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太極殿的門口。
外面雪白的背景反射在杜言身上,從李淵這邊看過去,眼睛有點恍惚…對,就是恍惚。
這里看過去,杜言全身散發出銀光,像太陽般普照大地,給人以溫暖。
再向下一看。
手里拿著的一團白色的東西。
這應該是雪覆蓋在紙上吧。
等到的近了些。
不對,是紙!
好白的紙呀!
李淵激動得站了起來。
“快,快點!”李淵催促道。
前面的太監黃恩聽到李淵焦急的話,向杜言小跑了過去,接過杜言手里那一疊白紙。
這是一疊大小如A3的辦公用紙,白得像外面的雪花,如雪蓮花般純潔。
看到黃恩手里如雪般潔白的新紙,所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有激動的,如東宮的屬官們。
有傷心得像死了爹娘的,如世家官員跟天策府的官員們。
“真造出來了。”
“是呀,誰能想到,這下有戲看嘍。”
大家議論紛紛。
“好,好,哈哈,朕剛才還以為是上面覆蓋著一層雪呢,好!”李淵撫摸著一疊A3白紙樂得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
“太子,看看,看看,多白的紙呀。”李淵接著分了一張給前面的太子。
“是的。”太子說道。
而杜言手里拿著剩下的幾十張紙走在人群里,完全不理會世家的人投過來惡毒的目光。
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估計杜言肯定血濺當場。
“王伯伯,給。”杜言從中允王珪的身邊走過,遞給王珪兩張白紙。
“好,好。”王珪樂得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這么白的紙某可是第一次見,而且還這么光滑,嘖嘖嘖。”王珪感嘆道。
“杜言,多來幾張。”王珪回過頭來,拉住了從身邊走過的杜言。
杜言:…
杜言懵逼了。
看著完全進入發狂模試的王珪。
杜言搖搖頭,又給了對方六七張。
“晚點侄兒會送到王叔府上。”杜言小聲地說道。
“好,好,等你喲。”王珪聽到杜言說一會送到府上,開心地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叔玠,剛才杜言這小子說什么?”穿著紫衣朝服的太子詹事裴矩轉過身來問道。
剛剛他好像聽到杜言在說什么晚些,不知道是不是。
“沒…沒什么。”
“沒什么,那你怎么說等他?”
“真的沒什么,你肯定是聽錯了。”
裴矩正跟王珪吵著,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片雪白,抬頭一看,見到杜言正笑著向自己點頭。
裴矩第一次發現杜言這小子原來笑起來也這么可愛。
自己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呢。
“哦對了,杜言,不知道你可有婚配?”裴矩問道。
“不曾,裴伯伯,你這是?”杜言不知道這老人家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
“伯伯有位嫡長孫女,年芳十五,人長得可漂亮了,你考慮考慮?”
太佩服我自己了,誰說我老了?老人的腦子轉得這么快嗎?
這么好的孫女婿…
“裴伯伯,我還小呢,暫時不考慮結婚的問題。”杜言趕緊離開。
“我會跟你父親說的。”杜言剛剛邁開步子,裴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裴矩離李淵也有四步路的距離。
聽到裴矩的話,李淵眉頭一皺。
這剛好被裴寂看到在眼里。
“諸位愛卿,有事早奏,沒事退朝。”
“退朝!”黃恩拉長著尖銳的嗓子說道。
“杜言,太子,跟裴相跟朕來。”李淵最后掉下一句話,向北面的甘露殿走去。
甘露殿內。
杜言,太子跟裴寂席地而坐。
中間的首位是天子李淵。
“杜言,這個新的造紙術,可以獻給朕吧?”
“放心,朕不會白拿,你現在年紀還小,給你升官其他人,特別是世家那些蚊蟲們肯定會反對,不如這樣好了,你小子不是喜歡田地嗎,朕就賞賜你一千畝良田,就在長安附近,如何?”
