶醉的很。
這副作態,看的所有人一愣,包括林啟風。
這是什么情況?都死到臨頭的甕中鱉了,還擺出這樣一副姿態,是沒認清形勢?還是已經被嚇傻,完全失了智了?
林啟風費解又詫異的看向安德列夫:“你確定你剛才是去綁架,而不是去邀請嗎?”
安德列夫咧嘴笑道:“當然,殺了七個保鏢呢,只是不想多生枝節,也為了能讓他配合點,所以稍微騙了下他,說只要能讓您滿意,他就不會死,沒想到他還真信了。”
說的是中文,在場除了維塔,其他人都聽懂,也都一臉玩味的笑了。
只有維塔一頭霧水,但也很合群的笑了:“先生,我知道我們有些誤會,也對您做了一些錯誤的判斷,以及不太友好的事,給您帶來一些麻煩,我很抱歉,但我要強調一點,我們不是敵人,起碼在這里,我們是有共同利益的,如果互相爭斗,對你我誰都沒好處,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您覺的呢?”
林啟風笑著搖搖頭,指指范全,道:“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抱歉,這好像是你的同胞,但我不太認識。”
“不,你應該認識的,這些就是你通過野狼幫,想要殺雞儆猴,借此來警告我的那些人,如果他們能原諒你,那我也很高興和你做朋友。”
維塔臉色逐漸沉重下來,他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努力挽救道:“先生們,對于之前的事,我很抱歉,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和損失,我愿意全部…不,雙倍賠償,只希望你們能接受我的歉意。”
“接受?賠償?我死去的那些兄弟,是你能賠得起的嗎?我們師兄弟身上中的十一槍,是你能賠得起的嗎?我們六年打拼下來的家業,差點被你付之一炬,這些都是你能賠得起的嗎?”
范全冷笑一聲,步步追問的同時,臉上已是一片冰冷。
維塔完全慌了,他好像認清楚了現實,但還不想認命,極力求情道:“先生,請相信我的誠意,只要能讓您滿意,多少錢我都愿意出,只求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饒過我吧。”
“給你機會?先去問問佛祖…不對,先去問問你們的上帝,愿不愿意給你機會吧。”
范全憤而起身,隨手拿過把槍,直挺挺指向一臉惶恐到臉色煞白的維塔,沒等他再求饒,果斷扣動了扳機。
動作之利落,行事之果決,看的林啟風略感詫異,又略略有些羨慕。
槍法好準,指腦袋真就打到腦袋上了。
“以前練過槍?”
“練過一段時間,既當解悶,也當學點新本事,在這邊光靠拳腳,我們幾個可混不到現在。”
范全放下槍,隨口解釋一句,看著倒在血泊里的維塔,既舒爽又略感歉意道:“對不住了,把你這里給弄臟了。”
林啟風擺擺手:“打掃一下就好了,沒什么的,倒是你,這下算是破了戒,背上業障了啊。”
范全滿不在乎:“該破的早破了,該背的也早背過不少了,不在乎多他這一筆,今天的事多謝了,算我們師兄弟又欠您一筆,等以后一定償還。”
“再說吧,接下來你們是準備繼續留在這邊,還是回國發展?”
“當然是留下來,從哪跌倒的就要從哪再爬起來,人手雖然損失大半,但貨場還在,只需要修繕一下,就能重新開業,用不了半年,一定能恢復過來。”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
范全哈哈一笑:“放心,不會跟你客氣的,反正已經欠了你不少,也不介意再多上幾筆了。”
維塔雖然死了,但后續的影響依舊在發酵,央行助理辦公室發生命案,還是七條,另外行長助理以及一名外商同時不知所蹤。
事情很大,顯然瞞不住,被曝光之后,不出所料的引起一股震動,繼而引發一連串猜想。
有說兩人是被尋仇了。
有說兩人是被綁架了。
也有說兩人是密謀侵吞央行資產,結果分贓不均,內訌了,行助殺了外商,自己則攜家潛逃了。
眾說紛紜,什么論調都有。
只是淹沒在錯綜復雜,各類案件頻發的大環境下,沒能掀起一絲波瀾,就又被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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