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宮里送完了禮,杜言回到了杜府,見到了父親。
“去,把三公子給我找來。”杜言剛剛回到府里,就對府里的丫鬟吩咐道。
“出了什么事?”杜伏威看到杜言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問道。
杜言把馬車里面剩下的紙巾讓人搬到了家里。
杜伏威看到杜言從紅木做成的盒子里抽出一張潔白的新紙出來,眼睛瞪了出來。
“這…這是紙?造出來了?”杜伏威問道,伸出手也抽出一張,擦了下汗水問道。
這么熱的天,杜伏威也熱得夠嗆,雖然現在已經是申時了可是太陽的余熱還沒有退去,天氣又干燥還很悶熱,整個人好像處在蒸鍋里一樣。
“是的,父親,看看這紙咋樣?”
“看樣子感覺不錯,就是…就是,哎!”杜伏威長嘆了口氣。
杜言知道父親擔心什么,安慰地說道:“父親放心便是,這種紙只能用來擦汗,寫不了字,一沾水就爛。”杜言說完把手里被汗水浸濕成一團紙漿的餐巾紙示意了一下說道。
“但愿吧。”杜伏威嘆氣。
沒過多久,三哥郭文東就過來了。
“三哥,你馬上帶上幾個兄弟到莊子去。”杜言說道。
“六弟,出了什么事了?”郭文東問道。
“明天陛下要到莊子去視察。”杜言說道。
“啊?怎么會,陛下無緣無故地怎么會去咱們莊子?”
“你到底在莊里做了什么?”
杜伏威聽到李淵明天要到莊里去視察,看著杜言指責地問道。
杜言現在暫時不回答父親,而是對三哥郭文東吩咐道:“你過去后,讓大家把造紙作坊里面所有的工具都藏起來。”
“包括作坊里面的所有樹皮、石灰粉等原材料,還有紙漿槽里面也打掃干凈,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來,造紙術是我們辛辛苦苦經過幾個月才能做出來的,不能讓別人學了去。”
杜言不得不妨著點,誰知道明天一同去的還有誰?要是其中有世家的人或者一些技術大拿什么的,要是讓他們看到所有的原材料或者生產工具,指不定他們就學出來了。
古人的智慧可是很厲害的,杜言可不敢小瞧他們。
“現在就去,麻煩三哥了。”杜言說道。
“好的,現在我馬上動身,不然再晚一些城門可能就關了。”郭文東說道。
“晚了路上危險,多帶一些人。”杜伏威補充說道。
“義父放心,我們這幾個月可不是白練的,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想死,就來吧,正好我們幾個月不殺人了,手癢著呢。”郭文東說完,向杜伏威行禮就出去了。
“到底你還干了什么事,讓陛下如此興師動眾地前往?單單這種紙還沒有值得陛下前往的資格。”郭文東走后,杜伏威看著杜言問道。
杜言把自己發明了曲轅犁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當真?”
“怎么父親你也不相信你兒子?”杜言有些郁悶了。
李淵跟太子還好,他們是外人,可我是你兒子,你怎么對自己兒子這么沒信心呢。
我是主角,知道吧。
“林叔他們都開始翻地了,都好多天的事情了,莊子里只有五頭牛,只能做出五副,一天大概犁個六七畝這樣吧,快的則十畝。”
“這么說,咱們莊一天就可犁三十到五十畝地?”杜伏威問道。
“算數不錯!”杜言向父親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找打是吧!”杜伏威知道自己被兒子變相的挖苦,抬手想打杜言。
杜伏威知道自己那點算數在兒子面前是什么水平,不過杜伏威并不生氣,相反很值得高興。
兒子厲害說明老子我的基因強大呀。
不是有句話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兩個月沒有回來,母親見到杜言一陣地心疼,說杜言被曬黑了,變瘦了。
晚上吃飯。
飯桌上,杜言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問父親道:“父親,問你個事。”
“什么事,說吧。”杜伏威說道。
“咱們莊子的河對面的是誰家的封地?”杜言裝作很不在意地說道。
“怎么啦?你得罪了他們了?”杜伏威驚恐起來。
“沒…沒呢,就是問問。”杜言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送禮的事不可能跟父親母親說。
“那是常樂公主李燦的封地,怎么了?”
“這個常樂公主長相如何,年紀多大?”杜言問道。
杜言問完,發現二老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杜言被兩人看得有些發毛。
“常樂公主據說是為人很不錯,長得也很高,年紀嘛跟你相當…。”杜伏威簡單把有關常樂公主的信息簡單地說了一下。他自己也沒有親眼見過,都是道聽途說得來的。
“有什么特征沒有,比如大小眼睛什么的。”杜言說道。
“找死是吧,常樂公主可是一個漂亮的公主,是繼平陽公主之后陛下最為寵愛的一個公主了。”
“從平陽公主嫁了柴召之后,在皇宮里陛下最寵的就數常樂公主了。”
杜伏威說完,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聽說常樂公主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對酒窩。”
“咳咳…咳。”聽到酒窩兩字,杜言被嗆到了。
不能這么玩人的吧,你一個公主不在宮里好好呆著,去那種荒山野嶺做什么?
慘了慘了。
杜言心里想道。
當時自己好像唱纖夫的愛的著?
杜言回想當時送禮完回到舢板時嘴里好像哼著唱來著,而且聲音還不小。
什么恩呀愛呀都出來了,慘了慘了。
還蕩悠悠,蕩悠悠呢。
這下好了,把自己蕩河里了。
幸福的小船說翻就翻。
杜言一想到自己調戲一位公主,汗水都出來了。
還是李淵最寵愛的公主。
完了完了。
一想到明天見到人家父親,這父親還是一位皇帝!
杜言冷汗都出來了。
“言兒你怎么了,出這么多的汗?”母親問道。
“沒…沒事…不是,有事,真有事。”杜言斷斷續續地連話都說不全。
接著杜言把事情跟兩人說了一下。
還把那首纖夫的愛也唱給兩位聽。
“你呀你呀,學什么不好,盡學些…你…氣死我了,我的臉都覺得害臊,我杜伏威怎么就生了一個臉皮這么厚的兒子呢?”
“不要說調戲公主了,就是普通人家的良家娘子,那也不行,你這么做讓別人將來怎么嫁人?你想過沒有?”
靠,說得好像我把人家怎么了一樣,不就是唱首歌嘛,又懷不了孕。
杜言在心里想著。
只看到杜伏威站在廳里轉著。
“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常樂公主,你…”杜伏威抬腳就要揣。
“夫君”母親趕緊攔住。
“言兒這也是長大了嘛,明天妾身就去打聽,幫言兒特色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娘子,要屁股大好生養,能生兒子的那種。”
“夫君,你覺得呢?”
母親跟父親的反應剛好相反,很是高興地看著杜伏威。
聽到母親的話,杜言好像看見“如花”左手食指摳著鼻子,右手拿著手帕向自己走來。
天呀,你打個雷把我劈回去吧!
杜言想死的心都有了。