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觸動
杜言一行人走到日墜西山才紛紛散去。
河邊花船上的幾位世家族長也早料到這樣結果。
一回生二回熟，感情的事只能慢慢來。
當天杜言新作的兩首詩便傳了開去。
河邊上的許多艘花船的青樓女子聞言紛紛激動起來。
“杜公子終于有新作出來了！”花船上幾個裝扮妖艷的女子紛紛奔走相告。
“是嗎，姐姐快快說來。”
杜言在風塵中的地位非常高，誰也都想能夠讓杜言做自己的入幕之賓，可惜這幾年來杜言一直出海并不在中原，就是今年回來了，也是因為祥瑞的事情忙想來青樓都抽不開身。
當年林子馨因為跟杜言結好，得到杜言寫的一首火了多少年，一連摘得三年的京城花魁。
可惜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林姑娘不知為何為自己贖了身脫離了風塵，不知蹤跡。
有人說她死了，后來還有人說在江南見過她。
“不知道此次杜公子是為哪位佳人所作？真是羨慕極了，要是杜公子能夠為我做一首，死了也值了。”其中一個女子打聽道。
“姐姐，快說呀，急死妹妹了。”另外一個推了推對方的玉臂催促道。
“你們沒有想到的是，此次杜公子做的兩首詩，一首是給林姐姐所作，聽說是杜公子知道了林姐姐的情況后自覺地吟出來的呢。”
“什么！”
“怎么還是林姐姐，這不公平呀。”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佳人埋怨地說道，噘著嘴。
“人家杜公子跟林姐姐是故交，跟妹妹你有什么關系，咱們連杜公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又不認識咱們，再說了，咱們是什么出身，杜公子是什么身份，那是陛下救命恩人國公，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姐姐快說，杜公子給林姐姐所作的詩是什么，快讀給妹妹們聽。”
對方微微地張開紅唇，抿了一口茶水，說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眾從細細地品味著。
“好詩，真是好詩，看來杜公子對林姐姐真正是懷念呀，真是羨慕林姐姐，要是杜公子也為我做這樣一首死，死也值了。”
“姐姐，還有另外一首呢？”最小的那位接著問道。
“這一首可是有些…呃…”
由于李倩的身體太過特殊，對方不敢再做任何點評。
“有些什么，姐姐你快說呀！”
“這最后一首是杜公子為李倩公主所作，也是難得一見的上乘之作。”
“名字也是公主的自己的名作題。”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啊，真不愧是杜大才子，一下就做出了兩首，而且首首都是難得的流傳千古的佳作。”
眾人紛紛表示羨慕。
他們也只能有羨慕的份。
作為風塵女子，他們也知道自己跟杜言是天地之別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別看自己現在看起來風光，可卻是一名風塵女子。
而在京城一所小院里，一個穿著站在裝扮的十六七歲的少女滿臉激動地從外面沖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向里面大聲地叫喊了起來。
“姐姐！姐姐！”丫鬟小欣沖了進來。
“出了什么事，慌慌張張的？”林子馨見到自己的妹妹慌慌張張地沖進來，以為是外面來了歹人，心里一驚，咳嗽了幾下從床上支撐起身子。
“姐姐，你身子不好，別起來，快躺下。”
小欣是林子馨以前的丫鬟，林子馨當初贖身時也為她贖了身，這幾年兩人一直相依為命，兩個后來成了最好的姐妹。
“姐姐，好事呀，你看！”小欣向對方遞過去一張紙。
現在京城白紙已經很普遍了，也不貴，十文錢一打大小如A4的紙張三十張。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林子馨細細品讀著紙張上跳動的字，心里不由得一顫。
“好詩，好詩，寫這首詩的人也是人有情義的人，想來對那有過一面之緣的佳人也是非常掛念，不然不會作出這么好的一首詩來。”
“真是讓人羨慕呀，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子值得這位詩人如此地掛念…咳…咳。”林子馨心有苦楚，有所觸動，咳嗽不止。
“姐姐你別著急，這詩人你也見過。”小欣說道。
“我所見過的人從來沒有這么有才情的公子，小欣，你說笑了吧？”
“為了讓姐姐開心，這謊話都編得不全，漏洞百出。”
“不止姐姐你認識而且是相當地熟悉，而且…”
“而且什么，還不快快說來，不然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真是的，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看得給你找個人家嫁了。”
小欣一聽對要把自己嫁出去，害怕說道：“我才不嫁呢，我要永遠呆在姐姐身邊，一輩子侍候姐姐。”
“別打岔，快點說，而且什么！”林子馨并不打算這這樣讓對方轉移話題。
“姐姐，我要說這首詩里面寫的這位佳人是姐姐你自己呢，姐姐。”
“找打是不，逗姐姐玩呢，姐姐是現在是什么命，誰還記得姐姐我，小欣，往后這些并不著調的話就不要拿出來逗姐姐開心了…咳咳…咳。”說完雙咳嗽不止。
小欣一聽急了，說道：“誰拿姐姐開心了，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里面寫的確實是姐姐你，你不知道，你現在在京城可紅了，姐姐你久不露面，整個京城的人都在打聽你的消息呢。”
“我一個風塵女子，秋后的禾草，如今已經久病纏身，我這個模樣，誰還記得我？”
“小欣，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不要再說了。”
“真的，姐姐，這詩是杜公子親自為你所作的。”小欣大聲地說道。
林子馨聽到小欣的話，心頭一顫。
是他嗎，他還記得我？
不會，絕對不會，現在他是高高在上的國公，陛下眼中的紅人。
不會，絕對不會。
再一看小欣。
這丫鬟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自己。
這丫鬟知道輕重，絕對不是騙自己。
“難道是真的？”
“真的是杜公子為我所作？”
“他還記得我？”
林子馨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誰說不是，我聽說今日杜公子他跟幾個好友在外面踏青，其中有人提起姐姐，杜公子這才脫口而出才有的這首詩，題也是用姐姐的名字起的呢。”
“啊！”林子馨一聽，眼眶中有些霧氣在縈繞地打著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