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幽光,如流星般向岸上襲來。
“嘚!”
單雄信一吼,同時一夾馬肚,高大的挽馬四肢用力一蹬一跨,沖了出去,單雄信舉起手里的馬槊沖向了弓弩的隊伍。
身后的部下緊隨其后,如潮水般沖了上來。
這個時期的軍隊里,極少有真正意義上的重騎兵,軍隊時的馬軍也是騎著馬的步兵而已,而輕騎兵也沒有現在唐軍這五百名重騎兵的隊伍這樣全身上下都裝著鎧甲。
一來他們沒有灌鋼法來大量準備,二來由于蒙古馬的載重小,承受不起全身通身鎧甲的戰士的鎧甲跟馬甲。
真正意義上的重騎兵戰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強悍戰士,說是兵王一點夸張,再經過一系列專業的訓練方可成軍。
他們所消耗的物資那是常備軍的數倍,吃最好的伙食,每頓每人有一個雞蛋,蒸餅、米飯無限量提供,還有從北方游牧民族那邊販賣過來的奶油、奶皮子、奶豆腐、奶酪。
要是照以前朝庭肯定不會有財力來這么揮霍,自從幾年前杜言帶著海船回來帶回無數的黃金后,現在朝庭財力雄厚,還有紅薯土豆跟玉米等高產作物,別說是養這區區五百名,就是養兩萬人也還在話下。
現在挽馬數量有限,暫時只能五百匹。
現在大唐第一代挽馬經過六年的培育,小馬駒已經已經有將近一百多匹。
其中最早一批的到岸就生的那二十四匹現在也已經成年并裝備部隊。
唐國有完善的馬政制度,朝庭設立了太仆寺、駕部、司乘局和閑廄使四個部門負責馬政的各項管理事務,其次,地方設監牧。
這些高貴的挽馬現在都規到太仆寺典廄署專門管理,由專人專管,特別是在馬的配種方面更是苛刻,為了培育出更加純血統的挽馬,母馬更是不得跟其他各類的馬一起飼養,并且有一套嚴格的獎懲制度。
只有少數皇帝最信任的大臣武將才允許把家里的母馬牽來配種。
當然,杜家,徐家跟羅家除外。
這三家當時杜言,徐慈政跟羅成他們自己掏錢買的馬,都是私人的,他們想怎么樣那是他們的家事。
挽馬的承載力可以達到五噸,人馬的一身鎧甲還不到一噸,高大的挽馬跑起來就如“空載”一樣那么輕松,疾速如飛,如一條洪流般向著岸邊的敵人弓弩方陣。
“喝!”單雄信大喝一聲,沖入人群。
在這些人馬都穿著全身鎧甲如同坦克的重騎兵面前,沒有防護能力的弓弩手跟步兵隊伍如以卵擊石般被沖得七零八落,騎兵的將士們揮舞著手里的長槍,每次一出手,都有幾條人命在世間消失。
箭矢當當地射在騎兵們身上,卻未能傷到分毫,就是腳下的戰馬都全身鎧甲防護不管是箭矢還是少量能夠突到跟前劈砍也未傷分毫。
騎兵不小心被突到跟前的跳蕩兵一個翻滾到馬前,一刀砍在挽馬的腿上,連對方都沒有想到,唐軍連這馬甲的防護也這么厲害,一刀劈下,只留下一條淺淺的刀痕。
“敢傷寶馬!”騎兵見到自己寶馬被突入跟前的跳蕩兵一刀砍在馬的腳上,心疼得好像那刀如同砍在自己身上一樣,大喝一聲,手里的長槍如箭矢般飛射而去。
由于這些騎兵所使用的訓練方法是杜言傳授的21世紀特戰部隊不外傳的體能訓練方法,其中就有針對臂力彈跳力反應速度等等科學的訓練方法。
再加上古代戰士豐富的作戰經驗強悍的體魄,這六年下來,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就是很平凡的一個突刺,速度也是快得連對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連同身上的皮甲來個烤肉似的的對穿。