看到杜言沒有說話,李淵接著說道:“已經不少了,要知道這一千畝可是上等的水田,就是干旱的時候也沒有旱到那里。”
杜言不是拒絕,完全是被李淵的大手筆給嚇到了。
一千畝的良田呀,那得多大面積?
算算。
一畝等于666.666平米,一千畝那就是666666.6666667平方米!
等于10頃!
發達了!
“怎么了,不說話?”李淵看到杜言沉思著,突然奸笑了起來,滿眼都閃著金光。
“陛下,光有田沒有牛不行呀陛下,是不是…嘿嘿。”杜言不好意思地看著李淵笑道。
“你呀…也罷,還有三百頭耕牛,這下行了吧?”
“行了行了”太行了。
這一千畝可是永業田,是可以傳給子孫后代的。
“那這個秘法…”李淵的臉皮還是有些薄,說不出后面的話。
“在這里,造紙的秘法都在這里了,這里寫得清清楚楚,只要陛下按照這里的步驟做就可以了。”早就準備好了。
杜言從懷里掏出幾張白紙來,上面是杜言用鵝毛筆寫的制作方法。
“哈哈,好,好,來,太子,裴相,請!”李淵激動得舉起碗的手有些抖。
秦王府。
李世民陰沉著臉回到了秦王府。
“杜言杜言,又是杜言。”李世民剛一進門就嘀咕著。
“杜言怎么了?”程咬金現在對杜言兩個字很敏感。
大家見到秦王這么恨杜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不知道為什么,圍了過來。
“世民,怎么啦,杜言又惹你了?”長孫無忌關心地問道。
“他是沒惹到我,不過我就是看不過,憑什么,印刷術也就算了,現在…現在竟然造紙他也會?”李世民不服氣地說道。
“造紙?”
“不可能吧,千百年來不是掌握在世家手中嗎?他杜言也會?”
“不可能!”
程咬金打死不相信。
尉遲恭看到程咬金的樣子,懟了起來,說道:“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家連三字經跟百家姓都編寫出來,你以為人家是你家那仨傻兒子呀,整天只知道舞槍弄棒的?”
“印刷術都弄得出來,再弄個造紙術,不覺得奇怪。”
“正常,太正常了。”
尉遲恭捊了捊濃密胡子說道。
“喲呵,你尉遲恭一夜變成算命先生了,還你覺得,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你豬鼻子插大蔥,裝什么象呀你。”
“你家那兩個小子就好了,成了秀才了?”程咬金不服氣地說道。
“那是,今年我就讓尉遲寶琳參加科舉去,氣死你。”
“好了!你們煩不煩!”李世民大聲地呵斥起來。
這個時候房玄齡湊了過來問道:“秦王,那杜言果真造出紙來了?”
“沒錯,親眼所見,而且新紙比現在的宣紙還好,又白雙光滑。”李世民說道。
“那不成了小媳婦的手了嘛。”程咬金小聲地嘀咕起來。
李世民:嗯?!
“我什么都沒說。”程咬金捂住嘴說道。
“有沒有現成的?”房玄齡接著問。
“真是氣死我了,那杜言拿著一疊厚厚的白紙,都分給跟東宮的那些官員,如裴寂裴矩王珪啦等人,就是不給我,氣死我了。”
“我一定要殺了他!”李世民恨不得生吃了杜言。
“秦王,現在說這些氣話不妥,要是這樣,這個杜言還真有些能耐,要是某估摸著沒錯的話,這個造紙的秘法他應該很快就會獻給朝庭,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方法把這個造紙作坊由秦王你來管理。”
“這樣將來那些讀書人會更加念秦王的好,這對咱們將來非常有利。”房玄齡說道。
“沒錯,臣附議。”杜如晦接著說道:“太子已經管理了印刷坊,如果再讓太子得手,那么將來太子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將更加地穩固。”
“對,明天的早朝必須讓咱們的人向陛下請奏這個造紙坊由秦王你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