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看著李倩遠去的背景,一個勁的搖頭。
女人,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年代,這喜好都沒有變。
回到工部不久,李建成近身太監陳公公來了,說陛下有請。
“李叔找我何事?”杜言問道。
陳公公知道杜言在李建成心中的地位。
面前的這樣可在玄武門當中事帶著杜家軍殺入城來,救下陛下跟齊王的人,整個天下只此一人。私下里陛下交談都稱“我”而不稱“朕”,可想而知,魯國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對方也不敢托大,誠懇地說道:“陛下沒說,小的真的不知道,請魯國公跟小的前去,不過陛下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陳公公說道。
“嗯,那咱們走吧。”杜言不知道李建成找自己有什么事。
兩人來到太極宮北面的舉行內朝的地方——兩儀殿。
“侄兒見過叔叔。”杜言向李建成躬身行禮說道。
“這里沒有外人,不要這么客氣,隨便坐吧。”李建成說道。
現在在兩儀殿內,經過杜言的建議,旁邊放著不少的高腳靠北椅子,都是用金絲楠木做成的高檔貨。
杜言說聲謝謝,挪過一張來坐下,看著對方。
“你們那個店鋪賣得不錯呀,昨天只怕賣得不少吧?”李建成說道。
什么意思,難道你堂堂皇帝也打我們小部門的主意,太掉身份了吧。
聽到對方的開場白,杜言在心里暗叫不好,看來這是一場鴻門宴呀。
“就是些辛苦錢,沒有多少,嘿嘿,一千來貫吧。”杜言嘿嘿照實了說道,不敢隱瞞。
“你呀,什么辛苦錢這么貴,一千來貫呢,不少了,這么多錢,你打算怎么處理?”李建成生氣地指著杜言說道。
“叔叔,你看著總價像是很多的樣子,可那全都是用最名貴的木材,再說我們現在所有的木材,還是從我一個朋友那里先借的,錢還欠著呢,隊去原材料就是些辛苦錢,我打算發給屬下們,改善改善他們的生活,同時也給參與的工匠們都分一些,日后海船的建造都少不了他們,陛下,工匠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一群人,沒有他們,一切都實施不了,只能算是紙上談兵。”
工匠的重要作用作為現代過來人杜言實在太知道了。沒有一線高級工匠,一個國家精密的器械都制造不出來。
在現代,一個頂級手藝高超的工匠人才都是國之重器被雪藏起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不久后就要上馬的福船的建造工匠就稀缺,特別是熟練的海船建造工匠。
現在杜言已經讓李建成發圣旨到各州郡開始挖掘這方面的人才了。
可到現在從下面反應回來的情況看,情況很不樂觀。
造成這樣的局面也是有歷史原因,一來是中原從隋朝到唐朝連年戰亂,這方面的人才死的死,流失到民間。二是,這方面的頂級工匠都還在觀望著,對朝庭還很不信任。
“我不會要了你的,放心便是,只是其他各部日子也不好過,你總不能一家吃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兄弟部門餓肚子吧?”李建成說道。
“李叔,你…你想怎么樣?”這才第一天呢,就有人盯上自己部門那點錢了?唐朝的政府部門這么窮嗎?
“朕都說了這小子肯定不同意,你們就是不聽,還跟朕打賭。”李建成說完,左邊的偏殿里走出王珪,李道宗跟張弼三人。
“王叔…你們這是?”杜言看到前東宮第一智囊王珪瞪著眼睛一臉疑惑地問道。
“呵呵,侄兒,我們…這個…”王珪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紅著臉,抹了一下額頭。
“侄兒,跟你說了吧,我們是來向你借錢來的。”張弼很干脆地說道。
張弼,出身貴胄,能文能武。武德五年,射策科甲成績優異,御林軍任職,又被提拔為東宮官太子通事舍人,李建成登基當了皇帝后提拔為戶問尚書。
張弼跟裴矩一起,對西域跟突厥深有研究。
“向我借錢?”杜言無語了,自己工部這才剛剛有點起色,就被大家盯上了,還組團來。
“是呀,現在六部哪個不知道你工部搞的那個什么精品家具,一套就幾百貫錢,昨天就賺了一千多貫。”張弼說道。
“張叔,你只看見賊偷吃,沒見到賊挨打。那一千多貫錢還沒除去原材料費呢,現在還欠人家的材料費沒還呢,大家也知道,我們工部搞的那些家具用的都是名貴的木材,就因為名貴,這材料還是我從一個朋友那里先欠著的,除去材料錢,也就剛好我們工部員工每人發點小錢過過日子而已。”
“再加上我們工部的工匠辛苦勞動,怎么得也給大家辛苦錢,這么一算下來,就沒有多少了。”
杜言說道。
“一天都一千來貫,一個月下來是多少,我已經不會算了,誰的辛苦費要這么多?”
“我們戶部窮呀,我不管,反正張叔這個幫你一定得幫。”張弼一副吃了稱砣鐵了心一般,看樣子是纏上杜言了。
“張叔,不是幫不幫的問題,實在是侄兒工部也沒多少錢呀。”自己部門里面那點錢是有一點,可是自己要是開了這個口,往后想捂住就難了。
再說了其他部說自己窮杜言還有點信,你堂堂的朝庭財經機關戶部,主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大權,你說你窮,誰信。
這是一個肥得不能再肥的權力機關了。
“張尚書,要哭窮也用不著你呀,你戶部湊什么熱鬧,我吏部還都沒哭窮,你哭什么。”王珪走了上來。
張弼聽到王珪的話,不干了,直接懟著說道:“王尚書,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為什么我們戶部就不能窮?”
“是,我們戶部里是有幾十萬貫錢,可是那有朝庭的錢,全國各地這么大,分攤下去,聽著響都不到。”
“不像工部他們自己搞的那個精品家具,那都是自己部門的錢不是朝庭的,就憑這個,工部是咱們六部里面最富有的了。”
聽到張弼的話,大家紛紛點頭承認。
戶部的錢看著是很多,那是公款,不能用來給自己屬下發工資,不像工部他們搞出來的這個精品家具,所有的收入都是他們部門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杜言看著大家都用一種貪婪的眼光看著自己。
“合著你們今天是來打土豪來的是吧?”杜言說道。
“那是,別人我不管,要數最窮,之前你們工部倒數第一,我吏部倒數第二,現在嘛,我們吏部是要墊底了。”
“我不管,侄兒,李叔這個幫你得幫幫忙呀。”李道宗說道。
我信像個鬼。
杜言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不管是真假,這個幫不能幫。
要是自己開了這個口,回去自己怎么向自己屬下交待?
他們辛辛苦苦就等著這些錢呢,現在有點盼頭,就被自己拱手借出去了。
這很顯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節奏。
杜言看向沒有作聲的李建成。
“你看著朕做什么,你們自己的事,自己商量,朕不會干涉。”李建成說完盯著大殿拱頂端詳了起來。
自己部門里面那點錢那是有大用處的,想到這里,杜言仰著脖子說道:“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杜言很干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