騎兵發怒地用力一挑,直直把地上一個一百多斤的人給挑了起來,砸向對方的人群當中。
自己的引以為傲的寶馬被人砍了一刀,要是讓戰友們知道,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呢。
要是讓單統領知道了,把自己踢出重騎兵隊伍,那…
戰士腦海里同時想到了自己離開重騎兵隊伍時的樣子,好像見到自己跟寶馬分別的場景,心里的火氣更盛。
自己現在跟戰馬已經如兄弟一般,要是自己離開它,戰士不知道自己沒有了戰馬往后的日子會是個什么模樣。
自己不能離開它,為了這個,自己要多殺敵人,將功補過。
“受死吧!”想到這里,戰士沖入人群,追著弓弩手揮舞著手里的長槍,槍花在陽光下好像閻王笑起來露出滿嘴的白牙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而人群當中,就數重騎兵統領單雄信最為顯眼。
腳下的寶馬通身雪白無一絲雜色,如駱駝般高大,如公牛般強壯。
單雄信手里黝黑的馬槊在人群當中揮舞追殺著敵軍的弓弩手。
單雄信不知道自己殺了多久,一看,兩千多人的弓弩手已經殺掉了一半,剩下的也已經潰散,單雄信看到人群的戰友。
五人為一隊形正揮舞著手里的馬刀如割草芥般劈砍著敵人。
“沒有想到李建成竟然擁有這樣一支恐怖的騎兵,不,應該說是重騎兵。”候軍集一臉羨慕地說道。
“早就聽聞唐國人從海外帶回來數百匹如駱駝般高大壯如水牛的戰馬,只是后來卻消失不見了,沒有想到竟然讓他訓練成一支重騎兵來。”
大將軍侯君集說道。
“只怕陛下的那支玄四騎也不相多讓。”劉師立說道。
其他三個聽到劉師立的話面面相覷,心里都知道這話里話外說的是什么。
怎么能一樣。
也不看看對方的是什么戰馬,陛下的是什么戰馬。
陛下的那支玄甲騎不過是最好的蒙古馬,每名騎兵同時配備四匹甚至是六匹換乘,看看人家的這戰馬,高大強壯的體魄,如一座大山一般,跟陛下的那些戰馬起來,就像是螞蟻跟大象。
熟強熟弱,一看便知。
“不好,那名將領向這邊殺來了!”李孟常看見數匹重騎兵殺向這邊,為首那名武將騎一匹通身潔白的高大戰馬,是那么的耀眼,在加上身上的金屬鎧甲在太陽下閃著光芒,就像是天將下凡般殺向這邊。
“快,阻殺此人,快!”侯君集見到對方殺向自己,大聲一喝,說道。
步兵的將士們聽到侯君集的話,沖了出去,把單雄信圍了起來。
可是對方全身都布滿鎧甲,在他們面前好像是一只刺猬,無從下口。
單雄信被稱為“飛將軍”與漢朝的李廣齊名,他的馬戰功夫相當了得,再加上這幾年一直堅持杜言傳授的訓練方法,現在的單雄信如同大唐版的施瓦辛格一樣,也只有挽馬這樣強悍的坐騎才能承受得了這么大的重量,還要承受得了上面騎兵的各種戰術動作。
在重騎兵面前,步兵如同送死沒什么分別,單雄信身邊跟著十名戰士,就像是沖了羊群的戰狼,一路殺得敵人如潮水般紛紛后退。
“就這些蝦兵蟹將也敢攔我單雄信?侯君集,看今天李世民不能不能救得了你!”單雄信指著在后面的侯君集說道。
“駙馬!”劉師立這個時候才看清楚馬上那人,脫口而出。
劉師立之前是王世充親衛將軍,王世充投降后就歸到李世民的天策府,當了李世民的左親衛。
“別叫我駙馬,今天我單雄信要手刃你們這些引狼入室的狗賊為民除害。”單雄信一舉馬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